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架勢,是打定主意要糙他一頓了。


    北冥皺眉按了按左腹,視線環視一圈,最後落在掛在鐵門杆上沒落鎖的u形鎖。


    他走過去拿起來,發現挺重,鑰匙也插在鎖裏,他看著那把鎖正思索著什麽,林洋就突然端著一個托盤從外邊進來了。


    林洋進來的時候,整張臉都幾乎是皺在一起的,滿是嫌棄。


    北冥在林洋看過來之前放下u形鎖,看著林洋疑惑一瞬,下一秒,眉頭就不知覺的也跟著皺了起來。


    屋裏在林洋進來的那一瞬間就散發出一股十分濃鬱,十分難聞的怪味。隨著林洋越走越近,那味道就越明顯。


    林洋在北冥麵前站定,然後飛快把托盤放到椅子上,北冥的視線也不由得從林洋臉上逐漸移到托盤裏。


    隻見托盤裏放著兩碗粥和一碗黑乎乎的東西,臭味就是從那黑乎乎的湯玩意散發出來的。


    他看著林洋,林洋也看著他,兩人的表情在此刻難得的統一一致。


    「……」


    「……」


    「喝了。」林洋後退一步捂著鼻子指著那黑乎乎的玩意。


    這玩意記仇,讓他喝的總歸不能是什麽好東西。


    北冥不由得想起林洋之前潑了別人一辦公室的糞水,屏氣也後退一步,但也不能不唿吸,他忍著那怪味,是真疑惑上了,也真有點被噁心到,「你對惡臭的東西是麽?」


    那玩意是真臭,出乎林洋的預料,他沒迴答北冥的疑問,隻捂氣悶聲命令:「自己喝,或者我灌你。」


    北冥一動不動地看著林洋,僵持片刻,林洋眼睛骨碌碌轉,不知什麽的,突然他就迴過味來了——惡臭的東西能治這死狗。


    想明白過來,林洋就笑了,都不反感那味道了,他看著北冥,「不是隨我開心麽?」


    北冥不動聲色看著他。不懂林洋怎麽長得白白淨淨的,卻偏生喜歡這些噁心的玩意和手段。


    「都說狗喜歡吃屎。」林洋走近一步,彎腰端起那碗黑乎乎的玩意,「這是狗屎豬糞加馬尿,特意給你熬的,沒辜負你對我的「愛意」吧?」


    他不這麽說還好,一說北冥反而確認了這玩意跟屎尿沒有關係,這玩意是林洋自己端上來的,真是屎尿,早該被他扔出十萬八千裏了。


    他這麽想著,被林洋扣住下巴,下一瞬,那碗黑乎乎的玩意就貼到了他唇邊。


    濃重的怪味充斥在鼻尖,北冥本能咬牙屏氣。


    林洋就怎麽也捏不開北冥的蟕巴了,把北冥的臉掐的通紅都無果,那黑乎乎的水反而被他晃了一點出來,全灑在他自己的手臂上。


    林洋偏頭看一眼,沒有甩開那碗東西,而是嘖了一聲,鬆開北冥,換了一隻手。


    接著就聽北冥來了句:「草藥?」


    「……」林洋甩掉手上的水漬,抬眼看北冥,突然覺得有點沒勁兒。


    林洋的表情就是答案,北冥有些想笑,「惡趣味?」


    「……」林洋看著北冥,心覺掃興。


    他就喜歡看北冥牴觸又無可奈何的模樣,除了惡臭的東西,他還沒發現第二個讓北冥受不了的玩意。


    可是真惡臭的東西他自己不願碰,也不想這死狗碰,畢竟這人以後還要糙呢。


    不過他看著北冥,好一會兒後不知道想到什麽,臉上沒勁兒的表情突然消失,他笑起來,看著北冥說:「這哪算得上惡趣味。」


    然後他放下碗,突然就開始月兌苦子。


    北冥有點詫異於他這舉動,他還以為以林洋的性子,會找個東西把他蟕巴撬開再灌下去。


    北冥抬手擦蟕,他皺了皺眉,偏頭看向那把鎖,又看了看林洋的腦袋。


    林洋把苦子扔地上的時候,北冥往那把鎖那邁了一步,在林洋看過來的時候,他問:「生抽?」


    說實話,林洋沒反應過來北冥在說什麽,他從眼睛裏露出來一點迷茫,「狗語?」


    北冥靠在鐵桿上,那把鎖就在他手邊不到五十公分的地方,「人話。」


    林洋看他幾秒,沒管到底是狗語還是人話,重新端起了那碗草藥。


    接著,北冥難得的愣了愣,伸向那把鎖的手都停了下來……


    林洋把那黑乎乎的藥水塗到了他吉兒上,居高臨下,邪笑道:「gui下,我餵你喝藥。」


    「……」


    北冥說不上是慶幸還是無語,他不動聲色地把手收進口袋,看著林洋走到他麵前。


    林洋懶得跟他廢話,猛地拽一把他脖子上的狗鏈子,抬腳在北冥膝關節一踩,很容易就把北冥按得單膝跪地,接著又踢了踢北冥曲著的膝蓋。


    北冥抬眸看林洋,垂眸的時候不易察覺地失笑一瞬。


    林洋勾起北冥下巴,垂著眸,笑得愉悅,小人得誌似的,「弓長蟕。」


    ……


    ……


    林洋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丫的感覺。


    北冥一臉痛苦的模樣簡直是某種強效催化劑,他現在立刻馬上就想原地糙亖北冥,想得不行。


    他撐在鐵籠上,低頭看北冥,越看他越難受,簡直是難受死了,牙癢癢,心癢癢。


    糙,真是燒貨。


    林洋偏頭看一眼旁邊還剩半碗的藥水,鼻子都已經失靈,聞著都不覺得臭了。


    他抬手捋了把頭髮,垂眸,視線掃過北冥那些疤,咬咬牙又移開視線。


    瑪德,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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