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她如何做都無法讓這一刻最高樓冰釋對女人的前嫌,一場的口舌星沫又白廢了,對牛彈琴。看到最高樓拂袖而去的白色的背影,恨不得一劍刺了過去。


    “前輩,你當初為什麽不去找她呢?也許不會像今日這等結果。”她知道這位中年前輩隱居的心結所在,特意想問出什麽東西,好讓其答應鑄劍。


    “如果一份使命和一份感情擺放在你的麵前,隻能選其中一份,你又會如何決擇呢?”走了幾步的最高樓頓下來,轉身對流淚泉道。


    流淚泉被問的啞口無言,不經意間轉視橫波目一下,微微感覺到對方目光掠過一縷情絲,立即消失。


    她心想這中年大叔是瘋了嗎,炎炎的夏日會穿著一套白色貂皮大衣,不熱麽?要不是不正常,就是到這個對他來說非常莊嚴的地方山壁,懷情投意。


    之前的她上下來迴奔波無果,錢花的差不多了。


    此時考慮到投逆旅開銷過大,便在山峰上住了下來,與那怪前輩斡旋,軟磨硬泡,隻是時間不多,要迴部落了。


    這樣一來,跟山上鑿壁為洞居住的橫波目關係漸漸近了些,日常生活中,離不開近鄰相偎相依,久之發現橫波目喜歡自己,這些日子麵對他的噓寒問暖,殷勤不已。不覺心為之稍動,漸漸查覺後很苦惱,心知身負重任而來,與這人交往過多,但也擋不住他為人熱情,於是怕動情誤事,最高樓又死活不肯給自己鑄劍,部落方麵的比試的時間急促。於是,找個借口向眼前這個男子橫波目辭別下山而去,再想別的辦法。


    流淚泉臨走的時候橫波目一直送到懸崖處,望了望下麵的刀風,狂嘯怒吼。


    橫波目柔聲道“‘你小心點,我……我……。”後麵他開始囁嚅起來。心想打算表明身份與目的,江湖上交朋友應坦誠相告,但害怕違背族人期望,又憂心與她關係會破裂。


    麵對眼前這段日子對自己殷勤懇懇的橫波目,流淚泉想起之前挾他上山不覺莞爾,又憶起兩人於濃陰斑影下閑聊,趣味相投,如好友知己,便不好意思直接離開,畢竟臉嫩,於是從懷裏掏出一個指節長的哨子來送給他,說道:“你若有事,便吹響,隻要我在方圓十裏皆能感應的到。”


    橫波目接過哨子,心裏暗忖:“傻女人!”


    要離開這座高不見頂的山峰流淚泉隻能去南海,她不相信那塊焱海之石不能鑄劍。身上自計金子早用光了,隻剩些銀兩,後悔當初急求鑄劍,忘記利害得失,沒辦法隻能再次找上誠九又將丟棄的畫找迴一些,變賣掉。


    誠九知道她的窘境便不再收那個死規定的九兩銀子也帶引她,靠拉皮_條幫閑營生的誠九一路話多,但她沒聽得進幾句,隻因前事有憤怒與不舍,隻聽清楚買家是個愛畫好畫的收藏家。走了好幾段路程,見一竹屋精致出常,每一半竹排成屋,或橫或堅,竹子搭架,榫卯奇形怪狀連接卻構造出完美的悅詩風吟之雅居妙閣,圖案精修的別具匠心。兩人如走馬觀花上前扣門,一位身穿眼花繚亂的《清明上河圖》像是經過“真情妙悟鑄文章”製工印於衣服的青年人開門出來相迎,旁邊站著一個青衣少女,十分秀麗。經介紹得知此人叫雅賢集,那少女名叫浩宵雲。潔淨屋室竚立著白色屏障,屏障上吊罣一張像是什麽貴族大宅的全圖。雅賢集迎上甚是恭謙,洗耳恭聽誠九輕車熟路說了一大堆話,流淚泉也不懂議價,便用攜帶來的兵器古畫賣得往南海得資斧。


    慶幸地辭別就要離開,等走出房門走出小院子走到半竹排織的門口,青衣少女趕過來執意相送,有說有笑,那花瓣兒模樣開的片紅片紅的小臉兒十分和藹可談親,說話交流中最讓流淚泉驚奇的是胭脂水粉之屬,又問又想。青衣少女最後送了一段路才止步搖手保重。


