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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畫這一番話將穎舞激怒了。原本在天山,她是個數一數二的弟子,說天之驕子也不為過。師父寵著她,師兄們讓著她,她又天賦異稟,被眾人捧在了手心裏。後來師父讓他們下山曆練,她原本以為會一舉成名。結果各門派弟子都出山曆練,人數一多,比她優秀的人都凸顯了出來,她卻落了後。這讓她還怎麽迴師門?恰巧遇到了白術這個昆侖弟子。白術在修真界也算小有名氣,他都心甘情願的跟著君奉天,穎舞也決定跟著君奉天做他的門客。雖然她觀察了一年,並沒有覺得君奉天有多麽了不起,但是她相信,昆侖山弟子的選擇一定不會有錯。


    君奉天的護衛隊裏麵原先隻有一個女子,年紀也大了點,天份沒她高,長相也不如她,她便自以為是眾星捧月,獨花一支。可是後來阿九來了。阿九出身蓬萊,長相又比她那看起來有些刻薄的臉討喜,臉圓圓的,好像說什麽都是對的。她覺得自己的光芒立即被掩埋了下去。她不甘心,可是又沒有辦法,畢竟人家阿九樣樣比她強。論出身,人家不僅是蓬萊的弟子,還是掌門的女兒;論長相與年齡,人家都比她強;論實力,就更不必說了。在這樣的人麵前,她就是有傲氣,也發不出來。


    現在,又出現了一個牢畫。這個女人來曆不明,毫無真氣,沒看出半點本事,還說她沒有資格!她出山以來,哪一個知道她是天山弟子後不給她三分麵子?還沒有遇見過對她如此說話的人。穎舞氣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怒道:“你又是什麽東西,敢與我天山這般說話!”


    “呦,把天山都搬出來了?”牢畫被穎舞這麽一攪和,對一桌子的菜都失去了興趣。“你們天山的規矩,就是在人家吃飯的時候讓人給你表演麽?你的師父沒有教過你做人要講文明懂禮貌嗎?”


    穎舞氣得七竅生煙,正要說話,卻被白術攔了下來。


    “別啊,穎舞,你瞧瞧你,牢小姐是君先生的貴客,你這是做什麽啊?”白術站出來打圓場道:“牢小姐,你別生氣,她們就是太好奇了。她們閱曆淺,沒見過世麵,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替她們給你道歉。”


    牢畫往椅子上一靠,抱著雙臂,對著在場的人冷聲道:“我聲明一下,我是你們家君先生的朋友,不是你們的犯人。你們對我的無禮,我會一五一十的轉告給你們的君先生。原本我還對你們修真者有些好奇,但是現在看來,我實在是有些失望。原來你們就是仗著自己的修為與出身來恃強淩弱的,是不是,天山小姐?”


    穎舞被牢畫說的麵紅耳赤,想要爭辯,卻又說不出來,一時間一口氣被堵在心口,不上不下,難過至極。


    “你不是修真者?”白術卻從她的話裏捕捉到了重點。


    眾人經過白術這麽一說,也反應了過來,紛紛看向牢畫。


    “說了半天,連修真者都不是,那你到底憑什麽讓君先生高看一眼?”穎舞抓住了牢畫的把柄,兩個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而阿九卻什麽都沒有說,奇怪的上下打量起牢畫,似乎想從牢畫身上看出點什麽來。


    牢畫掃了一眼穎舞,眼神輕蔑:“這大千世界,天上地下有多少你不知道的人和事?難不成你覺得,這世上隻有你們修真者值得人尊敬?”


    “呦,這話說的,好像你比修真者還要厲害似的。難不成你是神仙啊?”穎舞諷刺道。眾人聽穎舞這麽一說,紛紛皺起了眉頭。牢畫這話說的是尊不尊敬,不是厲不厲害的問題。這是兩迴事。然而穎舞顯然是覺得厲害就值得尊敬,不厲害就不值得。對於修真者來說,修煉的目的是超脫三界,跳出五行,而不是為了仗著自己的神通讓別人對自己俯首叩拜。如果抱著這樣的心思,修出來的就是魔,而不是仙了。


    “天山原來就是這麽教育弟子的,真是令我大開眼界。”牢畫搖了搖頭,不等穎舞反駁,就看向其他人問道:“你們難道也是這麽覺得的?”


