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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麵笑臉相迎,背麵氣勢壓人。這個墓主人,有些笑麵虎的嫌疑。


    可是這客隨主便,到底是怎麽個隨法呢?


    牢畫正在思考著,就感受那拱門處忽然出現了一道淡淡的能量波動。與此同時,青魂忽然抱著腦袋蹲了下來,看上去十分痛苦。


    “怎麽了?”牢畫嚇了一跳。自從知道青魂的存在過後,她從來沒有見過青魂出現過這種狀態。


    “我忽然覺得腦袋好疼!”青魂的臉色蒼白,然而他看向牢畫的時候,卻是麵帶笑容。


    牢畫明白他這抹笑容的意思。那不是在強顏歡笑或是故作堅強,而是……真的笑。


    青魂是個怨魂,沒有心的怨魂。但從前的某個時候,他一定不是這個樣子的。


    就算是個尋常被取走了心的怨魂,也擋不住鬼差的鐐銬。麵對強大的攻擊,他們或疼痛或灰飛煙滅,總之都會有所反應。


    可是青魂沒有。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任何人能夠接觸到他。包括高高在上的仙人。也包括牢畫。他隻有寄居在識海這樣抽象的空間裏麵,才能感受到一點點腳踏實地的真實感。


    可是最近,他忽然多了許多感受。比如疲憊,比如困頓,比如剛剛的痛苦。


    真是前所未有的新鮮與稀罕。這讓他感覺自己還活著。


    牢畫若有所思的看著拱門的後麵。看樣子,這房居安的墓穴,是非闖不可了。


    踏入拱門,牢畫隻覺得空間發生了扭曲,原本在對麵看到的場景搖身一變,全然換了樣子。低矮潮濕的空間豁然開朗,墓室的高度上升了許多,那圓形的墓頂看上去如同閃著星輝的廣闊蒼穹,地麵上全是綠色的青草,各種天然的石頭與綠植隨處可見,清澈的小溪從中間穿過,帶來絲絲清涼。周圍從原先的寂靜無聲變得非常熱鬧,除了嘩啦啦的水聲,還有鳥蟲的啼叫。除此之外,居然還能時不時的感受到微風拂麵,其中還夾雜著青草的香氣,像極了某個山清水秀還未被人類開發的山中美景。


    “哇塞!工頭,這墓主人怎麽把家搬到野外來了?瞧這小溪流得多歡!我正渴了呢……”烏騅作勢就要去喝那小溪的水,卻被牢畫一把抓住攔了下來。


    “別瞎喝東西。這可是地下的墓穴,離地麵不知道多遠,哪來的風景?”


    “可是……”烏騅砸吧著嘴巴,覺得喉中更加幹渴了。“我一進來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現在好不容易能喝口水……”它作勢就探下身子想要去飲那水,被牢畫再次抓了迴來,舌頭卻還是伸的長長的,眼中盡是渴望。


    牢畫覺得這有些不對勁。


    “青魂,你能看出來嗎?”牢畫沒搭理烏騅,問依舊抱著腦袋表情痛苦的青魂。


    他搖搖頭:“不能。工頭,咱們這是著了人家的道了麽?”


    牢畫不置可否。這裏的美麗星空與小溪青草,無一例外都是假的。而剛剛他們在外麵所看到的吊橋與河水,很有可能也是假的。她之前用透視符來觀察墓穴的時候,因為急著去瞧墓穴深處的情況,又花主要精力去觀察墓穴中有無危險的機關,所以並沒有在意到牆壁之外的景象。之前看到的河水她還不能確定,但


    現在看到的景色,她可以肯定自己剛剛並沒有瞧見。


    也就是說,從進入石門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進入了墓主人設下的幻境。


    這個房居安並沒有在墓穴中設下任何器械類的機關,若說有,也並不是用來攻擊入侵者的。但這些真實到令人忘記自己身在何方的景物,卻比那些明刀暗箭更加危險。


    誰也不知道那些美麗的花草到底是什麽。而普通人,很難對於這種美麗的東西心生警戒。這個幻境不僅在感官上十分的真實,性能上也非常強大,連她和青魂都沒辦法看出來,甚至於還能誘惑一頭靈狼。若是凡人,不知該當如何。


    “工頭,不如我們自己搭橋過去吧。這墓主人鋪的路,我覺得還是不要走為妙。”青魂建議道。


    “我來搭吧。你搭橋需要動用周圍的材料,這裏的東西還是不動為好。”說著,牢畫就動用體內的靈風在空中搭建起了一座無形的橋。這座橋通向墓室的另外一個出口。她之前看過,那是通往墓穴深處正確的門。


    雖然她並不害怕墓穴中用來對付凡人的東西,但是連青魂都會受到這裏能量波動的影響,說明這墓主人用了很多非凡的手段,還是小心為妙。


    青魂和烏騅跟著牢畫從那拱橋上通過。剛下橋,牢畫就收迴靈風,撤去了拱橋。她迴頭看向跟過來的邵璐璐等人,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烏騅,你還覺得渴嗎?”


