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敢小瞧我!”潘魚兒喝道。


    他突然逼近,手中鱷魚剪的外弧背壓向棍身。


    雲軒剛欲避開壓到棍身上的武器,突然潘魚兒手中鱷魚剪往前一送,平刺向雲軒胸前。


    這鱷魚剪前端是弧尖,雲軒手中的圓鐵棍不能直接擋住,隻得用鐵棍把鱷魚剪往左側一掃,帶離到一邊。


    誰知潘魚兒突然喊:“巨鱷甩尾”。


    他抓住左邊剪柄的左手往前一推,隨即鬆開,嚓的一聲,鱷魚剪張開,鐵杆做的左剪柄向著雲軒肩膀彈來。


    雲軒正用鐵棍向左壓著前部的剪身,突然見到剪柄彈向自己右肩膀,一驚,忙收迴鐵棍往右邊一格,吭的一聲,格中幾乎要彈到自己肩膀的剪柄。


    剪柄彈迴,潘魚兒前踏小步,如猿臂的左手伸出,握住左柄,突然間右手往右前方一送,前麵的剪口突然張大,攜帶著內弧刃牙的剪葉以及鋒利的尖端迅速向雲軒頸間削來。


    雲軒已來不及迴棍格擋了,眼見齒刃向自己頸間割來,忙往後退,身體後仰。在毫不容發中,他感覺到頸間一股鋒利的銳氣掃過,便見到攜帶齒刃的剪葉橫掃到了自己右邊。


    雲軒急忙間又退開幾步到了右側路邊,身上冒出一股冷汗,涼風吹來,他感到自己身上冷嗖嗖的,這鱷魚剪的攻擊真是快速又詭異。


    “這樣都能躲過?那你再嚐嚐這招。”潘魚兒喊道。


    “鱷魚張嘴。”


    潘魚兒把剪柄平張開,剪身忽然大張,那張開的剪葉比雲軒的手臂還長。


    雲軒看著剪葉分開左右如張開的大口向自己壓來,不敢站在中間,身後又是斜坡連忙向左邊一躍,鐵棍棍頭敲向右側的內弧齒刃,吭的一聲,鱷魚剪彈向一邊。


    潘魚手一翻,鱷魚剪由平剪,變為斜剪,嚓嚓嚓地開合著朝雲軒的腦袋與頸間逼來。


    兩片剪葉忽開忽合,一會平剪,一會斜剪,一會豎剪,一會又直刺,一會又彈剪柄。


    雲軒朝內擋一片剪刃,那剪葉忽地以雲軒的鐵棍為中心繞轉,另一片剪葉收迴削向雲軒,雲軒隻能急退。


    雲軒用鐵棍砸向平張開剪向自己的剪葉交叉處,想抵擋並壓住鱷魚剪,那潘魚兒突然又把鱷魚剪一翻,把鱷魚剪豎向,兩隻剪葉在交叉處擦著鐵棍向雲軒靠近合落,又逼得雲軒連連後退。


    一時之間雲軒不斷躲閃後退,根本不敢靠得太近,時不時地險險地躲過削向自己的剪柄,剪刃和森然白齒。


    他沒有係統學過棍法,隻能憑借反應以及調動元氣於身體,東一棍,西一擋地抵擋著,可擋住一邊,另一邊又來。


    在雲軒看來這鱷魚剪的攻擊實在太過詭異了,就好像有兩三個人站在同一側不斷攻擊自己一樣。


    顯然這鱷魚剪的攻擊靈活性要比雲軒的鐵棍靈活性得多,而且這潘魚兒在這武器上鑽研多年,深得其中奧秘暗,攻擊起來頗有章法。能夠自立一個山頭,扯起大旗當大王,的確是有些斤兩。