    那個毫無波瀾的流淚泉投進了逆旅,在櫃台旁交錢才發現身上的錢早就沒了,迴想在途中林林總總,是在早上坐梨花帶雨的樹下休息丟的呢?還是在飛身縱跨過那條汩汩清泉流響的時候去的呢?抑或是走過少定城中被快馬撞閃之間丟的?她不知道。


    憂心如焚流淚泉不知何去何從,不覺間迴到精致的竹屋,起初也懷疑是那青衣少女盜走了錢,但覺得自己修為不算低,對方絕對沒有能力趁自個不在意下手,這是她的自信,凡是她所認定的事物就無法能通過其他方式改變。


    待在囚劍峰的橫波目經過一段時間周旋,最高樓看他為人還算不錯最後答應給他鑄劍,加上山中有材料,於是沒用幾天,一把檀郎刀終於鑄成。


    橫波目之所以叫做檀郎刀,是因將自己比喻成檀郎,思念著流淚泉。當給那出世神兵取這個名稱的時候,橫波目好像看見最高樓的眼神閃瞬一段不願意迴憶的過往,又在地上畫一些奇怪的兵器,嘴巴碎碎念念“銀闔……銀闔”。


    興高采烈的橫波目接受殺金不換的任務,最高樓還提醒他,這把刀沾過人血才算是真正的開鋒,威力無比。因為鑄刀時加了一份特殊的材料。


    他帶著檀郎刀準備下來。


    囚劍峰中的橫波目幾次無法通過山壁的刀風下得山來,幾次差點讓風撕爛,畢竟修為沒有流淚泉那麽高深莫測,又著急下山找流淚泉或者說迴到部落比賽,無可奈何的他隻能在山中苦苦修行,加強修為,闖下山去。但心有阻礙,雖然不是徒勞無功,提升也不大。


    才幾天,自覺精進不少,便想再試,走至崖頭前,看著唿嘯而過的刀風,剛烈非常,如吹拉彈唱的歌舞。忽然想起來身上有刀印魄的指節長的哨子,掏出來含口一吹,一聲響後許久,沒有見著流淚泉來救他,心下一涼,緊接著又是一聲哨聲響,比之前的聲音還大些。


    倏然,一道青衣飛影,穩然踏壁而上,迎著刀風狂流,無懼危險,登上山來,她風華正茂,紅唇皓齒,明眸善睞。來人就是流淚泉。


    流淚泉說他的錢袋不翼而飛,正想迴到山上向他借點錢,沒想到就聽見哨子響,起初還在分辯是不是自個的哨子,後來才聽清楚,所以就上來了。看到他背後的一把造型精湛的刀,不由替他興高,道:“恭喜你啊!他答應你了,而且這麽快就煆煉成功了。”


    兩人正下山時,各自背後一涼,流淚泉感應到氣流發現極速的變化,空中冷氣充斥,如嚴寒流霜,莫名感覺到詭異。隨之而來的是一場飛雪如絮,片片仿佛梨花。她更加稀奇,打量著四周,逶迤的遠方抹白了拱天山脈,雪花流空不覺飛地慢慢降落。


    “這是怎麽迴事?為何這夏天變成冬天,不對,有殺氣?”她茫然不解道。


    “那不是殺氣啊,是一種現象,此拱天山脈特有,每個月的一天有春雷夏雨秋風冬雪,每一年有一個月也有春雷夏雨秋風冬雪,其中轉換不定時,可能是因為囚劍峰的刀風劍雨有關吧!”橫波目道。


    “嗯,如果那是殺氣的話,那還得了,一座山脈都披上銀妝,得花費多少真氣啊,大概神仙也沒有這種能力吧。”流淚泉點頭道。


    “如果照你這樣說,最高樓當時穿著貂皮大衣是為了防止季變,唉!我以為他瘋了。所以也不糾纏他希望給我鑄劍。”流淚泉略有遺憾,注視一眼橫波目所背後背的寶刀。


    橫波目心裏忖度道:“傻女人,他這注定不幫你鑄劍的。我的武學與功體本來就在你之下,如再讓你得到一把名_器,那比賽之時,我豈不是一敗塗地,還要搭上我一群族人。”又想:“等等,我這樣考慮對得起我的救命恩人嗎?我要幫她?還是不幫,幫她恬不知恥地求情嗎?可是人家已經拒絕不知道多少迴了。”


