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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士安頓時越發笑得臉都變了形:“是不是你那個好王妃給你出的主意,想要多嚇唬我幾迴,再讓下官放鬆警惕啊?可惜了,可惜了,下官膽子小的很,一點險都不想冒。怎麽樣,祁王殿下,束手就擒吧?”


    墨子祁依舊看著他不說話。


    “啊呀!”崔士安忍不住朝王興笑著調侃,“祁王殿下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語氣實在是太過羞辱人,徐雅成在旁忍不住,張口罵道:“小人得誌,你瞧瞧你那惡心的模樣,還知道昨日被嚇得不輕,你看你這一張縱欲過度的臉,就別笑了,笑得我想吐。”


    他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昨夜大人幹了什麽,怎麽今日這麽大火氣將那些美人兒都射死了?不會是昨天弄得狠了,又被嚇壞了,不能人道把氣撒到人家頭上去了吧。”


    要不當初許誌濤在朝堂上怎麽說那話。


    徐雅成的確是伶牙俐齒,幾句話差點沒把崔士安給氣得吐血而亡。


    平日裏有蔣夢雲在,徐雅成即便罵人也會稍稍注意些,不會說的這麽難聽。


    此刻在場都是男人,他可就葷素不忌了。


    雖說長這麽大他還沒開過葷,不過也不耽誤他開口罵人哪。


    崔士安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


    不是別的,主要是徐雅成罵到了他的痛處。


    昨夜之後,他對著那些女子不知為何竟有些提不起興趣,將她們全部押來時,有幾個明明格外惹人憐惜,可他卻絲毫提不起勁兒。


    如此想來,都是因為昨日正興起時被嚇到的緣故。


    他不由冷哼了一聲,提起長劍往前一揮:“給我上,殺了他們!殺了祁王,賞金萬兩,殺了這個該死的,口出狂言的副將,本將軍保他榮華富貴一生!”


    寧軍士氣大漲,頓時齊聲呐喊,便要往前衝。


    徐雅成卻“哈哈哈”大笑起來:“啊喲,生氣了,肯定是被我說中了!崔大人您別擔心,不就是不行的問題嗎,我大梁良藥無數,你若是真的不行,迴頭我送你好藥,保準讓你金槍不倒。”


    雖然很想現在就掐死徐雅成,但崔士安內心又忍不住有些心動。


    為何這般說,關鍵還是寧國的藥的確天下聞名。


    一般的小傷口都不再話下,那些調理身體的更是極其厲害,之前他還曾聽說過那種枯木春風,七十歲老漢誕下幺子的事兒。


    雖說不知是真是假,可若是有,但便是希望啊。


    他還正值壯年,往後有大把的好日子,可不想就這麽沒了那方麵的能力。


    徐雅成察言觀色,立刻“嘿嘿嘿”的笑起來:“啊呀,真被我說中啦?崔大人,要不你投降算了,你投降,我送你金槍不倒丸。”


    他身後的梁軍頓時發出陣陣哄笑聲。


    崔士安一開始黑了的臉漸漸漲紅,又轉而變紫,既而更黑:“你閉嘴!”


    他大吼一聲,舉劍衝了上來,對著徐雅成瘋狂刺去。


    這一招根本毫無章法,徐雅成輕輕側身便避開,有人動了手,雙方頓時戰作一團。


    寧軍氣勢洶洶,人多勢眾,墨子祁這路人馬雖少,卻都是武功高手。


    一時隻看到刀光劍影,人影翻飛,墨子祁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很快躥到了崔士安跟前。


    崔士安下了一跳,掉頭就跑。


    他周圍的兵丁急忙趕來,將他護在中間,手中的長槍短劍瘋了一般往墨子祁身上招唿。


    到處都是血,漫天的鮮血傳來陣陣刺鼻的味道,徐雅成邊戰邊退,忍不住又想要吐。


    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又傳來震天的唿聲。


    戰鼓聲,喊殺聲,馬蹄聲如同響雷般襲來,蔣夢雲身著戰甲,一馬當先,破開人群衝殺進來。


    崔士安臉色大變,一旁的王興更是渾身都哆嗦起來:“不好,中計了!”


    他們原先想得是將墨子祁圍住來個甕中捉鱉,可如今蔣夢雲這一包圍,裏外頓時形成合力,裏應外合,他們反倒成了夾在中間的魚肉。


    梁軍士氣大振,裏麵的瘋狂往外突圍,外麵的奮力往裏增援。


    崔士安的隊伍瞬間被打得七零八亂,他心中發慌,顫抖著拉住王興道:“怎麽辦,現在怎麽辦,都怪你!說什麽要分兵去濱州,現下濱州還沒拿下,咱們便要性命不保了!”


