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戎艱難地點了點頭,額上冷汗如豆滑下。


    老木根:「.........」


    老木根:「您是故意讓謝明淵看到您變成白虎的嗎!?」


    老木根都快瘋掉了。


    他覺得自己這幾百年跟在白島主身邊全是白瞎了!竟然根本不懂白島主是怎麽想的!


    白戎疼得獸瞳凝成一線,咬緊了牙,嘶聲說:「我...需要...確保看到他...入魔!」


    老木根瘋了:「他差一點就殺了您啊!您在最薄弱的時候根本沒法反抗的!!」


    白戎猛地閉了眼。


    老木根說的,他怎麽會不知道。


    東境瀕臨極限,魔界也有人開始插手,已經沒有時間了!


    縱然心中破天荒生出了一絲不願,白戎也必須要讓謝明淵入魔!哪怕搭上這條本就快油盡燈枯的性命!


    白戎甚至都沒準備反抗。


    反正接下來的路謝明淵已經可以自己走了,若是謝明淵想要動手,若是動手殺了自己能讓謝明淵好受些,那就讓他動手好了。


    隻是讓白戎沒有想到的是,謝明淵...


    ...沒有動手。


    謝明淵沒有殺他。


    謝明淵是把自己殺死了。


    謝明淵殺死了那個作為白戎弟子,信任白戎、敬仰白戎的謝明淵自己。


    分不清是詛咒的痛還是摻雜了其他什麽痛,密密麻麻的疼痛啃噬神魂,白戎疼得直接昏死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謝明淵:...人間不值得。


    白戎:...沒動手我是沒想到的。


    我:...你沒有想到的多著呢,都在後麵了。


    謝謝こねこ和三修的手榴彈,謝謝こねこ,33217294,無覺的雷雷,謝謝佛係隨緣,hoping,樹妖君,一隻太白的澆水。


    第92章 神誌不清


    山下戰局,三個魔頭早衝出了血符陣,打得天昏地暗,仍沒決出勝負。


    勝負即是生死,誰都不願死,那就隻能把對方殺了才算罷休。


    青魔使作為背叛方,被疼痛二魔聯手對付,時間一長逐漸落入下風。


    就在痛魔使覺得可以殺掉青魔使之時,從山上傳來了令山下都為之恐懼的氣息。


    痛魔使動作沒停,卻覺得奇怪:「這是那小子的氣息?好像又不完全是?怎麽才一會兒功夫就變了?」


    青魔使哈哈大笑起來,他都快被逼入絕境,卻笑得無比高興,連帶著萎靡的氣勢都被激發地振興了幾分。


    「都死到臨頭了還笑!狗東西,這就送你去死!」不欲再糾纏,痛魔使饞魔劍饞的口水都快下來了,高舉鐮刀,欲要把青魔使了結在這。


    這一刀若是下去,青魔使就算不死也得奄奄一息再動不了。


    痛魔使不擔心失手,眼光振奮地盯向插在地上的魔劍有光,已經開始思考等下怎麽把疼魔使也幹掉,好獨占魔劍。


    隻是,鐮刀尚未劈到青魔使身上,視線裏的魔劍卻突然不見了。


    「咦?」痛魔使發出了一個奇怪的單音。


    而後脖子一麻。


    痛魔使:「......」


    痛魔使看到了自己的背。


    按理說,人是看不到自己的背的。


    所以看到自己的背的痛魔使又「咦」了一聲。


    然後他看到自己的背離得越來越近。


    痛魔使視線往上,這才發現自己的背部脖頸的上麵...居然是空的。


    本該是頭的地方空空蕩蕩,鮮血噴湧。


    「...咦?我頭呢?」伴隨著疑問,痛魔使喊出了最後一句話:「啊啊啊好痛啊!!!」


    劇痛之中,痛魔使被自己倒下來的身體壓住,眼前一黑,就地與世長眠。


    疼魔使則要比痛魔使敏銳許多,他在魔劍消失的瞬間就飛身撤離了出戰區。


    疼魔使看得還算清楚,謝明淵人還沒完全趕來戰場,魔劍便已被催動。被催動的魔劍破土而出,旋轉著進了戰局,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割掉了痛魔使的頭顱。


    疼魔使:「......」


    這是何等的禦劍手段,說是能跟劍仙雲華並駕齊驅也不過分吧?


    有光的範圍是整個戰區,青魔使和疼魔使跑得快,痛魔使死了,旋轉一周,有光閃爍著灼灼金茫,迴到了抵達戰場的謝明淵手中。


    疼魔使臉上大大的疼字麵具跳了一下。


    伸手扶住麵具,疼魔使發現,青年從離開到迴來不過一個時辰,他竟已經感知不透青年的修為境界了!


    不僅如此,青年身前身後景象截然不同。


    青年身前是戰火熊熊的天崩地裂,身後卻是一望無垠的黑暗...竟像是以青年為界,形成了一道迥異的分水嶺。


    且這份黑暗死寂沉沉,所有生氣都被席捲殆盡,隻剩下無盡的死亡氣息。


    不用說,這一定都是拜青年所為。


    疼魔使心中湧上強烈不安,別說貪圖魔劍了,連剩餘僅剩的手下都不管了,轉身就要逃走。


    可是他才剛轉身,卻正正對上了手提金茫魔劍的玄衣青年!


    疼魔使:「!!?」


    唿吸一窒,疼魔使甚至來不及想剛剛還離了一段距離的青年是怎麽在一息之間出現到自己麵前的?


    脖頸和魔劍近距離接觸,清晰地感受到灼熱的鈍痛劃破了自己的喉嚨,疼魔使的想法被永遠的定格住了:好快的劍,好快的人。


    ......


    疼痛二魔全都死了,隻剩下狂笑不止的青魔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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