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善早上沒帶小水壺。現在天涼,妖怪們不讓他喝涼水。雲善出去都會帶個保溫水壺,有時候還會再帶一個裝涼水的水壺。


    坨坨把冷熱水一兌,餵雲善喝了一杯水,「我過來的時候聞到前麵山上有桂花香味。」


    「摘完茶咱們去摘桂花。」


    「嗯。」雲善高高興興地答應著,又和坨坨說,「熱~」


    現在太陽上來了,溫度比早上高很多。坨坨給他脫掉厚外套,坐在樹下,看雲善背著小簍子又鑽進茶林裏。


    風嵐摘了一簍子茶葉,迴頭往四周望,既不見鋼蛋的蹤影,更看不見雲善。他揚聲一喊,「小師祖。」


    「哎。」雲善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


    「迴去了。」風嵐說。


    風嵐走到路上,很快就見鐵蛋從茶田裏鑽出來。然後是雲善,最後是鋼蛋。


    「摘了多少?」風嵐問。


    雲善把小簍子抱給風嵐看。


    雲善的小簍子比風嵐的小了一半,裏麵也裝了半簍子。


    「雲善小師祖厲害呀。」風嵐逗他,「一會兒炒茶,給你泡一杯。」


    雲善還沒應下來,坨坨跑迴來說,「不喝,他不喝。」


    雲善不樂意,往風嵐跟前走一步,「喝~」


    坨坨看著雲善說,「你喝了茶晚上睡不著。」


    「睡著~」雲善跟著強,「喝~」


    風嵐哈哈笑起來,「喝,喝,喝,給你一片茶葉沖一杯。」


    雲善聽不大懂,隻知道風嵐答應給他沖茶喝,高高興興地應了。他把小簍子拿下來給風嵐,對坨坨說,「摘花呀~」


    坨坨知道風嵐有分寸,不再說不讓雲善喝茶的事,轉身帶雲善走。風嵐拎著雲善的小簍子跟在後麵。


    前麵一座山背麵長了幾棵桂花樹,隔了很遠就能聞見香味。


    「香啊~」


    「香啊~」


    雲善一路跑到桂花樹下。看到樹上開滿小黃花,雲善三兩下爬上樹,抱著樹幹在樹上看向樹下的坨坨,「摘啊~」


    他會上樹,但是上了樹就不敢亂動,還得別人幫他摘花。


    風嵐被他逗得直笑,放下裝茶葉的小簍子,墊著腳,折了兩支桂花。


    雲善見了,又喊,「下來~」


    風嵐邊笑邊把他抱下來。


    雲善一下來,拿走風嵐手裏的兩支桂花,舉在鼻子下聞了聞,「香啊~」


    坨坨爬上樹,趴在樹枝上折了些桂花,「多折一些拿迴去曬,我給你做桂花糕吃。」


    雲善拿著兩支花,仰頭看坨坨摘了一大把桂花,從樹上扔下來。


    鋼蛋湊過去聞桂花,雲善把它往一旁推,「花~不吃~不吃~」


    鋼蛋聽懂了,不再往桂花跟前湊。


    坨坨把雲善和風嵐背簍上的繩子拆下來,捆了兩紮桂花掛在鐵蛋身上,讓鐵蛋背迴去。他和風嵐一人抱著一簍子茶葉。雲善拿著花跟在後麵走。


    路過小溪,雲善非得趴下來喝口涼水。


    「涼吧?」坨坨問他。


    雲善嗯了一聲,不再喝第二口。他跟在坨坨身後,邁著大步子,踩著小溪裏的石頭往對岸去。走兩步又蹲下來撿了塊小石頭攥在手裏。


    一路迴到雲靈觀,正趕上吃午飯。


    未來抱著玩具坐在走廊下的地墊上擺弄,見到雲善迴來,他高興地小手拍著地墊,「啊!」「啊!」


    雲善也高興地跑過來,塞了一支花到未來手裏,「桂花~」


    「聞聞~」


    「香啊~」


    未來哪懂什麽花,拿著就啃。啃了幾朵花到嘴裏,嘴邊還沾著一朵。


    雲善看了後問他,「好吃啊~?」


    未來不會說話,迴答不了他。


    雲善也咬了一口,嚼幾下,說,「不好吃。」


    「什麽不好吃?」兜明蹲下來問。


    雲善拿花給兜明看。


    未來還在啃花。


    兜明要拿未來手裏的花,未來不撒手。花被搶走後,未來哇哇大哭,邊哭邊看向風嵐。


    風嵐把鐵蛋身上的桂花卸下來抱到走廊下,抱走未來拍著哄。


    「你吃花呢?」兜明問雲善。


    「未來吃~」雲善說。


    「走,吃飯。」兜明直接把雲善端進屋裏。


    雲善喊,「洗手~」


    兜明把他放下來,雲善墊著腳把花放桌上,自己跑去院子裏洗手。洗完手迴來時看到未來還在哭。


    雲善匆忙地哄了兩聲,「不哭~不哭~」趕緊跑進屋裏吃飯。


    阿青把搖籃車推進廚房,風嵐哄好未來後,把未來放在搖籃車裏。


    雲善扒完一碗飯,拿起放在桌邊的桂花玩。小手伸著拿給花旗聞,「香啊~」


    花旗聞了一下,「香。」


    雲善高興得晃悠著腿。


    小叢說,「我給你縫個桂花的小香囊,掛在脖子下。」


    阿青立馬說,「我也給掌門縫香囊。」


    阿青轉頭對風嵐說,「袍子我做好了。吃完飯你去試試。」


    風嵐應下。


    吃完飯,風嵐跟著阿青去屋裏試袍子。


    雲善拖著搖籃車,要把未來拖出去。


    兜明直接把未來抱到外麵坐墊上。


    坨坨和小叢一起蹲在地上,拿了木棍把桂花往簸箕上敲。


    地墊上原本就堆了三個枕頭,雲善把枕頭拖下來,一個擺在未來身後,一個擺在自己身後。


    他把鞋子脫了,又來把未來的兩隻鞋子拽了,把未來按在枕頭上。他也跟著躺下來,側著身拍未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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