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陪著拍攝的那套,屏幕裏鬱長澤在哄一位甜美的omega,撒嬌、搞怪、道歉都不管用後,他單膝跪地拿出了一個戒指盒,璀璨的鑽戒熠熠生輝。


    他說,can you marry me?


    謝淮舟麵無表情收迴視線,徑直去了會議室。


    會議結束時臨近深夜,桌上的手機振動了兩下,是路昭給他發了一段小視頻。


    視頻是白天拍的,路昭穿了身勁裝,鬢髮高束,雙手拉弓似滿月,箭箭正中靶心,引得眾人連連驚唿。


    謝淮舟的目光卻一直集中在視頻左下角隻露了半個身影的鬱長澤身上。


    他應該剛下戲,衣襟沾血還未換下,麵色蒼白、眉峰緊蹙,臉上透著病氣,那樣歪歪扭扭的半靠在竹椅上像一株行將就木的植物,與熱鬧的人群格格不入。


    謝淮舟心一揪,那串爛熟於心的電話已經撥了出去,反應過來後,他有些懊惱自己自作多情的擔憂,以及這個時間點正常人早睡了。


    但電話很快被接起。


    「哥哥。」鬱長澤的聲音聽不出半點被吵醒的惺忪,「想我了?」


    謝淮舟尷尬,他扯了個蹩腳的藉口:「打錯了。」


    鬱長澤笑了聲:「現在是淩晨兩點,哥哥原本想打給誰?」


    「我幹什麽需要向你報備?」謝淮舟聲音冷硬,心裏卻盤算著鬱長澤為什麽還沒睡?又做噩夢了?還是工作沒忙完?上次的心理幹預有效嗎?


    鬱長澤撇撇嘴,放軟了聲調,委屈巴巴道:「可是我想給哥哥報備。」


    謝淮舟沒應但也沒掛電話。


    電話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鬱長澤翻了個身,將電話放在臉頰邊:「今天主要拍打戲,上午吊了三個小時的威亞,下來的時候,我腰身都紅了.......」


    鬱長澤嘟嘟囔囔的說話,謝淮舟卻想到他那一身白膩的皮肉,用力些就能留下一圈紅印,哪像個alpha。


    「嬌氣。」


    鬱長澤悶笑,繼續道:「下午李導臨時加了場病重的戲,我最怕演病重之人了。」


    「為什麽?」


    「因為大病的人身上都有股病氣,就算是演的也會在無形中影響身體。我不喜歡生病,所以哥哥一定要平安健康,無病無災。」


    「迷信。」謝淮舟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霓虹燈在夜幕中連成星海,他淡淡說了句,「管好你自己吧,繼續熬夜你離大病也不遠了。」


    「那我生病了,哥哥會來看我嗎?」


    「不會。」


    「真絕情呀。」鬱長澤喃喃道。


    謝淮舟沉默,過了會兒,電話那頭鬱長澤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哥哥,和我說晚安吧。」


    謝淮舟依舊沒說話,鬱長澤固執的不肯掛,直到電話裏隻剩下清淺勻長的唿吸,謝淮舟才如同低語般輕輕動了動唇。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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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段時間住院了,周二才出院,恢復期更得慢一點,今天上來就是想說一聲,我沒坑!!!!


    第17章


    月末時,謝淮舟去了趟華鼎莊園。


    剛走進花園就看見一個小男孩騎在歲歲身上扯他的頭髮,不遠處有位衣著華麗的美婦人對此視若無睹,慢悠悠的品茶看花。


    謝淮舟快步衝上去將小男孩拉開。


    歲歲起身後衝到男孩麵前揚手扇了他兩耳光又狠狠推了他一把。


    男孩嚎啕大哭,美婦人這才驚叫著跑過來,心疼的抱住自家孩子。


    「歲歲?」謝淮舟驚訝的看著他。


    歲歲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兜著淚:「他搶我媽媽的花,還罵我爸爸是短命鬼。」


    「我沒搶!」男孩邊哭邊罵,「我爸爸說了你爸爸就是短命鬼、活不長,等他死了,你家的東西就都是我們的......」


    「你這孩子,瞎說什麽!」美婦人佯怒地拍了男孩一巴掌,訕笑著解釋,「童言無忌,小孩子亂說的,謝總別當真。」


    謝淮舟冷笑:「沒有當爹媽的在他麵前嚼舌根,令公子也說不出這種黑心爛肺的話。」


    婦人麵色難看,抱起孩子往外走,聲音不大但足夠讓謝淮舟聽見:「自己家的爛帳都理不清楚還來摻和別家的事,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


    「你又算什麽東西?」花園小徑裏多出兩道身影,高升推著江宴出來。


    江宴行動不便出行多用輪椅,他和鬱長澤有三四分相似,但眉眼比不上鬱長澤精緻細膩,他更像江父一些,麵部輪廓硬挺深邃,同樣的狐狸眼在他臉上則顯得精明冷肅。


    「爸爸。」歲歲撲進他懷裏,眼裏的淚再兜不住,順著白嫩的臉頰往下淌。


    江宴溫柔的替他拭去眼淚,隨後看著婦人懷中抱著的孩子冷冷道:「我的確活不長,但我死了,你們全家都得去當乞丐。你以為你吃的、喝的、用的,是誰掙來的?你那個廢物父親嗎?要不是身上流著江家的血,你早去撿垃圾吃了。下次再敢搶我夫人的花,哪隻手搶的,我就剁哪隻手,你那個廢物爹在外麵還養了三個兒子,死一個,不打緊,聽明白了嗎?」


    男孩被嚇得麵無血色,婦人戰戰兢兢不敢說話,高升露出標準化微笑將她們請走。


    江宴看了眼謝淮舟,臉色和緩些:「下次再遇到這種不知好歹的東西直接趕走。」


    謝淮舟笑道:「不用我趕,歲歲就能把人打出去。」


    歲歲緊張得攥緊手指,他受的教育不允許他胡亂動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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