    “要不,我們再一起找最前輩幫忙鑄劍,怎麽樣?”橫波目勸道


    “不用浪費時間了,走吧!我帶你下去。”流淚泉清聲道。


    兩人下得山來,橫波目先道:“姑娘,你是急著用名_器嗎?這把檀郎刀送你如何。”說著,雙手早已解下背後的檀郎刀,平鋪在兩隻手心上,那腦袋微微低一寸,神色十分虔誠。


    橫波目是測試一下她,看她如何選擇,倘若接受,那她便不可能接受自己的開化,如果不接受,反之。


    萬萬沒想到流淚泉拒收他的檀郎刀,隻邀請他一起去南海找焱海,看一下焱海當地有沒有奇妙的石頭,畢竟焱海石就是出現在焱海,就算帶不迴一把名_器,也要找個鑄器材料,於部落有個交代。


    不想再耽誤的她立即起程,他們千辛萬苦才打聽到南海中的焱海之地,坐上了大船,一路順風來到焱海,隻見那個地方是一堆島嶼圍著一大水攤,下船之前聽船家說不知多少年前那裏火山爆發得厲害,這十幾年才停止,不然船都不敢開靠近焱海地帶。


    付幾個碎銀下船,圍著的內海的島嶼不算高,兩人起落縱飛幾下,到了一座島嶼最高處,隻見那內海之水血紅無比,鐵鏽味直撲鼻間,紅色的水在咕嚕咕嚕地沸騰,如揭鍋的開水,在烈陽的照徹下,更讓人觀而生畏。


    環行查看的兩人時不時盯著那滾滾冒泡血紅之水。下麵似乎有氣體掙脫出水麵,不一會兒,腥紅的水下一聲悶悶的聲響,兩人一注意時,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紋起紅水來。嘩啦啦,她上身一絲不掛,赤裸裸的身上撒著亂發,腥紅的水染遍她全身,讓兩人不禁嚇了一大跳,既而後之凝視這個汩汩紅海中可怖的女子


    那水上的女子雙手搭在水邊岩石上,奮力蜿蜒著身子,逐漸爬上岸來,他倆人看的清晰,女子如同在血池中蘸起來的紅肉,全身無處不彤紅之色,她的下半身鱗次櫛比,顯然是一個受傷人魚海蛟,她張囗喊出誰都分辯不出的話,仿佛是一種割裂心魂的痛,聲擴四陲。她又力有稍逮爬行一段距離,直至長期血跡斑斑點點的岸上的方石,才迴頭看一眼赤紅的焱海內海水。泡過紅海水的雙手,捂著下體鱗片處似被利牙咬穿的傷口。龍眼靈珠印海眸紅的眼,惶恐不安地低昂水下和自身下體,一壁廂斜腚挪移,一壁廂無所助力,似乎奄奄一息,她急切,焦慮,驚怖。


    兩人疑神疑鬼不敢靠近。


    流淚泉忍不住上前,橫波目也下小山堆來,兩人一來到是引起美人魚的警惕。但是比起紅色的內海水中東西相差太遠,當兩人在她旁邊沒有施法設刑的時候,便不像之前那樣恐懼萬分,警鍾長鳴。而是發出嬰兒般的柔聲,求助他們遠離赤紅之水的水岸。由於語言不通,隻能從她楚楚可憐的眼神得知,心領神會後一人一膊肘將其扶退數丈,在一方石頭上緊靠著。


    就在此時,水麵上比之前更加沸騰不已,一個墳墓大的水帽滾滾,出水而起一個物件,直撲三人,橫波目心神一感應,驚愕間,右手伸出凝真氣一頂。


    啪!