    另一邊方墨向前衝得最快,他見到一個匪徒衝在前麵,往前三步跨出躍起,手中短刀橫劈。


    那匪徒見到前麵方墨向自己快速掠近,也邁步衝了過去,正欲舉刀砍去,就見到前方原本在地上跑的人突然掠起,身形快如疾影。


    他剛把刀舉到半空,唿的一聲,刀光一閃,人影掠過,他發現自己在上升,然後看到天空,突然覺得疼痛,眼前一黑,就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在方墨的身後,一個人頭飛起,那無頭的匪徒站在地麵,斷頸噴出血水有三米多高,然後向後倒去。


    方墨還沒落地,就見到有兩把短刀齊舉,朝著自己砍來。


    他朝前橫掃,當當兩聲,借著這揮擋的力量,人已經從一個匪徒的側邊略過,短刀再朝側邊劈下,呲的一聲,一個匪徒舉起的手臂被劈中。


    “啊~~”


    匪徒捂著自己的手臂,痛唿出聲,短刀從手中掉落,鮮血從他捂緊的指縫間冒出,他急忙退向一旁。


    其他匪徒見到方墨瞬息間斬了一人頭顱,劈傷一人手臂,那地上的無頭屍體還在向外冒著鮮血,掉到地上的腦袋正驚愕地看著他們,心中一陣膽寒。


    又見到方墨那黝黑緊繃的臉,還有兇惡圓睜的眼神,加上他臉上沾著的血跡,看起來仿佛地獄中出來的修羅,沒有一個人敢靠近落到地上的方墨。


    幾個匪徒看見薛三福和其他兩人靠近,避開方墨,衝了過去。


    方墨看到自己前麵還有八個匪徒在看著自己,卻不敢靠近,他把手中短刀一甩,上麵的鮮血飛出,撒向匪徒,然後衝上。


    那八個匪徒見到方墨一甩短刀,顫抖的腿連連後退兩步,見到兇神惡煞的方墨靠近,有五個連忙轉身,朝後逃去。


    剩下三個匪徒沒逃,反而鼓起勇氣朝著方墨攻來。


    方墨手中的刀朝前幾下攪動,忽地三個側步,邁到一邊,麵對一個匪徒,這個匪徒的另兩個同伴被擋在他後方。


    方墨麵前的匪徒見到方墨來到自己側邊,急轉身橫掃出刀。


    方墨出刀往下一敲,把匪徒的刀往下蕩開,隨即朝前斜刺而上,呲的一聲正中匪徒的咽喉,然後收刀跳開到一旁。


    那中刀的匪徒捂著自己的喉嚨,向前撲倒,後麵兩個剛出到側邊的匪徒看見同伴撲倒,站在原地吞了吞口水,互看對方一眼,轉身向後奔跑逃去。


    方墨迴頭看了看,雲軒正在上麵抵擋著潘魚兒的攻擊,看起來沒有受傷。


    薛三福正帶領著他的兩個手下在與幾個匪徒你來我往地激鬥糾纏。


    他卻不想這麽容易放過逃去的匪徒,他的目的就是要讓這些匪徒受到重創,嚇破他們的膽,讓他們不敢再來攻擊乃至後麵都不敢追擊。


    他看向已經奔出六七米外的落在最後的匪徒,手中短刀飛擲而去,空氣中傳出來咻聲。


    逃在最後的匪徒聽到身後異響,剛想轉身,突然覺得胸口劇烈地疼痛,他低眼看向下方,一把血淋淋的刀刃從自己的胸前透出,隨後他傾倒在地,口中慢慢地溢出鮮血。


    方墨擲出短刀,隨後奔上前去,拔出插入匪徒身體的短刀,正想向前追趕,突然聽到身後啊的一聲。


    他迴過頭,看見薛三福手下的一個人捂著胸膛,手中拿著刀擋在身前,往後退步。在他前麵的一個匪徒正在向他趕上。


    那薛三福與另一人見到同伴受傷,靠攏過去,幫著一起揮刀抵擋。


    方墨轉迴身,奔向那圍攻三人的四個匪徒。


    這時的雲軒已經遠離方墨他們二十多米,繼續往坡路上一邊退,一邊抵擋,險像環生。


