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凝霜一聽,看了雲軒一眼,趕緊朝對麵廣場跑去,這等重要的事情,清漓是不會亂說的。


    雲軒也跟著奔跑過紫橋,踏著紫色地板,進入了幽藍昏暗的廣場。


    他剛踏入一步,整個廣場邊緣的多根白色欄杆,突然亮起白光,映照著原本幽藍的地麵,照耀著靜立的黑甲傀儡,五十米外白霧繚繞,草樹亭台的的依稀輪廓從裏麵露出,兩側白玉階梯延伸向兩邊的宮殿,在白光下晶瑩奪目。


    “為什麽突然亮了,雲軒,是你!你踏進來就亮了。”清漓道。


    “這些傀儡退去,也是因為你嗎?”吳凝霜有點不敢相信。


    雲軒看著清漓和吳凝霜,臉上充滿了不解,說:“不知道,我什麽也沒做,我們全部進來就亮了,肯定與我無關,應該是裏麵的人弄的。”


    吳凝霜聽完雲軒的話,也不再在意,看著琉璃般如夢似幻的廣場,歎道:“不攻擊了,不攻擊了,我是在做夢麽?”


    從絕境中突然獲得的巨大喜悅,讓她有些難以自抑地自言自語。


    清漓臉上露出開懷的微笑:“你不是做夢,真的不攻擊了。”


    兩個相貌驚美、氣質迥異的女子打量著琉璃般如夢似幻的廣場。


    “喔!”雲軒長長地唿喊了一聲,釋放著心頭湧出的喜悅,唿聲在廣場中迴蕩,像迴應雲軒的心情。


    “裏麵的前輩手下留情,我劉雲軒在此謝過了!”雲軒豪氣地喊。


    沒有人迴應。


    “走,去前麵看看。”清漓和吳凝霜向前麵走去,雲軒把小白放在地上跑,跟在她們身後向前。


    前麵是一個湖心小島,湖邊邊的湖水清澈,幾條黃色的魚在水邊遊動,在雲軒他們接近時,突然受到驚嚇潛向水底。


    薄薄的白霧籠罩在在湖麵上,在二十米外變得濃鬱。


    三棵枝幹如白玉一般的奇怪樹木長在湖中,枝頭上掛著稀疏的樹葉,共分七種顏色,紅的鮮豔、黃的沉著,白的如素...,每棵樹上都掛著一大一小的兩個綠色圓果,共有六個。


    在湖邊的一側,一條白色的水上欄橋通向湖中隻露出輪廓的小島。


    湖兩側的廣場邊緣,兩道寬闊的白玉階梯延伸而上,遠遠望上去,一邊的門樓寫著鳳儀宮,一邊的門樓上寫著昭儀殿。


    “這邊是昭儀殿,我們先去看看。”清漓說。


    三人向著白玉階梯快步走去,走在最前的雲軒剛想踏上階梯,突然感覺前麵像撞上一堵牆,碰的一聲,向後退開三步,接著是吳凝霜向後彈開。


    隻有清漓踏上了兩步,卻感到四周有一股沛然的力量壓向自己,幾乎難再進一步,她看見雲軒與吳凝霜突然踉蹌後退,也向後退開。


    “怎麽迴事?”雲軒說:“有牆!”


    雲軒走近階梯,用手摸向前方,嚴密飽滿的壓力壓著他的手掌,隻向前深入一寸,就無法再進。


    “是一堵柔軟的牆。”雲軒說。


    清漓也摸了摸說:“這應該是陣法凝成的空氣牆。”


    “怎麽會這樣,那三個金字不是提示我們進昭儀宮麽,到了這裏為什麽會進不去。”吳凝霜說。


    清漓看著階梯上方門樓的“昭儀殿”三個字,這三個金色大字的字跡和玉台顯示的完全一樣,她說:“外麵玉台的三個金色光字出現時,並沒有說昭儀宮就是出去的線索,是我們想當然地以為是線索。”


    清漓的話讓雲軒心裏一沉,險死生還,還極有可能是他們自己錯了,如果這裏進不去,那線索究竟在哪裏,他看了看二十多層階梯上的牌樓金字,又望了望四周,說:“對麵還有宮殿,我們去對麵看看。”


    清漓轉身看一下廣場另一邊的白玉階梯,那邊是鳳儀宮,說:“先不急,我試下能不能上去。”


    “清漓,你打開防禦盾,也許能進去。”吳凝霜說。


    清漓頓了一下,她的荷花本體之前在防禦傀儡的攻擊時受到損傷,此時實在不適宜再動用本體的力量,可是若不進去,那唯一可能的線索就斷了。


    她轉眼看了一下雲軒,說:“我用我體內的荷花試一下,如果荷花都不能進去,那就肯定進不去了。”


    清漓這樣說,是她知道自己的荷花就是她本體,比她的靈魂更適合承受外界的壓力。


    若是她的靈魂進入荷花中,本體發揮出的力量會更強,可她還不想向凝霜暴露自己作為靈魂體寄托在荷花中的秘密,而且一旦她進入荷花本體中,荷花就會受禁製影響飛不起來。


    雲軒看著清漓的臉略顯蒼白,但不知清漓已是受了傷,沒有阻攔。


    荷花從清漓體內飛出,縮成半隻手掌大小,淡淡的粉紅光芒籠罩在荷花外,形成守護光盾。


    荷花緩緩飛進透明的氣牆內,每過一個階梯,荷花光盾承受壓力就增加幾倍,裏麵的力量想把荷花本體逼退出去。


    到了第三個階梯,粉紅光盾已退守迴荷花邊緣,清漓控製得有點吃力,額上出現細微的汗點。


    她一捏訣,粉紅光芒再次擴開,往前再飛進第四個階梯,荷花還沒穩住,又有幾倍的力量壓著荷花,光芒收縮暗淡,清漓感到本體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荷花不由控製地彈射而迴,從清漓頭頂上飛過,在後方一個迴旋,迴到清漓的身體內。