    在場的人都低下了頭,迴避牢畫的注視。其實他們並不是這麽覺得的,但是穎舞是他們這邊的人,想要為難牢畫這件事他們也有份,現在穎舞的價值觀有問題,他們覺得就好像自己丟了大人一樣的丟臉。


    “瞧瞧,沒人理你。被君先生誇兩句,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


    “別說了!”白術打斷了穎舞的話,那嚴肅的模樣嚇了穎舞一跳。


    “白術,你怎麽幫著外人呢?”穎舞被白術駁了麵子,更是不悅,狠狠瞪了一眼牢畫道:“長得一副勾人模樣果然有用,到哪都受男人歡迎!隻可惜沒有真本事,還是上不了台麵。”


    這張臉,還真是給她拉仇恨啊!牢畫這麽一想,也不惱了,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穎舞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誰技不如人,就上不了台麵,是嗎?”


    穎舞睨著牢畫道:“那是自然。不過你連修真者都不是,那點東西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省的待會有人憐香惜玉,怪我欺負了你。”


    白術原本就不喜歡穎舞的脾氣和心性,現在被卷進一番爭風吃醋的鬥爭裏,感覺不是很好受,幹咳了兩聲道:“穎舞,牢小姐說的對。並不是隻有厲害的人才值得人尊敬,弱者就上不了台麵。有很多凡人,雖然是肉體凡胎,但是為社會為自己的國家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比如科學家,再比如老師,他們都值得尊敬。我們雖然是修真者,但是我們也是凡人出身,我們的父親母親不也是凡人嗎?難道你也要輕視自己的父母嗎?”


    穎舞剛才隻顧著和牢畫鬥嘴,說出那樣的話純粹是最真實的想法。一點兒也沒有掩飾。現在被白術像教育小學生一樣教育,見其他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一時間惱羞成怒道:“怎麽著,難不成這個牢畫是科學家,是老師,是你們誰的爸媽嗎?你倒是說說,她對社會對國家做過什麽貢獻了?憑什麽讓我尊敬她?”


    這明明是兩件事情,穎舞卻偏偏要混淆概念胡攪蠻纏。白術不擅長和不講理的人交談,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其他人幾個男人與那個牢畫沒有記住名字的女人不想與穎舞發生口角,也都沉默著不說話。唯有阿九這個時候開口問道:“牢小姐,聽你剛剛問穎舞的話,不會是想比試一番吧?”


    穎舞和白術一直沉浸在口角之中,他們都以為牢畫隻是在套穎舞的話,讓穎舞說出一些漏洞百出的話,所以壓根沒有往這方麵想。隻有阿九一直在認真的觀察牢畫,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疑問。


    “阿九,別鬧了,牢小姐怎麽會是這個意思呢,她這是……”白術又站出來打圓場,卻被牢畫打斷了。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牢畫此言一出,九個人紛紛將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其中有詫異,有驚奇,有不屑,有猜疑,還有探究。


    “好啊!”這九人之中,最興奮就是阿九。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我先來。”顯然是期待已久了。而穎舞則是緊咬嘴唇,眼神不善。


    牢畫將九人看了一圈,見大家都躍躍欲試的模樣,也生出了試試身手的興趣,笑道:“看樣子今天是不能好好吃飯了。你們是君先生的門客,我是君先生的朋友,要是我們彼此傷害了對方,恐怕在君先生那邊一定不好交待。你們不如想個辦法,既不讓人受傷,也可以分出高下。”


    白術聞言鬆了一口氣。如果幾人真的和牢畫打起來,不管誰受傷,他這個隊長都會很難辦。這樣無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既能滿足他們的好勝心,也能看一看牢畫到底是何方神聖。他站出來,開口道:“既然牢小姐有這個想法,我們幾個自當奉陪。這樣吧,我們分九個項目來比賽,我們九人在每一項各出一人與牢小姐比試。牢小姐一人對戰我們九人,如果九項中贏了三項,就算牢小姐贏,你們看如何?”


    “我沒意見。”阿九最先發話。她才無所謂到底誰贏,隻要交手就行。其他人也都點點頭,穎舞則不屑道:“贏三項?贏一項她都不可能!”


    白術瞪了她一眼,穎舞冷哼一聲沒再說話。白術看向牢畫道:“我知道,這其實對於牢小姐有些不公平,畢竟我們有九個人,如果牢小姐你……”


    牢畫擺了擺手手道:“我沒意見。不過我可得聲明,我不是修真者,你們有些會的手段我未必會,這些項目最好是不論過程隻求結果,你們要是覺得行,我們就開始。”


    對付這些修真者,牢畫雖然沒有經曆過實戰,但是從理論上來說,應付在場的這些她應該都不在話下。這些人都未到元嬰境,不能禦劍飛行,他們能夠掌握的技能,牢畫心裏有數。要是真打起來,牢畫當然不用擔心,但萬一這個白術讓她打個坐什麽的,她可還真的坐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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