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千雁抬起手,手指覆蓋在阮初綁著繃帶的手上:「你還在生病,我作為伴侶,怎麽能離開你身邊?」


    阮初突然哽住,話是這麽個話沒錯了……


    但是……


    看著封千雁的表情,阮初總覺得哪裏有些異樣。


    是因為心疼了嗎?


    畢竟和原身很恩愛。


    阮初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不就是手有點腫嘛,又不是什麽大病。」


    封千雁並沒有接話,將阮初的手拉向了自己,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了繃帶中心。


    阮初心頭一跳。


    第61章


    即便是纏繞著繃帶, 阮初依舊能感受到封千雁的氣息,即便知道這不過是錯覺。


    封千雁的神色, 很是柔和,在她的角度能看到對方繾綣的神情。


    她垂下的睫毛勾引著阮初的目光,完全無法移開。


    這樣的親昵,讓阮初因此而悸動的心悄然平靜,短暫的瞬間周圍全然是一片安寧。


    封千雁的唇瓣從阮初的手腕上離開。


    「阮初。」那聲音很柔和,卻聽著莫名的悠遠。


    「怎麽了?」阮初問道。


    「你還記得,我們結婚的那天嗎?」


    封千雁的問話讓本身因為曖昧而逐漸升溫的空氣突然冷卻,阮初的手陡然僵硬在空中。


    為什麽突然這麽問?阮初又沒和封千雁結婚,她怎麽會記得那天的事。


    「怎麽了?」無法迴答, 阮初幹脆用反問模糊了過去。


    封千雁緩緩抬眸,那動作就像是在逼視著阮初一樣,讓阮初開始想要逃離這個逼仄的空間之內,封千雁漆黑的瞳孔中倒影著阮初的影子,就仿佛一座黑暗的囚籠, 將她牢牢的禁錮在其中。


    封千雁的眼神, 阮初看不懂, 心髒都提了起來, 不敢輕舉妄動。


    封千雁開口道:「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和你結婚。」


    阮初稍微放鬆了些許警惕,迴答道:「你也是一個很好的伴侶。」


    封千雁的眼神微微閃爍。


    她鬆開了阮初的手:「時間不早了, 去休息吧。」


    「你是不是不太高興?」阮初又迴到了一開始的問題。


    那樣的眼神,突然的親昵,這一切都表現出現在的狀況似乎有些反常。


    封千雁眨了下眼睛, 才說道:「我隻是擔心你。」


    「不過是小傷小傷。」阮初看了看手腕,「沒事的啦。」


    「恩。」封千雁點頭。


    「需要我陪你一會兒, 然後一會兒幫助你上-床嗎?」 阮初問道,這點事她還是做的了。


    封千雁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又不是完全不能動。」


    這句話是之前阮初給封千雁說的話,又被封千雁還了迴去。


    阮初一愣,突然笑了出來,她笑的很開心,張開嘴毫不掩飾的發出笑音。


    「怎麽了?」封千雁問道。


    「這麽一看感覺我們互相都在看對方是老弱病殘,好慘好慘。」阮初伸手擦了擦笑出的眼淚,「我知道了,那如果有需要隨時叫我。」


    「恩。」封千雁應道。


    阮初關上了書房的門,站在門口好一會兒的都沒有離開。


    笑意褪去,阮初看著手腕。


    即便她們相互交錯著手指這麽長時間,阮初卻絲毫沒有覺得封千雁的溫度有所迴升。


    雖然隻是一個微弱的細節,阮初卻莫名的有些失落。


    一門之隔的封千雁伸出手稍微撫弄了下自己的嘴角,笑是會傳染的,阮初莫名被戳中了笑點的笑,卻也會讓她因為阮初的快樂而露出笑容。


    輪椅移動的平穩的聲音,封千雁垂眸,注意到輪椅的操縱麵板上的電量顯示,是又需要充電。


    封千雁迴到了書桌前,充電自動開啟。


    她用高額的金錢,來維持自己能隨意運動的權利,她早就已經學會了無視周遭所有的目光,任由自己停留在輪椅上。


    可她在輪椅上。


    卻沒辦法去照顧另外一個人。


    老弱病殘……


    在阮初的眼裏,她原來並不屬於這個範疇之內嗎?


    封千雁突然覺得被安慰到了,被當做一個正常人的感覺,其實很好。


    胳膊意外的推動了滑鼠,屏幕重新亮起,在屏幕上是一份dna鑑定報告。


    最終的結論是,確定阮初和曾經的人是同一個人。


    預料之中,卻也在預料之外。


    封千雁的手指敲擊著桌麵,她本身就不是傻子,阮初又從來都不曾掩飾,過大的反差和……答不上來的過去。


    結婚那天是她一直以來都不會去迴想的事,可現在她在阮初的臉上找不到任何異樣。


    「係統,你難道不給我一個解釋嗎?」在安靜的空間之中,封千雁的聲音顯得異常突兀。


    然而係統卻絲毫沒有任何的迴應。


    係統連任何一個指導性的任務都沒有發布,她的猜想無法得到驗證。


    封千雁放任自己趴在了桌麵上,盤發全部散落,她很疲憊了,一天的折騰,終究還是掏空了她所有的氣力。


    手指纏繞著髮絲,仿佛還殘留著阮初護著她之時留下的氣息。


    突然手機響了,封千雁開口:「接聽。」


    「封總,新的日程安排已經準備好了,已經發送給您。」穆小曲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封總,請您在過目之後能確定一下下一次去公司的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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