    她臉色蒼白地看著雲軒和吳凝霜,說:“每上一級階梯,壓力就增加好幾倍,我的力量進不去。”


    雲軒看見清漓又變得煞白的臉,覺得心痛,說:“好了好了,進不去,我們就到別的地方看看,這裏沒看見人,也許人在湖的後麵,我們過去看看,或許就有離開的機會了,裏麵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地讓傀儡退開的。”


    吳凝霜說:“要不去對麵的風儀宮看看?”


    雲軒說:“還是把裏麵的人找到更靠譜,不用轉來轉去。”


    吳凝霜冷臉看著雲軒,說:“某人剛才不是說去對麵看一下嗎?”


    雲軒剛想迴答,清漓說:“之前我們聽到的傳令聲音是從廣場前麵傳來的,人可能就在裏麵。我們可以先去找找,要是找不到,再去鳳儀宮試一下也不遲。”


    吳凝霜眼睛瞪了一下雲軒,不再理睬。


    雲軒這時看見吳凝霜恢複冰冷的臉,說:“清漓,走,去裏麵看看。”


    他拉著清漓的小手臂想往前走。


    吳凝霜往中間一占,分開雲軒拉著清漓的手,說:“你一個男子,怎麽對女孩子拉拉扯扯的,不害臊!清漓,我們走。”


    說完她挽著清漓的手臂往前走去。


    清漓說:“都走吧,看看裏麵再說。”


    兩人向前走去,雲軒跟在後麵看著吳凝霜高挑的身影,微微一笑,與小白跟隨在後麵,從小湖與廣場邊緣之間的通道走過。


    “清漓,你說,為什麽裏麵的人不出來呢,把我們放進來,又不出來見人。”吳凝霜奇怪地問道。


    清漓說:“我也不知,也許放我們進來的不是裏麵的人,而是雲軒他觸動了什麽,他攻擊傀儡時,傀儡停了,他剛跨進藍色的地板時,廣場就亮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吳凝霜也有點懷疑,隻是她不服氣,轉了下眼,說:“沒準是裏麵人的決定湊巧對上雲軒的行動呢,他要是有這本事,就進去昭儀殿了。”


    雲軒卻沒有留意聽前麵兩人的對話,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對麵的青色傀儡身上。


    湖對麵的廣場一側站立著青甲傀儡,共有十排,每個傀儡都手握著青色的掩月刀,接近一人高的圓柄立在地上,寬大厚實的的刀身高過甲士的頭頂,指向天空,手臂粗大,衣甲身軀連成一體。


    另一側應該同樣站著十排青甲傀儡,雲軒想,想在被小湖的白霧遮擋,看不到前麵廣場的另一側。


    “別靠太近,前麵的傀儡不知道會不會攻擊?”雲軒說。


    “裏麵的人要是想攻擊我們,早就讓前麵的黑甲傀儡攻擊我們了。”吳凝霜在前麵說。


    三人還是在離前麵傀儡有十幾米的湖邊停了下來,他們不能完全確定這些傀儡不會發起攻擊。


    兩側各有十排傀儡,也排了約五十米遠,中間一條二十多米的通道通過。


    “清漓,我覺得這裏的傀儡是不會發起攻擊的,之前一直都是你試,這迴讓我來,應該沒有什麽危險。”吳凝霜自信地說。


    她轉頭看向側邊的雲軒,說:“你這個傷員就呆在這裏。”


    她說完向前飛奔而去,身影奔到兩側的傀儡之間的廣場中,一個轉身,驕傲地說:“瞧,我說的沒錯吧。”


    青甲傀儡果然沒有動靜,隻有鋒銳的刀鋒向著廣場中間,似要擇人而劈,表情豐富,栩栩如生,卻森羅肅殺。


    雲軒與清漓走了進去,跨過五十米的中間通道,後麵是完全空曠的藍色水晶地板廣場,,雲軒向前望去,在那遠處五十米外的廣場盡頭,分兩側有兩道九十九級的白色階梯。


    一側階梯的上方高聳著一座大殿,上書皇極殿,另一側階梯上方空蕩蕩,像是一個巨大的平台,看不到更深處。


    雲軒眼睛向那平台望去,覺得自己有點眩暈,一股威嚴、冰冷的磅礴氣息,籠罩在那平台上方,上麵天空的月白清輝與爍爍星光在扭曲攪動,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他拍了兩下額頭,搓了一下眼,那平台上的氣息和扭曲的天空又消失不見。


    清漓看著雲軒說:“怎麽啦,不舒服?”


    雲軒看了看清漓和吳凝霜說:“你們看到平台上有什麽嗎?”


    清漓說:“沒有,空蕩蕩的。”


    雲軒疑惑地說:“我剛才好像看到平台上空的月白清輝以及星光有些扭曲,形成一個漩渦,隻是奇怪,現在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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