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到大門把手的那刻,心髒無法避免的酸澀,還沒離開就控製不住的思念。


    鬱長澤張開手臂抱住他。


    五秒、十秒、三十秒...


    兩分鍾後。


    鬱長澤:「哥哥要不你送我去機場吧。」


    十分鍾後。


    謝淮舟坐進商務車裏,沖商洛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商洛推了推鏡框,眼裏閃過睿智的光芒:「理解的,剛結束易感期的alpha很難和伴侶分開。」


    結束易感期一個多星期且正在把手往謝淮舟衣服裏伸的鬱長澤:「沒錯,我們alpha就是這麽脆弱。」


    謝淮舟一巴掌拍他臉上:「閉嘴吧你。」


    到機場的時間比預計的晚了十五分鍾,又為了掩護行程,車停在附近廢舊的公園。


    來不及道別,謝淮舟將他捲起的衣領理了理:「走吧。」


    鬱長澤捏了捏他手心,隨後轉身步入地下通道,黑暗漸漸將他的身影吞沒。


    謝淮舟靠在車窗上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口發堵,他低頭點了一支煙,亮起的火光映出他發紅的眼角。


    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口煙霧,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他下意識抬頭。


    鬱長澤衝破黑暗朝著謝淮舟奔跑而來。


    他帶起一陣風,撲進謝淮舟懷裏,共享一個薄荷味道的吻。


    一吻結束,他與謝淮舟額頭抵著額頭,近到隻剩彼此的唿吸。


    「哥哥等我,這次結束後我再也不離開了,隻守著你。」


    第70章


    晚上十點,結束完跨國會議的謝淮舟頭昏腦漲,急切需要抽根煙提提神。


    他拉開抽屜,原本放著煙盒的地方隻有一盒薄荷糖,拆了封裝,倒出兩粒糖扔進嘴裏,三兩下咬碎,清冽的冷香充盈口鼻,沉悶的思緒恢復清明。


    他拿出手機,和鬱長澤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五天前。


    他拍了張糖盒的照片發過去。


    「什麽時候藏的?」


    對麵遲遲沒有迴覆。


    謝淮舟滑動屏幕將聊天記錄滑到鬱長澤離開的那天再慢慢開始往下看。


    聊天記錄沒多長,謝淮舟不是話多的人,鬱長澤雅迴復又總是延遲。


    短短不到三屏的紀錄很快看完,謝淮舟放下手機重新拿起文件。


    這段時間,第三方審計進入尾聲,謝昀霆挪用公款,坑騙政府補助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謝淮舟預備一鼓作氣將他摁死。


    次日從公司出來,天陰陰的,像蒙了一層灰霧,要下雨了。


    從公司到家這一路,謝淮舟短暫睡了一會兒。


    直到車身猛地一晃,背脊撞到椅背上,謝淮舟驚醒,就見一群記者提著話筒和攝像機蜂擁而至。


    「謝先生,網傳您偽造性別,真實身份是beta,請問是真的嗎?」


    「謝先生,鬱長澤五年前與人有過婚約的事情,您是否知情?」


    「綜藝節目中,鬱長澤多次與您舉止親密,是否存在性騷擾?您的信息素與他如此相似,是因為他對您實施了標記嗎?」


    「謝先生,您是否為跨性別者?鬱長澤是您信息素供體嗎?」


    「對於鬱長澤直男裝gay,刻意賣腐的行為您怎麽看?」


    「謝先生,鬱長澤多次在社交平台對您示愛,是否因為他知道您真實性別?您是否存在插足他人感情的行為?」


    ..............


    上午十點,謝淮舟名下隱私性最高的一套別墅。


    「目前已經確認,關於您的負麵新聞是謝副總那邊放出的,公關部按照之前的預案已經將熱搜撤下去了,但鬱先生畢竟是公眾人物,關於他的話題依舊在反覆高頻創建,話題討論度持續升高。」


    謝淮舟點點頭,清雋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從他拒絕鬱長澤提供信息素開始,就準備恢復beta性別。


    謝昀霆隻是讓他的計劃提前了一步,不足以讓他自亂陣腳,現在反而更擔心鬱長澤。


    謝淮舟點開微博圖標,進去的瞬間,屏幕卡了一瞬,隨後鋪天蓋地的私信湧上來。


    惡毒至極的謾罵,滿屏的詛咒和問候全家。


    謝淮舟毫無觸動,切換到熱搜界麵,鬱長澤相關的字眼霸占了前五。


    隨便點進去一條,相關的迴覆讓他臉色越來越沉,他猛地把手機扣在桌麵,片刻後,他撥出一個號碼,剛接通對麵就爆發一陣怒吼:「要我說多少遍,我和鬱長澤沒訂過婚也沒被插足,別他媽再給我打電話了。」


    「桑哲,是我。」


    桑哲頓了頓:「抱歉,我以為是記者。」


    「沒關係,反倒是我該說聲對不起,讓你遭受無妄之災。」


    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的「咯嗒」聲,隨後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桑桑,把煙熄了。」


    片刻後,桑哲問:「你們打算怎麽做?我要怎麽配合?」


    「先發申明,否認一切你與leo訂婚的信息,必要的時候需要公開你已婚的消息。」


    「行。」


    「謝謝。」


    桑哲停頓了一會兒,低聲問:「你真的是beta嗎?」


    謝淮舟:「你覺得呢?」


    「不知道。」桑哲笑了笑,「我隻知道爸爸交給你的公司在越來越好。」


    掛斷電話後,謝淮舟給鬱長澤留了言,又給鄭咚咚打電話,兩個都沒聯繫上。


    他沒再繼續,強迫自己睡了兩個小時,參加下午的董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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