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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畫不依不饒:“不是故意的,就是做了?”


    薛焰沒有說話,默認了牢畫的話。


    “到底做了什麽?快點說!”


    薛焰委屈巴巴的看了牢畫一眼,那眼神就像受欺負的小媳婦,看得牢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磨磨唧唧的幹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牢畫兇巴巴的吼。


    “這叫憶往生。我用習慣了,一不小心就使了出來,別見怪。”


    “……”


    “額,是這樣的。我在地府十殿,專司各殿解到鬼魂,分別善惡,核定等級,發四大部州投生。惡行都有在冊的記錄,但惡念卻沒有,這就要用到一些手段。而我十殿終歸不是用刑的地方,隻能用這種叫做憶往生的迷魂咒來誘出人心底的想法,再做評定。”


    “所以你剛剛是把我當做那些等待發配的鬼魂了?”


    “咳咳……職業病,職業病……”


    牢畫見他緊張兮兮的,不知道這男人到底為什麽這麽怕她,她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看起來溫善無害、惴惴不安的男人與她想象中的閻王爺聯係起來。想到之前她接到他的電話,還被他電話裏那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給電了一把,牢畫就覺得有些好笑。


    她懶得去與他計較,繼續追問起剛剛的事情:“你剛剛說,我父親可能沒去地府,這是什麽意思?”


    薛焰收起了那尷尬的模樣,正色道:“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遊魂麽?”


    牢畫點了點頭。


    “死後心事未了,不願轉世甚至跑到人間到處轉悠的,我們稱之為遊魂。不過,現在還沒有證據顯示你父親的魂魄尚在人間,你先耐心等等,一旦查出你父親的消息,我第一時間來跟你說。”薛焰說。


    聽他這麽說,牢畫忽然覺得這個閻王爺對她的事情有點熱情過頭,問道:“我們……以前很熟嗎?為什麽這麽幫我?”


    薛焰沒想到她忽然這麽問,愣了三秒鍾,才緩緩道:“算是吧。”


    要說不熟吧,都結婚了。可要說熟吧,也算不上太熟。雖然他之前向牢畫提親,是建立在那麽一點點的好感之上的,可這也是非常朦朧的一點感覺。後來牢畫失蹤,他也沒有念念不忘,甚至於牢畫這個名字再次出現的時候,他都想不起來是誰。可這畢竟是與他已經辦了手續的妻子,之前又因為他不夠重視人手派的太少而導致牢畫遭此劫難,所以對於牢畫的感情就複雜了一些。


    這些他當然不會說與牢畫聽,隻能含糊其辭道:“就憑我與你的關係,你的忙我也不得不幫。更何況這事情還涉及到遊魂。”牢畫卻當是自己從前單純的與他有交情,便也沒再多問,集中意念將青魂引了出來。


    青魂一出現,就對著牢畫左搖右擺的比劃起來,似乎想要表達什麽。牢畫覺得奇怪,自己在意念裏可以與青魂說話,青魂也聽得到,可是青魂說什麽自己卻不明白,隻能靠猜。怪不得薛焰說它是獨立的靈魂。


    她伸出手去想要觸碰它,它意識到了牢畫的意圖,在牢畫的手碰到它之前一躍而起,落在了牢畫的手背上。


    薛焰見狀似是有些不滿,冷哼了一聲,瞪著青魂,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牢畫白了他一眼,對著青魂問道:“我叫你辦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青魂點了點頭,還拍了拍它的“胸脯”,昂著頭,擺出一副“快來誇我”的架勢。


    牢畫被它的模樣逗笑了,剛才那被薛焰勾起的哀傷也煙消雲散,招唿著薛焰出門,兩人攔了一張出租車往銀座奔去。


    口袋裏揣著一張二十萬的卡,牢畫決定去好好血拚一番,慶祝一下今天的收獲,吃些自己平時舍不得吃的東西,然後將自己那些不合身的衣服全部換掉。


    薛焰自然沒有意見。他從前因為地府與人間的賬戶不能互通,自己不能在人間買東西,沒少羨慕這些生活在新時代的凡人。自從牢畫的鬼差身份恢複後,他因為與牢畫是夫妻,而牢畫又在人間生活,所以他的賬戶也實現了貨幣通用。上次在牢畫帶他去的那個理發店洗頭,他用的就是自己在地府的卡,居然一次就成功了。這令他欣喜不已。這一次跟牢畫一起去逛街,他終於可以大展身手,買一些自己平時就眼饞卻一直沒能買下的東西,怎能不興奮?


    牢畫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並沒有發現薛焰的異常。來到銀座,牢畫第一件事就是扯著薛焰來到一家叫做“蔚藍”的主題餐廳就餐。這是一家以海洋為主題的海鮮餐廳,牢畫上次來轉悠的時候覺得從外麵看上去挺好,就上網搜了一下價格。不搜不知道,一搜嚇一跳,在這裏消費動輒就是小千把,如果想吃些好的,那就衝著萬字去了。如果讓牢畫自己掏錢去吃,牢畫多少還是有些心疼的,畢竟自己雖然賺了不少錢,可到目前為止大部分都還不在自己口袋裏。但現在有了這張二十萬的卡,她便無所謂了。她的概念是,本來就是必須要消費掉的錢,吃在肚子裏比穿在身上劃算。


    兩人走進餐廳,服務員將兩人領到桌子前坐下,將菜單遞給了牢畫。牢畫翻一看,果然和網上說的差不多。她再次伸手摸了摸口袋裏的卡,心裏踏實了許多,微笑著準備點菜。薛焰有點兒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四處打量著,雖然沒有太過分,嘴裏卻興奮的不停念叨著:牢畫,你看這個……再看那個……


    “牢畫?是你麽?”她還沒開口說話,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牢畫覺得有些熟悉,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個瘦瘦高高、戴著眼鏡的男人。這男人長得十分清秀,看起來就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俊美少年,那一副銀邊眼鏡更是為他那幹淨的長相加分。然而牢畫看見他,卻是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這個男人,就是榮耀。那個在牢畫家破人亡以後還記得打電話來取消那什麽壓根不算數的婚約的男人。


    許多年過去了,榮耀比小時候長得更為出眾了。他有些驚訝的看著牢畫,見她沒有迴答,再次問了一遍:“牢畫,你是牢畫嗎?”


