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並非至高無上, 若朝中無人?, 他甚至可能會被架空,當一個空殼子皇帝。


    「這個道?理我自然明白!」


    大皇子暴躁地大喊一聲,將桌上東西盡數掃到地上。一個個的, 一個個的都在逼他造反, 造反是那麽簡單的事麽?!不成功便成仁,一旦造反, 就再也沒有迴頭箭了!


    大皇子看?似暴戾, 但性格之中的確缺少了一些?果斷,謝恆和皇帝就是抓住了這一點, 才採取了這麽溫水煮青蛙的計策,歷來造反多是被逼上絕路的人?最後的選擇, 大皇子目前處境還?稱不上是絕路。


    他們?就是在賭,賭他什麽時候才會按捺不住,兵戎相見。


    「這件事讓我再好?好?思量思量,你出去吧!」


    那侍衛也知道?不能過度逼迫,俯首退出房間。


    他剛到門口,就看?到慕斯容走了過來。


    「慕姑娘。」


    「嗯,殿下在裏麵?」


    「在的。」


    慕斯容推開?門,大皇子抬了一眼:「是你啊。」


    慕斯容徑直走入:「聽說謝恆失蹤了。」


    「怎麽,你很關心?」


    「我關心是不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又如何?怎麽,你想為他報仇嗎?」


    這段時日?,大皇子的處境不大好?,慕斯容理解他的心情,沒有與他計較。


    「我是好?奇,你為什麽要給皇帝這麽一個把?柄?現在他借著謝恆失蹤的事,大肆清除你的黨羽。我原來以為你和皇帝是七三的勝率,比如今看?來快要五五,甚至你成功的概率都要低於皇帝了。」


    大皇子沒好?氣地道?:「還?不是你當日?沒有下手。」


    慕斯容聳了聳肩:「現在下手還?來得及。」


    「怎麽,你還?有辦法秘密殺了皇帝?」


    「現在暗殺皇帝還?有用處麽?殿下,你不會到現在還?看?不清局勢吧?」


    慕斯容嗤笑一聲,道?: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現在在針對你,就算你暗殺皇帝,將事情誣陷給太子,又有多少人?會信?會站在你這邊的現在都在刑部?大牢裏,你快要孤立無援了。殿下,當斷不斷,必受其害。」


    慕斯容和方才侍衛的態度一樣,就是要逼他造反。


    大皇子一陣煩躁,腦門陣陣抽搐。


    「出去,都出去,別吵我!」


    慕斯容聳了聳肩,很快離開?房間。


    大皇子盯著地上一灘汙漬看?了許久,唇邊忽地扯出一抹冷笑,他倏忽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


    兆京某處一個地牢裏,謝恆還?穿著他當日?失蹤時的那件衣裳,因為長久沒有洗漱,他身上都是散發出了臭味。隻是他那悠然超脫的神態,就仿佛此刻身處的不是地牢,而是某個學院雅座。


    地牢建造在一個地窖中,除頂上一扇方方正正的小窗外四麵不透風,也無光源,隻有在有人?來送飯時才勉強能見到一二光亮。


    在這樣不見天日?又陰沉潮濕的環境裏,謝恆隻能選擇和他唯一的老友閑聊。


    「說起來,我也非常想知道?,太子到底許諾了你什麽好?處,讓你為他如此拚命?」


    「若我沒弄錯,你既非太子黨羽,血緣上也跟他並不親近吧?」


    隔壁牢房裏的是消失了半年之久的寧樂伯,他遠比謝恆更加狼狽,他那被鞭打的近乎不能遮體的衣服也被換成了一件真?正的囚犯衣裳,倒比他原來的幹淨上許多,勉強維護住了他的體麵。


    他住了這大半日?子,習慣了不能洗澡的日?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這會兒?倒是比謝恆還?舒暢上許多。


    「唉。」寧樂伯嘆了口氣:


    「此事說來可笑,老頭有一孫女,也算聰明靈秀,有一迴她出去郊遊,卻被一群地痞流氓圍住,那群流氓想要強擄了她迴去,我兒?誓死不從,幸得太子路過救下了她,替我殺了那些?地痞且為了她的名?聲,不曾將此事宣揚出去。老夫深感太子恩德,便向太子發誓,從此以後但凡太子需要,老夫必竭盡全力。」


    「這是事關我那孫女名?譽,我連老妻都沒有說過,是以大家都不清楚。」


    謝恆聽完嘆了口氣:「原來還?有這一遭,伯爺愛惜孫女,卻又罔顧他人?女子生死榮辱,與太子狼狽為奸,不知你那孫女若是知道?,是何感想。」


    伯爺身體顫了顫,嗓音逐漸苦澀:


    「如今想來,確是笑話,我落到如今下場是罪有應得。不說這些?了,大人?如何會被關進地牢?」


    「不過也就是惹了殿下不高興罷了。」


    寧樂伯不知其中經過,隻勸慰ie道?:「我一被抓過來就被嚴刑拷打,大人?既沒有遭受刑法,想來今後也不會有了,此處有吃有喝,且安心住下吧。」


    謝恆嘆息道?:「那就最好?了。」


    兩人?正說著,一道?光線忽然從入口方向射入,謝恆默默記著時辰,感覺這會還?不到送飯時間。既是異常,他就清楚來的人?是什麽人?了。


    果不其然,大皇子一雙雪白靴子踏入充斥著血水和泥水的地牢裏,幾個火把?照亮了他的麵孔,他一張臉陰沉可怖。


    寧樂伯本想說些?好?話,討他歡笑,好?歹讓他把?每日?飯食再豐富些?,見他模樣,寧樂伯閉上了嘴。


    大皇子一雙鷹隼般的眼睛投向安然坐在草垛子上的謝恆,黏濕的腳步聲緩緩靠近,停在牢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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