    話音未落,忽然一道清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崔大人,好久不見啊。”


    轉過頭去,蔣夢雲一身戎裝,雖然身形嬌小了些,可眉眼間竟依稀有幾分蔣雲熙的影子。


    那時在寧國,這位蔣家大小姐聲名遠揚,不過與他見麵的次數並不多。


    隻是偶爾聽女兒提起,每每滿臉嫌棄,說她在詩詞歌賦上一竅不通,行為也粗魯不堪。


    女兒不喜歡,他自然也不喜歡。


    因此便沒有太過在意。


    可後來發生了太多事,蔣夢雲的聲名也逐漸響徹三國,他便是再不想在意也不可能了。


    這些日子雖知道她也來了前線,但卻一直不曾見過。


    崔士安下意識覺得這女子最多做個幕後指使,是不可能真正上戰場的。


    因此此刻一見,頓時仿佛見鬼了一般,嚇了一大跳:“你你你……”他伸出手指著蔣夢雲的臉,“你竟然也來了,你一個女子,竟然上戰場!”


    蔣夢雲歪著腦袋看他,咧嘴笑起來:“已經來了前線,上戰場有什麽稀奇?”


    “你……”崔士安下意識有些發顫。


    “崔大人很怕我,”她笑嘻嘻的,絲毫不見生氣的模樣,“我也不想上戰場,可怎麽辦呢,我蔣家滿門被滅,就剩下我這麽一根獨苗,我隻能上戰場拚殺,這才能好好的,長久的活下去啊。”


    “我活著,才能查到幕後主使嘛,對不對。”


    “不過當初那件事,崔大人應該是知道內情的,現在咱們戰場上兵戎相見了,怎麽樣,你要不要告訴我,當初,究竟是誰通敵賣國?”


    明明身在戰場,可蔣夢雲卻好似在跟人拉家常。


    崔士安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他連連後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混亂中不小心又被人刺傷了胳膊,他頓時越發急切起來,看向身後:“還愣著幹什麽,怎麽辦,快點想辦法啊!”


    他猛地策馬躥了出去,王興緊緊跟隨,一邊奮力抵抗一邊壓低了聲音道:“退,快退,咱們殺出一條路來往濱州跑,濱州有兩萬大軍,定能保將軍無憂。”


    “那還不快!”崔士安急得恨不得哭。


    此刻也來不及去管手下的將士了,隻想趕緊逃命,便讓王興在前,又召集了一隊人馬奮力拚殺,掉頭就走。


    身邊沒了蔣夢雲,壓力明顯減輕的不少。


    但沒過多一會兒,蔣夢雲又一次策馬跟上,沒多一會兒便又追了上去。


    “崔大人怎麽看見我就跑?”她問。


    崔士安臉都白了,廢話,不跑等著被你抓被你殺嗎?


    被殺他是肯定不願意,但聽說被她抓住的話還不如被殺。


    所以崔士安卯足了勁兒,瘋狂抽打著馬屁股,“駕”一聲,根本不答她的話,便又躥出去好遠。


    蔣夢雲跟貓逗老鼠似的,不急不緩。


    一邊緩緩跟上,一邊還在後頭有氣無力地喊道:“來人啊,這個披著鬥篷的就是崔士安,拿下他,重重有賞!”


    本來殺成一團的兵丁一聽,紛紛調轉方向,衝著崔士安衝了過去。


    “小賤人!”崔士安氣得頭皮發麻,忙一把將身後的鬥篷扯下扔掉,“為什麽當初沒有一起弄死她,留下這個禍害,早晚禍害死咱們!”


    他齜牙咧嘴地亂罵,一旁的王興聽得不像,忍不住勸道:“將軍,這些話還是別說得好。”


    晦氣。


    他現在發現這女子有些邪門,難怪外頭都傳她是賽諸葛。


    崔士安策馬狂奔,後頭人緊追不舍,他們連連敗退,簡直要招架不住。


    沒多一會兒蔣夢雲便又追了上來,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表情,連嗓門都沒拔高一下:“崔大人別跑了,你能跑到哪兒去?”


