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仍是照舊工作,給北方寫信,生活並未受到影響。


    放在有心之人眼中就是她強顏歡笑,強撐著支撐偌大一份家業,背後指不定如何掩飾兄弟不合帶來的影響。


    劉英擔心這是陷阱,並未出手試探,然有人想挑戰書坊在報紙行業的奠基地位,暗中伸手,收買印刷工人、掀起一陣罷工狂潮,嶺南的暗潮終於浮出水麵。


    遠在京城的江無眠沒有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他現在按兵不動,正在苦思冥想如何打得過師兄,獲取前往西部兩道的準許。


    ——不錯,在其他人眼中的分道揚鑣,隻不過是對江無眠的一場考驗而已。


    打得過就證明有足夠的生存自保能力,打不過就老實待著,事情下放給其他人去做。


    第234章 舞弊


    要說放人前往西部兩道,江無眠一時之間還真是挑不出幾個人來,大部分還要靠著武安營苑的學生,然這並非是長久之計。


    治理觀察一地民生,並從蛛絲馬跡中找出線索,這等事情……江無眠看了看都察院內的禦史,很是頭疼,但還不得不挑選人才。


    ——師兄弟兩人的決戰之局尚未展開,便被動喊停,江無眠不得不放棄此事。


    作為左副都禦史,江無眠其實要做的事情很多,大事小事皆有,目前來講,他即將摻和進去一件大案——科舉舞弊案。


    今科春闈,有學子敲擊登聞鼓狀告主考官劉問崖科舉舞弊!


    建元帝本就上了年紀,三高高不高的江無眠不清楚,但他很清楚的是建元帝早年征戰殺伐留下的暗傷不少,人一老,各種毛病冒出頭來,早朝時氣得險些喘不上氣。


    監國太子倒是不慌不忙,即便被指著質問的人是他親舅舅,嶺南布政使劉英的親兒子,板上釘釘的太子一黨。


    建元帝看了太子一眼,問其處置,太子義正詞嚴,背的律義格外精確,一點不徇私情。


    其他大臣不清楚心下如何思量,清流等人倒是高看太子一眼,不過也僅僅止於此,還是要看之後的行事如何。


    說得好聽,若是私底下小動作不斷,清流一派估計會更加不滿太子行事。


    ——有本事做了就收尾得漂亮一點,別整得不上不下,還要人去圓上漏洞。要麽就完全公正公平,該如何查辦就如何查辦。


    要是做了還漏了馬腳,朝堂上下隻會覺得太子無能,不堪大任。


    建元帝沒說什麽,事情轉交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方,大理寺提審,刑部協助,都察院監察。


    事情涉及數百之人,大理寺忙得腳不沾地,刑部尚書陳章親自坐鎮,不許任何人探查內情。


    江無眠則要帶人督察兩方行事,務必使得過程透明,不至失了朝廷顏麵。


    大理寺卿正在焦頭爛額,原是等待任期到頭風光致仕的年紀,臨到頭來竟還碰上了大案!


    幾十年不見得有一次或者翻不出來的案子,怎麽就叫他碰上了?


    穀易行上火到嘴角起了兩個燎泡,一碰就疼,每日服藥敷藥還是不消,又急又燥,恨不得直接昏迷。


    然而老人家晨起能吃兩碗飯,體格好到能跑京城一圈,想昏是昏不了的,隻能耷拉著臉幹活。


    「京中學子,家境貧寒,學業上佳,春闈之前因一場秋雨倒下,病榻纏綿半月,掙紮著早起去了考場,尚未進去便昏倒在地。」穀易行同江無眠一同聽證,這是剛才一位證人的總結。


    聽起來沒有異常,事發當日好幾人都聽到了這場熱鬧,甚至引發連鎖反應,好幾個心理承受能力不過關的或多或少出現發揮失常現象。


    之後這個倒黴書生關河就被人抬走找坐館郎中去了。


    「憲副大人,脈案在此,當日郎中證詞亦在。」去的都是朝廷官方醫館,看病抓藥都有記錄,穀易行派人全取了迴來。


    他兩個都不是專職郎中,但讀書多了還是能看出一二問題來,方子乍然看到沒什麽問題,記錄也正常。江無眠更是熟知京中物價,這上麵的確不高。


    唯獨一根小的十年山參要價頗高,看樣子是氣血有虧。


    「穀大人,當日醫館確能證實去的正是關河本人?」


    科舉過的都知道,半夜三更鼓鳴而起,外頭天不亮就要往考場趕,除了考場門前舉著火把、點著燈籠、掛著玻璃燈,照明得跟白天一樣,其他地方全是摸黑前進。


    加之當朝人大部分有夜盲症,一米開外看不清人臉和東西,所以,送去的人真是原先的關河?


    大理寺卿見得案卷多了,深知這也是一種可能,更有可能的是人趕考時就被替換了,時間再度向前推一推。


    畢竟這人纏綿病榻,多日不見人,大部分時間都是跑堂夥計照顧沒有熟悉的人在身邊,如何判定出現在考場的就是本人?


    去的不是本人,而是所謂的「關河」,那就不存在路上替換人一說。


    具體是不是這般行事,還要再探再報,大理寺卿也沒轍,隻能等調查。


    江無眠深覺蹊蹺,趁著這會兒時間,和穀易行簡單交流了一番看法。


    「那關河是如何說的?他怎會此刻敲登聞鼓,又是如何鎖定劉問崖有問題?」


    大理寺卿搖頭,那關河尚未清醒,大夫診斷過後是多日水米未進,餓到昏迷,此刻正在給人醫治,尚未審問。


    關河不是白身,雖未參與會試,但他本身就是個舉人,舉人在大周可直接做半個官員,運作一番,去個繁華之地也不是不行,因此此事性質格外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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