冷。


    青魚朦朦朧朧的醒過來,第一感覺就是冷。


    他依稀記得,昏過去之前,自己好像躺在一個溫暖的棉花堆裏,耳邊是大師兄和真空的唿喝。


    除了冷,眼前一片黑暗。


    難不成,我瞎了?青魚慌的翻身爬了起來,他費力的揉揉眼睛再仔細看了看,還是一片黑暗。唯獨側方不遠的位置有些一些微弱的光。


    還好,沒瞎,看見那比眼見微微亮了一絲絲的地方,青魚鬆了口氣。


    可他踟躕了一會,卻沒再動。


    之前平度被削下胳膊落荒逃跑的時候,青魚已經昏過去了,後來發生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雖然中途醒了一次,但也是迷迷糊糊的。


    可醒來這環境,難不成自己是死了?青魚忽然有些慌神了,可轉念一想好像也不對,陰司自己去過,這裏又不太像是陰司,自己眼前也沒有魂使啊?


    猶豫了一下,青魚站起身晃了晃手腳。咦,居然全好了?他還記得自己被平度打的全身骨頭盡碎那種疼的說不出話的感覺。可現在居然一身輕鬆,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確定了一下都沒有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可這手感不對啊,老子衣服呢?青魚在胸口屁股上左右摸了摸,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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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特麽怎麽光著的!


    “師兄!”青魚尷尬的兩手捂著要害,他還以為自己被大師兄惡搞了,剝光衣服把自己丟這了,想到這青魚羞惱的喊了一句,可半天沒人理他。


    “師姐,媚兒?”


    “真空師兄?”


    連續叫了幾聲,見沒人理自己,青魚隻能捂著要害慢悠悠的往光亮處挪著步子。


    人都去哪兒了?這裏好像也不是七雲寺啊,難道這還是那個研究所裏?青魚邊走邊胡亂想著,光著的腳底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麵上還略有些硌腳,這四周一片安靜,隻有腳底板偶爾擦過地麵的索索聲。


    還沒等他走到那亮光處,青魚就聽前麵忽然有個聲音。


    “咕”


    這聲音就似有水滴從高處滴下重重的砸進水麵,而聽起來,這距離就在不遠處。


    青魚聽見聲音後愣了愣,小心的又往光亮處挪了兩步,他發現這裏似乎是個通道,雖然有些微光,但也隻是比之前他待的黑暗處稍微亮了一些而已,隻是黑色與深灰色的區別。


    這通道裏入眼處還盡是些霧氣,青魚狐疑的探著頭瞅了幾眼,喊了兩聲


    “有人嗎?喂?”


    自己的聲音在通道裏帶著些微弱的迴聲,片刻後就消失了,可還是沒人應,迴答他的,隻是另一滴水聲。


    “咕”


    搞的這麽神秘,愛誰誰!青魚隻猶豫了一下,接著就放鬆了下來。管他呢,反正也沒人,他鬆開捂著要害的手大步就走進了通道裏。


    這通道並不長,青魚算著自己的腳步才走了二十幾步,忽然一腳踩了個空。


    好在他一直注意力都集中著,左腳剛踩到空處,接著猛地扭過來身子右腳以一個常人難以完成的角度猛的一蹬,接著就撲了迴去。


    隨著他這一蹬,大片砂石滾落的聲音響了起來,過了許久才能聽見這些石頭落地後發出的輕微的噔噔聲。


    臥槽,這是個懸崖?這微弱的光線下青魚什麽都看不清楚,他小心的伸手往踩空的地方左右摸了摸,接著出了一身冷汗。


    他剛抹了把額頭的汗,正暗自慶幸自己反應快,忽然周圍仿佛劃過一道閃電一般亮了一瞬,所有的景物忽然間閃了閃,他這才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


    身周是一邊宏大看不到邊的空間,但腳下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隔著自己左側十幾米的地方似乎有座橋連著對麵。那對岸如利爪如蒼雲如人骨如牛角各種怪石嶙峋,在這道光線一閃之下猶如鬼洞魔窟般駭人。


    光線剛暗下去,滴水聲又響了起來,這聲音就在對麵。


    青魚皺著眉頭看著對麵的方向,他一拍腦門,掐了個手決就要放個照明術出來。


    可手決掐完了,眼前卻沒亮。


    火決,雷決,青魚把自己會的挨個試了一遍,可所有術法都沒法使用,他這時才驚愕的發現自己的修為沒了。


    退迴去?青魚猶豫了一下,甩了甩頭放棄了這個決定,大師兄他們都不在,退迴去也不是個辦法,眼下還是先搞清楚自己在哪再說。


    他一手沿著懸崖邊摸索著,一邊小步往印象裏那座橋的位置,沒過多會摸到了橋邊,才放下心來,大著膽子晃晃悠悠的就走上了橋。


    這座橋上的霧氣,濃的什麽都看不見。橋上沒欄杆,也不寬,青魚弓著身子兩手在前麵摸著橋的兩側,兩腿如登山般慢慢的往前麵走去。可走了沒多遠,左手又摸了個空。


    這橋居然是斷開的!


    青魚趴在斷開的這處,費力的伸腳往對麵試探了一下,自己什麽都碰不到,這下他就撓頭了。這斷開的地方也不知道有多長,自己也不敢蹦啊!


    他正蹲在斷口側猶豫不前,可眼前卻忽然亮起了個光球。


    而借著光青魚能看見眼前不遠處站著個人影,這人手豎在肩膀一側,那光球就是從他指間發出的。


    可這人一身漆黑的打扮,頭頂都帶了罩帽,帽簷下的臉龐被遮在了影子裏,青魚隻能看見他豔紅的嘴唇和略有些尖細的下巴。


    “你迴來了。”


    帽簷下那張嘴動了動,是個女人。


    這聲音帶著些慵懶的磁性,聽上去空靈悠遠的感覺,說話的口氣卻又帶著些哀怨,似乎在埋怨深夜才歸家的丈夫一般。


    我迴來了?青魚給這句話說的懵了。他趕緊左右看了看,身邊沒人,接著青魚轉過身對著那女人,指著自己鼻子道


    “你是和我說話?我迴來了?這是哪?你是誰?”


    “唉。”女人幽怨的歎了口氣,她忽然身子浮了起來,從橋的另一端緩緩的飄向了青魚。


    “你居然把我忘了,我的主人。”


    主人?!青魚一臉大寫的懵逼,這個詞尼瑪哪個頻道?!可還沒等他迴話,那女人已經飄到了青魚的麵前,她伸出一根蔥白修長的手指勾起了青魚的下巴,將臉湊到了青魚麵前,那帽簷下陰影裏的臉龐根本看不清楚,可那張美豔的紅唇輕輕咬了下唇,接著湊過來貼著青魚的鼻子尖道


    “嗯,主人,您怎麽能把我忘了?”


    聽著那如輕吟一般的語調,看著那張紅唇離自己越來越近就要吻了上來,青魚心想完了完了,自己動不了了,要被非禮了啊!他緊張的閉上眼睛大喊了一聲


    “你溫柔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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