    “我悄悄告訴你啊,”蔣夢雲笑嘻嘻地,“我在去往濱州的要道上也安排了人馬,你想要逃去濱州與大軍匯合,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些人可不像我這般和大人有舊交,早前我叫人畫了畫像,他們一見到你,肯定就跟見了百兩黃金一般。”


    “眼睛都會發亮。”


    “通往濱州的要道大人知道吧,一邊是江水,一邊是高山,你往那兒逃,不是被山上的巨石壓死,就是被江水淹死,真的。”


    崔士安一路退,蔣夢雲一路說,時不時也象征性的上前攻擊他兩下,但明顯沒有認真。


    崔士安整個要瘋,他手下的將領更是信心全麵崩塌。


    王興一麵手忙腳亂地抵抗攻擊,一麵忍不住叫嚷道:“將軍,別聽她胡說八道,這小賤人沒一句真話,快衝出去!”


    正說著,墨子祁也已經帶人殺到了跟前。


    崔士安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有力氣抵抗,一聲嘶吼:“快撤!”


    根本沒等到他們再動手,一行人已經瘋了一般跑出去老遠,墨子祁微微頓了一下身子,轉身問:“還追嗎?”


    蔣夢雲搖搖頭:“不追了。”


    “好。”墨子祁便笑起來,朝徐雅成示意。


    徐雅成立刻朗聲喊道:“投降不殺,繳械不殺!你們大將軍已經跑了,不要再作無謂的抵抗!投降不殺,繳械不殺!”


    整個寧軍大營,整整一萬人,最終剩下不到三千。


    還有一千來人護著崔士安逃了出去。


    這一場算是個大勝仗,寧軍損失慘重,梁軍傷亡很少。


    徐雅成興高采烈地命人打掃戰場,又將對方的糧草都拖著進了遼州城,此地才算真正安穩下來。


    不過徐雅成也有疑惑:“那崔士安兵敗逃亡,咱們為什麽不追啊?他後頭肯定沒人接應,追上去定能將他殺了的。”


    墨子祁沒吭聲。


    終於有空煮了一壺熱茶,給蔣夢雲倒了一杯,示意她先喝完。


    蔣夢雲輕抿了一口茶,這才笑道:“不急,崔士安不過是個小蝦,咱們放他迴去,總歸會釣上一條大魚來。”


    “他這人貪生怕死,既然敢來戰場上建功立業,自然是想著萬無一失的。”


    “隻可惜這迴他們不夠小心,被咱們抓住了一個通風報信的,又錯信了那人的消息,這才上了當。”


    “他吃了一迴虧,待會兒還要再遭一次罪,定然會想著要報仇雪恨。”


    “戰事大敗,他肯定不敢如實向寧帝稟告,我的猜測,他背後之人隻怕就要坐不住了,待過兩日,咱們再看。”


    徐雅成聽得雲裏霧裏,其他的倒也罷了,就是這“待會兒還要再遭一次罪”讓人實在想不明白。


    他忍不住問:“崔士安不是已經逃了嗎,他被嚇得不輕,應該會直接逃迴寧國去吧。”


    蔣夢雲笑嘻嘻地豎起食指,朝他搖了搖:“不會。”


    “為什麽?”


    “因為他不僅多疑,還膽小,再加上他身邊還有一個王興,”蔣夢雲解釋道,“王興雖然不讓他聽信我的話,但其實定然很怕那路上有埋伏,所以肯定竭盡全力勸他直接逃迴寧國去。”


    “可崔大人不會的。”


    “這一仗他慘敗至此,若是直接迴朝,到底麻煩,但若是能與濱州的兩萬兵馬集合,拿下濱州,那他便不算真正戰敗,甚至還算有功。”


    這頭腦轉得,徐雅成想了想,又順了一會兒思路,才總算理清。


    難怪眾人都說祁王妃是奇才,從前隻是在後宮的方寸之間,看得並不明了,如今真正上了戰場,才知她的才幹之高明。


    這哪裏是還是簡單的行軍打仗,這簡直就是將對方捏在手心裏,想怎麽耍便怎麽耍。


    就是不知道那崔士安,會不會被氣瘋了。


    崔士安的確要被氣瘋了。


    他一路往西南方向退,策馬狂奔了許久,後頭好不容易才清淨下來。


    王興便在旁勸他直接迴朝。


    若是擺在之前他也許還會聽,可這連續聽了幾迴,結果都以失敗告終,崔士安便有些不願信他。


    他覺得蔣夢雲定然是嚇唬他的。


    因此堅持下,還是帶著人馬往濱州方向而去。


    一路安然無事。


    正以為自己堵對了,準備找個地方休整一番,右側的高山上忽然傳來一陣陣的喊殺聲。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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