    “不渴了。但我覺得餓。”說罷,烏騅目光如炬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巴。


    牢畫詫異的看了眼烏騅。這勁這麽大呢?渴完了就餓,到底想幹嘛?


    “這幾人又跟過來了。他們不怕你殺了他們嗎?”烏騅衝著身後努了努嘴。


    牢畫這才明白,烏騅這哪裏是餓?分明是想吃了這幾人泄憤。


    那幾人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連烏騅開口說話這麽靈異的事情都沒有注意到。


    “我一走,那些鬼估計就折迴頭找他們去了。相對來說,他們可能覺得我比那些鬼好說話,隻要不招惹我,一時半會還不至於殺了他們。”


    “我能不能吃了他們?”烏騅對這幾個人很是反感。“尤其是那個總是尖叫的女人,特別喜歡找你的茬,之前居然還妄想把我買迴去,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配得上我這靈狼的身份麽?”


    說罷,烏騅驕傲的挺了挺腦袋,姿態挺萌,但是看著邵璐璐的眼睛已經閃爍著危險的綠光。


    那是狼對獵物天生的渴望。


    牢畫拍了怕烏騅的頭,小聲安慰道:“我已經把橋撤掉了,他們想跟過來就跟過來吧,讓他們自生自滅去。那個邵璐璐要是再找死,你也可以吃了她。但是那個病美人你得給我留著,我還有用。行了,不管他們,咱們先走。”


    牢畫正要轉身離去,卻聽烏騅說道:“主人,那幾個人也渴了。”


    迴過頭,牢畫就看見袁柳正附身下去,似乎準備捧一撥水喂進嘴裏。邵璐璐則是眼神迷蒙的跟在袁柳身後,大概是在排隊飲水。牢畫沒想到這女人在被環境迷惑的情況下還有這先來後到的素質,隨即便瞧見邵璐璐一腳踹在了袁柳身上,自個兒彎下


    身子去喝那溪流中的水。


    嗯,這才是她的風格。雖然袁柳是她相好的,但是該她喝的水也不能讓。


    來者是客,客隨主便。這個局,對牢畫與青魂無用,但是對於普通人,卻是拿捏自如。


    既然如此,她倒想看一看這墓主人到底想讓“客人”如何隨了主人的便利。


    那四人一進入拱門,眼神裏便多了層迷霧,不能夠再正常思考,紛紛不顧形象的去搶那溪流中的水喝,宛如在沙漠中見到了罕見的綠洲。而溪流入口,四個人的臉上都呈現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滿足表情,那場麵,很是**。


    喝個水把人喝成這樣,也是醉了。這房居安到底想做什麽?


    沒等牢畫想出個所以然,第一個喝水的邵璐璐就已經出現了反應。她的臉變得紅撲撲的,一副被愛情滋潤過後的嬌羞模樣,整個人的姿態都變得十分妖嬈,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一個時尚潑辣的現代小妞變成了一個女人味十足的古典美人,還是特勾人的那種。


    她一隻手摸上了自己的臉頰,嬌滴滴的說道:“將軍,你好壞呢!”


    哎呦我去!牢畫被這個場景雷得外焦裏嫩。這個房居安實在是居心不良,要是牢畫也是個普通人,此時估計已經將那水飲了下去,也變成了這副模樣。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牢畫估計事後會將那房居安的屍身掛在鬧事門口扒光了鞭屍。


    可是她不知道,更雷的還在後麵。


    因為第二個喝上水的,就是袁柳。


    你能想象一個白白胖胖滿臉痘印的男人,撚著蘭花指千嬌百媚的對著周圍漫無目的拋媚眼的場景嗎?


    而鄭執運氣要好些,他並沒有那種被人那啥了以後的奇怪狀態,反而是十分嚴肅的喝斥起邵璐璐和袁柳:“做這種姿態與誰看?還不快快收起你們那些狐媚子的心思!”


    說話的語氣,就像是一個不好相與的老婦人。


    可他們看上去都很無力,渾身的骨頭像是被抽走了一般癱坐在地上,似乎很難坐直。


    “工頭,這是鬼附身後的反應。這些附身的鬼實力應該很弱,要讓身體能夠自由行動還需要一陣子。”


    他們這是,被鬼附身了?


    牢畫的視線再次落在了那歡悅的溪水上麵。細細看來,那溪流有四個缺口適合飲水,而這四個缺口所處的位置正十分均勻的排列在同一條線上。雖然牢畫無法破解這個幻境看見真相,但是她幾乎能夠猜到,這裏一定放著四具屍體。而好巧不巧的,又正好有四個人闖進來中了招。


    所以,他們剛剛喝下去的,其實是藏在四具屍體裏麵的靈魂。這四具屍體沒有暗夜明珠的保護,很有可能早已經是森森白骨了。


    “他們剛剛,應該是和骷髏嘴對嘴來著。”牢畫附在烏騅耳邊小聲說道。


    烏騅的表情垮了下來,一副嗶了狗的驚恐表情:“這都是什麽世道?墓主人怎麽還有這種嗜好?”


    牢畫搖了搖頭,抬首望向那個已經站起身來的第四個人,像是在和烏騅解釋,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和嗜好沒什麽關係。相反,這是一種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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