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膽子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石淺淺嚴重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我不滾,我要跟著你。”多麽理直氣壯。


    原來她沒有聽錯,收拾東西,起身,轉身,走人,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幹脆利落。


    走,我再走,還走,走不動啊!


    到底是她太弱,還是對方天生神力,居然寸步難行,再用力的話,估計都能聽到衣服撕裂的聲音。


    “不要走。”竟然帶著弱弱的哭腔,卻強忍著沒有讓自己的軟弱爆發出來,可就是這樣的情緒,讓石淺淺非常的煩躁,腦門上的十字筋都快紮堆了,一個接一個不要錢的往外冒。


    繼續用力,才不要去管對方的心情,要是考慮了對方的心情,誰來顧及她的感受,擺個攤都沒個安生,還被纏上,被個一看就是大麻煩的家夥纏上,她也鬱悶。


    “不要走。”真的快哭了,揪著石淺淺衣擺的手竟然在發抖,心裏麵在怕著,怕眼前之人消失在視線範圍內,他不要那樣,他隻知道,緊緊抓住,不會放手,放手就會後悔,會難受,會很痛苦


    “哥們,你到底想幹什麽?”沒辦法!石淺淺扭頭問著。


    而對方,還是不變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專注極了,就像是要把石淺淺看進眼裏一樣。


    天藍城,整個修行大陸都排的上號的超大城市,東方世界明麵上的三大頂梁柱之一的天藍靈院總院所在,絕對是個實力超群的城市。


    今天,就是這樣一個超級城市有兩撥不同勢力的人正在滿大街的找著同樣一個人。


    “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到底是怎麽辦事的?”大街上,無常的肺都快氣炸了,他不過去給主子買點心,讓無心守在主子身邊,結果迴頭無心就把人給弄丟了。


    “主子讓我買糖葫蘆,然後……”無心也快哭出來了,他把主子弄丟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主子丟了,沒有他們看著,不知道主子會做出什麽事來。


    “沒用,不知道留下分身繼續守著主子。”這個時候的主子就像頑劣的孩子,任性極了,隻要稍不順心,後果絕對很可怕。


    “主子不讓。”他哪裏知道不過給錢的功夫,主子連影子都沒有了。


    “趕緊找,要是晚上之前找不到,你我都得玩完。”因為晚上的主子,很可怕,雖然白天的主子同樣可怕,卻沒有夜晚的主子那麽瘋狂嗜血,沒有理智的殘暴。


    為了不引起天藍城各方勢力的注意,他們必須在夜幕降臨之前把主子給找到。


    以此同時,天藍城一個千年修行世家劉家也在滿大街的找人。


    “廢物,廢物,廢物…半天的時間還沒找到人,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麽用??”正在暴怒訓斥屬下的正是現如今劉家的家主劉牧。


    之所以會這麽暴怒,主要是因為他的獨子早上出門的時候在大街上被人給殺了,修行不易,逆天而為,而有所成就的修行者想要自己的嫡傳血脈更是難得,所以在知道自己疼愛非常的獨子被人殺了不算,連魂魄都被打散,這不是要他劉家斷子絕孫嘛!這讓劉牧怎能不暴怒,簡直是氣瘋了。


    “再去找,就是把天藍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不死不休,絕對要不死不休。


    動他劉牧還有商量的餘地,動他的嫡傳血脈,那就是死仇。


    “哥們兒,大哥,你能不能放過我啊!我不就是擺個地攤,你要是看上這些靈草,我免費送給你怎麽樣?別再揪著了,我衣服都快破了。”威逼利誘,三十六計已經用光的石淺淺就差跪地求饒了。


    這家夥幹嘛這麽死強,非逮著她不放,想要靈草給他就是,大不了自己再去采集,不樂意自己在這兒擺攤,她明天絕對不出現,換地行不行,一直僵持著,都快成雕像了。


    還有遠遠圍觀的各位,你們那是什麽看戲的眼神,津津有味是不是。


    “我賠你衣服,不要走。”很認真,很嚴肅,絲毫不妥協。


    “這不是重點。”她不缺一件衣服。


    “那什麽是重點?”乖孩子,有問題就要開口問。


    “你放手才是重點。”她能不能給這小子一腳或是一磚頭,撂倒拍暈了事。


    揪著衣擺的手勁兒更緊了些。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他,就是他把少主殺死的。”尖銳的聲音。


    石淺淺還沒有得到明確的迴答,耳邊就傳來一記驚唿。


    然後還沒等她多做反應,就被一群兇神惡煞給包圍住了,這是要幹架,還是尋仇,貌似都跟她沒有關係。


    “吵……”本來委屈著的正太小青年,眉宇微微皺起,而水汪汪充滿誘惑的眼眸開始聚集血紅風暴。


    “快去告訴家主,找到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繼續氣勢衝衝的喊話。


    “小子,這迴看你往哪裏逃?”接著就對正太小青年叫囂著。


    呀…這家夥的仇人,瞧著那一雙雙仇視自己的眼神,這些人該不會把自己當成這小子的同夥了吧!那恨不得對自己剝皮拆骨的恨意,什麽叫欲哭無淚?石淺淺知道,就是像她現在這樣。


    就知道正太小青年帶衰,沒想到衰成這樣,她現在是凡人,武力值不過五的渣渣,居然被一群修行者當成同夥給包圍住了。


    其實她不止是個炮灰命,估計還外加生存血淚史,活脫脫的悲劇。


    “好吵。”本來弱弱的聲音變得冰冷起來。


    耳邊還是一個個叫囂的聲音。


    不過他們也就隻能叫囂這一下了。


    因為……


    咻……


    白光閃過。


    然後便是血光四濺。


    眼睛隻能看到血紅色彩,連痛唿哀嚎都聽不到,最後一口氣全都止在喉嚨深處,連喊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眼睛隻能看到一個絕美的紅發正太小青年手持利劍,正在收割生命,快,狠,準,更是毒辣殘忍。


    逃,必須逃,隻有逃這個字才能完全詮釋此時石淺淺最真實的內心寫照,沒有別的想法,她必須離開這裏,那個人是自己永遠招惹不起的大麻煩,永遠……


    趁著小青年正殺的興起的時候,石淺淺沒有絲毫猶豫,轉身拔腿就跑,不要命撒潑式的跑。


    她可以潑辣,可以逞兇,可以很多很多…


    可再多也不過是裝腔作勢。


    但是正太小青年,他是發自靈魂深處的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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