    潘魚兒長得瘦高,可使的是巧勁,不像程小山那般氣勢兇猛力量龐大,反而比程小山的動作靈活很多。雲軒這一陣子隻能勉強能夠自保,一時也找不出戰勝潘魚兒的方法。


    隨著兩人碰撞的次數多,潘魚兒手中鱷魚剪的開合變得生澀緩慢起來。潘魚兒覺得奇怪,怎麽手中的武器突然間不順手了。


    他收迴武器看了看,隻見鱷魚剪內弧上的齒刃大半已經被砸歪向了一邊,剪身的刃口已有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卷口。他把鱷魚剪張開又合上,很是不順暢。


    這時他聽到後麵傳來第二聲慘叫聲,剛才第一次傳來慘叫聲,正打得熱血,沒理睬。


    這迴又傳來第二聲慘叫,他迴頭一看,就見到自己的人還剩下四個正在拚殺了,其他的倒地的倒地,跑的跑。


    雲軒看見潘魚兒停下看著自己的武器,還轉頭看向下方的坡路麵,他也看到鱷魚剪上的卷口,心中一喜,莫非...


    他調動經脈內的全部元氣,鐵棍朝著潘魚兒砸下,一百鈞的力量。


    潘魚兒聽見前麵的唿聲,轉眼看見鐵棍砸來,立即雙手握住兩條剪柄,用剪身朝前擋去。


    “嗙”


    他的雙手差點把握不住,鱷魚剪幾乎要掙脫開他的手掌,這個小子怎麽突然這麽大力量了。


    他趕緊運轉元氣牢牢握住武器,卻沒有發現:鱷魚剪經過與鐵棍的這次碰撞,已從剪身交叉活動的轉軸開始,向兩頭變得有些彎曲了。


    又是一棍砸下,嗙聲巨響,鱷魚剪彎曲的更厲害了。


    那潘魚兒用鱷魚剪再抵擋一次雲軒的攻擊後,也發現了自己武器的異常之處。


    他忙後退三步看著手中彎曲的武器,兩手用力向兩邊掰了掰手柄,隻聽到唧唧兩聲鋼板摩擦的聲音,整把鱷魚剪已是張不開了。


    “混蛋,我砸死你。”潘魚兒喊道。


    “你砸不死我。”雲軒喊,汗水已沾滿了他堅韌的臉龐。


    潘魚兒怒氣上升,轟然運轉大量元氣,用已經並攏變形的鱷魚剪向著雲軒砸去。


    雲軒見到潘魚兒的鱷魚剪打不開,心中的顧忌頓時少了許多,也揮棍與潘魚兒拚打了起來。


    這時雲軒的元氣已經隻剩下小半,可潘魚兒的鱷魚剪失去了剪合的作用,使用起來威脅大不如前,一時之間你來我往,兩人竟不相上下。


    方墨衝向正在攻擊薛三福三人的四個匪徒。


    那四個匪徒正在攻擊薛三福三人,沒留意到方墨轉身衝來。等到方墨靠近,那原先砍傷薛三福手下的匪徒才發現有敵人靠近,忙抽身來出抵擋方墨。


    剛碰撞兩下就聽到身後傳來“呃”的痛唿聲。


    他側頭一看,便見到原先靠在自己身邊的同伴已被薛三福一刀劈傷腹部,此刻捂著肚子,鮮血從他指間流出,正向後退去。


    他忙向前虛晃一刀,擺著防禦的架勢,向後退去,說:“撤。”


    一邊退,他一邊又喊:“大當家,點子太硬。”


    方墨看著正在撤退的四個匪徒,又瞥了眼坡上打鬥的潘魚兒,連忙向著雲軒趕去,這時正是拿下潘魚兒的好機會。


    潘魚兒聽到喊聲,迴頭一看,自己的人已經退去,又看見方墨正在趕來,連砸兩下雲軒,向後一躍,退到三米外,提著扭曲的鱷魚剪,轉身向下坡路奔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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