    與海中之水上未知的物件撞個震動,海岸裂縫驟生,還隨著餘威蔓延,眾人隻見那是一隻濕漉漉的鯨鯊大魚,光潤油滑的紅色魚身最為顯著,背脊魚鱗高出插如劍戟,深藍色。它的頭尾總長大約三丈,腰腹寬度莫約一丈左右。


    電光火石之後大鯨鯊被打迴海裏,在海麵上遊來遊去,魚嘴喁喁,尾巴圉圉。


    碰壁受一掌的大鯨鯊,其修為不凡,它本來想吐一道從體內丹元運出的真氣凝成一股強大力量將其打個稀巴爛,爾後一口再吞下兩人,想想美滋滋的。不虞吃了小虧,被擊退,隻能伺機而動,幹脆直接把身子潛深海底,讓這曜眼的劍脊藏起來。


    岸上亂石紛紛的兩人互視一眼,示意小心堤防,流淚泉將心愛寶劍倚在青石上,雙手撕下衣帶給人魚準備包裹傷口。


    沒有先前恐懼疼痛呐喊的她氣若遊絲,麵色蒼白無力,這時像是使出全身的力氣,抓住流淚泉的手腕,緩緩道:“保住……我的……孩……子。”


    若是之前,流淚泉對她的語言不了解,但這句話聽得懂,盡管語氣忸怩,發音不準。安慰道:“你放心吧!”


    她的身子鱗次櫛比,肚子隆起,下麵鮮血淋漓,一看就知道是身懷六甲,明顯動了胎氣,以至於痛苦不堪。


    血液在地上愈流愈多,不是胎掉,就是小人魚要生出來了,隻因方才她身上參雜著紅海之水,混目難睹,如今紅水逐漸轉淡,才能發覺。流淚泉一時愕然,慌張不知道如何是好,望了望站在岸上警惕的橫波目,又轉過頭來,那奄奄一息的美人魚朝她點了點頭。舍了手上衣帶的流淚泉戟指一氣,點住她的穴道。


    她在部落裏頭從未接過生,那時蕭婉兒出生之時,也不過是幫忙拿東西給心急如焚的穩婆,自個若是接生真的一點也不通,更別說是接生似乎要流產的美人魚了。


    自從聰敏的劍脊鯨鯊的‘劍脊’隱沒後,岸上橫波目時時刻刻目不轉睛凝視紅彤彤的海水,耳聽八方,並未覺得那兇鯨鯊會死心,獨立警惕未知的變數。


    驀然驚見,殷紅的鯨鯊再次從水麵躍起,帶出一川斜乜的紅水衝天。


    它騰空便張口如盆,以自個的獠牙獵獵為中心使周遭氣機吸動,水麵風欺旖旎,飛沙走石,咬一口自丹元舒發紅色雷電,極速衝向居下的橫波目。


    橫波目來一個先發製魚,縱身而起,避開當下紅雷,登時拔出背後的檀郎刀,謔然朝魚腹劃去,不料那紅雷赤電放空的背脊滿刀劍的鯨鯊魚反應過來,來一招‘躺地勢’側著身子,將自己認為最厲害的脊刀劍剌格擋來勢。


    哐當一聲,各自振撼,海中之海的環峰被震懾一顫。


    大鯨鯊順勢掉水裏,以守為攻。


    橫波目則從被震退的峰縫中馳飛而下,守在流淚泉的身邊,無論背後重傷的美人魚如何的痛苦不堪,決然不迴頭,還是用精神投入水麵上,口氣不順暢道:“這插器滿背的兇魚,甚是厲害,光咬出那道紅雷赤電,就可以看得出道行在我之上,要不是反應快點,加上有檀郎刀的威力,恐怕便栽在它的紅雷赤電裏了。此戰需要你我連手方能製……”


    橫刀而立他未說完,就聽見一個嬰兒哭聲,略略分神,心知不妙。


    水下的鯨鯊又騰空而起。


    這次它張口拔牙,卷風激攪,將血紅海水蹦蹦蹦吸呐入嘴巴裏麵,看樣子是想吸個滿腹大飽,然而在岸上的人也被風卷殘雲般吸來,橫波目用真氣灌入雙腳下麵,使地與足連接鞏固,置地根生。


    剛替美人魚七手八腳接生完孩子的流淚泉措手不及,修為如她也同樣穩住身子,一手抱著嚎啕大哭的孩子,一手抓住被氣流吸起在空中美人魚的晳白手臂,但顧此失彼,措不及防,自己與懷中血紫河車未掉的小孩,生完寶寶體質虛弱的美人魚,一並讓風濤怒號卷拖而走。


    流淚泉心想不好,兩者非舍棄一個不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正苦惱間,美人魚看出來支撐不下去她的憂慮,便用盡全力高聲喊道:“你放手,快……快放開,不然三個人都沒命。”


