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現在就是個大火場。」陳家宿仰在沙發靠姿隨性,笑容別有深意:「顧不上我們的。」


    陸璽嘖聲反對:「特殊時期,輕敵是大忌!」


    他斜著眼將這間客廳東望西觀,摸著下巴陷入沉思,嘴裏念念有詞:「肯定有詐。」


    門鈴「叮咚」響起。


    許織夏離得近,小跑著過去開門,是服務員送來了一碗湯圓。


    合上門,許織夏端著湯圓迴屋,正奇怪,迎上了陽台外那人的目光。


    他慢悠悠迴過身,背靠著護欄,手機還擱在耳旁,另一隻手朝她抬了抬示意。


    許織夏領會到他意思,是讓她先墊墊肚子。


    她不經意眉眼染上笑,握住勺子,舀起一隻湯圓。


    「且慢!」陸璽指間夾著根不知從何而來的銀針,鄭重地在白花花的湯圓上紮了下。


    許織夏若無其事,他一收迴銀針,她勺子就往嘴裏一送,一口吞了那隻湯圓。


    銀針舉到眼前,針尖烏黑。


    陸璽瞠目,情緒劇烈,驟然伸出手驚叫:「今寶——」


    許織夏鼓著腮幫子,茫然望著他,一嚼一嚼地眨巴著眼。


    喬翊無語地閉了眼,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樑:「你在中國沒吃過芝麻湯圓?」


    「……」陸璽反應到自己入戲太深。


    陳家宿不厚道地笑了,笑著笑著捧腹壓不住,從沙發滾下去。


    許織夏眸中含著點疑惑,感覺哥哥們還瘋著,於是不假思索,嗒嗒嗒踩著拖鞋去了陽台。


    紀淮周胳膊肘往後倚著護欄,背後一片燒紅的晚霞光,他襯衫紐扣解著幾顆,領子鬆垮著,肌理若隱若現,加重了他的慵懶感。


    一見她跑出來,他便翹起了唇角。


    許織夏舀了隻湯圓,抬高胳膊去餵他,他遷就著她的身高,彎下脖頸,就著她手吃了湯圓。


    他還在聽電話,許織夏沒出聲,乖乖留在他跟前,自己也低頭去吃了一隻。


    「嗯。」紀淮周拖著腔,那隻屬於一個成熟男人青筋脈絡清晰的手,撫上了她的腦袋。


    不知聽到什麽,他帶著幾分奚落笑了聲,骨節勁瘦的手指勾起她一簇頭髮,慢條斯理地把玩,烏黑的長髮一圈一圈纏繞到指上。


    「我就在這裏。」野生眉下,他神色傲慢,怠懶地戲謔:「等你親自來求我。」


    許織夏琢磨著碗裏的湯圓。


    聞言去看他,他正好掛了電話。


    「哥哥,你在和誰打電話?」許織夏能聽出他們的對話不是很愉快。


    耳畔的手機隨著指尖垂落下去,紀淮周漫不經心說了句:「無關緊要的人。」


    他的迴答點到為止,許織夏就不問了,眼下她好奇心更重的,是碗裏的湯圓。


    她舉起碗給他看:「哥哥你看,湯圓怪怪的。」


    紀淮周唇畔的笑痕深了,放開她那一簇黑髮,去拍她的頭:「你也被陸璽這呆頭鵝影響了?疑神疑鬼。」


    「不是。」許織夏正經和他解釋:「這裏的湯圓每顆都不一樣大。」


    難道是酒店手工製作的。


    許織夏費解的表情,捏著勺子舀了舀:「你那個好像很大。」


    紀淮周可有可無地掃了眼肩後日落的光景,聽見這話,他扭迴脖頸,眼簾垂下去,眼神不明意味。


    許織夏昂著臉:「你的不大嗎?」


    紀淮周忽地勾唇,似笑非笑:「你是在調戲我麽?」


    許織夏驚愣,滿眼的純良中含起幾許冤枉。


    曼徹斯特的傍晚,彌天的火燒雲,如一幅紫紅色係的顏料塗抹成的壯麗油畫。


    酒店哥譚風格的裝修貴氣,陽台是斑馬紋理的地磚,牆上掛著摩登裝飾畫。


    沒開燈,四周沉浸在一個溫情脈脈的亮度。


    紀淮周盯了她片刻,胳膊一撈她肩,同她調換了個位置。


    許織夏冷不防後背抵到護欄上,男人雙手抓住她兩邊的欄杆,人壓近她,高大的體型瞬間吞沒了小小一隻的她。


    「隻給男朋友親的小尾巴。」


    他特意在稱唿前加上了前綴,臉低到她眼前,目光深刻地望進她眼底:「都親一晚了,能跟哥哥好了麽?」


    許織夏整個體腔都震顫了下,怕又像那瓶牛奶一樣摔落,手指頭緊緊端住那碗湯圓。


    見她木訥著,他氣定神閑催促:「再不迴答,他們要看見了。」


    許織夏在彼此交融的唿吸裏心跳著。


    驟不及防的,她都沒思想準備,晚霞光本就濃得人意醉心迷,他一講,她頓時心就慌了,一開口,蹦出一句胡言亂語。


    「好是……什麽意思?」


    他若有似無地笑出一聲。


    「跟哥哥好的意思就是,以後不管外麵那些賤男人怎麽勾引你……」


    紀淮周唇貼到她耳垂,嗓音慢慢沉沉的:「你都隻能是哥哥一個人的baby girl」


    他張開唇,輕輕咬了下:「懂了麽?」


    第58章 風傳花信


    【曼徹斯特的晚霞很美,一座古典與現代完美融合的城市,這顆工業革命的心髒,於新世紀也不曾被規訓。


    在曼徹斯特的心情,與在金陵頤和路的心情,是相似的。


    都讓我懷念起海棠鎮消逝的煙火氣和風骨。


    ——周楚今】


    -


    耳垂一下異樣的刺痛,似疼非疼。


    許織夏幾不可聞地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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