    牢畫很想說不是,可是對麵那位先生卻搶在她前麵接過了話:“你是誰?”


    榮耀這時似乎才看見牢畫對麵坐著個男人。他將那驚豔的目光從牢畫身上挪開,轉移到了薛焰身上。看見薛焰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惱火。他從來都以自己的長相為榮,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一個長相更為出眾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正坐在自己拋棄過的前任未婚妻的對麵!


    他強忍著收起了那一瞬間的怒容,用自以為天真無害的表情看著薛焰說:“我是牢畫的前任未婚夫,榮耀。”


    薛焰原本就對這個忽然出現的男人充滿敵意,這一下危機感直接爆棚。他老婆的前任未婚夫?還有這樣的人物存在?他下意識就看向牢畫,卻聽牢畫不緊不慢的開始點起菜來,壓根沒有要理睬榮耀的意思。


    薛焰也摸不清牢畫這是什麽意思。看這個不想理人的模樣,難不成是在生氣?可是為什麽要生氣?不會是在和這個前任未婚夫慪氣吧?那他這個老公又算什麽?難不成自己就這麽被人給綠了?


    對於男人來說,流血受傷能忍,破財消災能忍,可是這頭頂綠油油,豈是能忍的?薛焰當時就怒了,閻王的威壓一下子直奔榮耀而去。榮耀一個普通人哪裏承受得住這般施壓?頓時兩腳一軟。若不是及時扶住了一旁的椅子靠背,差點兒就要當場跪了下去。


    牢畫見狀也知道是薛焰做了點什麽,詫異的看了薛焰一眼,不知道他在生什麽氣。這時她已經點好了菜,將菜單遞給薛焰道:“你也點一些。”


    薛焰此時正在發怒,見牢畫終於點完了菜,怒氣衝衝的說:“他說他是你的前任未婚夫!”


    牢畫這下子百分之百的確定這家夥在生氣了。不得不說,閻王的怒容還是非常嚇人的,牢畫也被嚇了一跳,可是緊接著她就反應了過來,懟道:“你兇什麽兇?”


    薛焰一愣,這才意識到牢畫並不知道自己是他已經登記在冊的丈夫,自己這樣質問她確實是不合情也不合理,連忙收了威壓與怒容。榮耀這才從煉獄中歸來,渾身已經出了一層密汗。


    用眼角斜了榮耀一眼,牢畫有心想要整一整他,不屑的問道:“我是叫做牢畫不錯,不過你是誰?”


    榮耀剛剛見到牢畫那個態度,幾乎已經肯定這個牢畫就是他小時候認識的那個女孩了,沒想到她會這樣問,愣了愣才道:“我是榮耀。”


    “榮耀?”牢畫故意皺著眉頭做思索狀,好半天才說:“我好想有點印象,你是不是那個前些日子給我打騷擾電話的那個?”


    榮耀眉頭一皺。他沒想到牢畫會這麽形容他。而一旁的薛焰卻是樂了。看這兩人交談的情形,壓根不太熟。他一時生氣也就忘記了,從一開始這個叫做榮耀的男人問的話來看,就是不太認得出牢畫的樣子。一個未婚夫,怎麽可能不認識自己的未婚妻呢?真是好笑。


    可他同時也忘了,自己這個丈夫剛開始也沒認出自己的妻子。未婚夫沒認出未婚妻什麽,還有什麽好奇怪的?


    “牢畫,你怎麽這麽說?我們畢竟……”榮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剛剛聽見這男人叫牢畫的名字,就意識到可能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牢畫。見到牢畫的樣貌後他狠狠吃了一驚。小時候牢畫看起來並不起眼,父母總是接受他們家的救濟,他也隻能迫使自己帶著這個樣貌一般的小姑娘一起玩耍。那時候牢畫雖然年紀還小,可他已經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了,對於定娃娃親這種說法還是有些想法的。再加上自己家境太差,事事都矮牢畫一截,他自然而然的將牢畫那是小女孩的任性理解為淩駕,將牢畫家的幫助視為施舍。


    他恨自己出生在這樣一個貧窮的家庭,讓他事事屈於人下。聽說牢畫家裏出了那樣的事情,他的第一反應便是驚喜萬分。早就受夠了這一家子“優越感”的榮耀立即讓人找到了牢畫的聯係方式,給牢畫打了那個電話以羞辱一番。


    他想過很多次當麵羞辱牢畫的畫麵,卻沒想到會是這一種。平凡的女孩長大後搖身一變,成了令人瘋狂的冷豔美人,自己之前那些“受辱”的心態,忽然間又變得複雜了起來。


    一來,美人在前,原本巴不得想撇清關係的心情就發生了動搖。二來,牢畫家中已經無人,也沒有財產,還能來到這種高檔餐廳吃飯,那麽就是有所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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