    “不行。你的孩子剛剛出生,你還沒好好看它,你不能死。”流淚泉也喊道。


    神色淒涼的美人魚暗暗低頭,不會兒,麵帶苦澀,慎重其事道:“這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請幫我好好照顧我的孩子。”


    危及關頭,她作出一個驚人之舉,朝著流淚泉的手腕上咬上一口,希望這位托孤恩人受痛放手,減去負擔,從而救得幼兒。


    沒想到流淚泉忍痛不放,並不是自尋死路,而是察覺尋鯨鯊吸氣有限,隻要不卷到嘴巴裏被當大餐,終有吐氣的時候,此時放手,才是真正斷送了這條可歌可泣的美人魚。


    當橫波目和懷裏的小美人魚以及小美人魚的母親被風吸愈來愈近鯨鯊之口時,橫波目心急火燎,進退維穀。果真葬入魚腹了嗎?


    她咬牙堅持就是不放,往往之前與神起部落交戰時,都是咬牙死挺過去的,無論多久筋疲力盡,還是敵眾我寡,最終結果同樣,隻過勝利的感覺五味雜陳罷了。


    將入虎口時,她的一隻腳被什麽東西鉤注了,原來是橫波目一把手抓住她的三寸金蓮,她欣喜萬分,一下子腦袋裏一片空白,迴神來知道有救了。


    橫波目也是很難抵抗鯨鯊吸風走石,更別說加重砝碼,三人像是一串冰糖葫蘆,逐漸被吊起,快一個一個送給鯨鯊磨牙了。


    幸好橫波目急中生智,使右手的檀郎刀剚入地表加了根紮力,訇的一聲如雷貫耳,檀郎刀的刀氣直貫海中的地脈,刀氣在地底熔漿翻滾,攪得沸騰。


    一心想著吞並眼前之人的鯨鯊魚也覺得那刀的神威不凡,自身不可輕攖,當機立斷,將吸進嘴裏的紅水育化成赤電。


    “噗!”


    吞出一道十丈寬兇狠的赤電,讓所有的人避無可避,非死即傷。就算橫波目與流淚泉雙雙連手未必擋的下這赤電,原來剛剛那看起肥腸大腦的鯨鯊是在故意示弱的。


    逞強固執的流淚泉與美人魚不得不反悔莫及。


    勢看必無轉還,隻有閉眼等死,她的腦海裏浮現蕭婉兒的身影,一生當中最愛的就自己的女兒蕭婉兒,雖非親生,卻是勝於親生。


    “呀啊!”


    一聲長喝,撕空破耳,橫波目拔起柱入半鋒地麵的檀郎刀,頓時四周地牛覆滾,貌似衝出地表,手上的檀郎刀氣凝一擊,直逆劃空的赤電。


    轟隆一響,赤電急走,鞭策四方。


    剛猛霸道的刀氣將雙方震開,有前顧此失彼的教訓,流淚泉側身擋住小人魚,舍了美人魚。


    而有餘力的橫波目趁機凝一個開屏真氣為盾護下,雙強交擊的餘威才沒有殃及池魚。


    風平浪靜後,周邊滿目瘡痍,橫波目由於真氣耗盡,傷及身體,吐一口大血,流淚泉自然而然扶著他,而他也扶著死裏逃生的小人魚的娘。


    眾人皆席地而坐,美人魚抱過小魚人小雞啄米般對兩人稱謝不已。


    “你還是逞強了,明知拔出蘿卜帶出泥。”流淚泉用袖角給他揩去嘴角的血漬,柔聲細語道。


    對,而且還是血泥。


    他看著流淚泉清晰的麵龐,雪白如玉,不虞關心自己的美人扭頭望了水麵,答道:“你剛才還不是一樣,沒想到你為了萍水相逢的人,也能付諸如此。”


    她扶起他道:“好像我在你的印象中,就那麽無情無義嗎?”


    他不答。


    兩人知道此地不能久留,遠離為妙,隻有那美人魚不想,還囑咐她們要照顧好自己的孩子,自己不能離開,似乎害怕什麽。兩人勸不動,十分令人匪夷所思。問了又不肯直言。


    橫波目直截了當道:“如今那兇殘鯨鯊傷重創,一時半刻不敢為亂,暫時安全。你還有什麽在這裏放不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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