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開血肉的感覺讓她幾次吐得渾身痙攣,流出來的血少的可憐。但血腥味卻重的讓人頭暈目眩,扶華不願看到羅霄為難,她知道他心裏也是贊成他們的提議,所以才會愧疚才會自責,畫地為牢。如果他沒辦法邁出那一步,那她就替他來做。


    就像小說裏那樣,總有一個人要去背負所有。


    在一片血色中,原本黯淡藍色的晶核在她的觸碰下重新漾起光芒。


    在捧起那枚晶核的剎那,記憶如碎片湧入扶華的腦袋。強烈的怨恨和悲傷就像兩條平行線,她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


    不論是月下的願望,還是多年的相互陪伴,都被渲染了悲傷。痛苦和悔恨就像一把箭刺向扶華的心。


    撥開重重血霧,扶華看見身負重傷的扶光是如何踉蹌地走向前,她的每一步都可能會成為最後一步。直到那個人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晶核融合的越深,扶華感受到的痛苦就更深。


    「謝溫燼!」


    聲嘶力竭的吶喊其實藏著不可置信的哽咽。


    生命力流逝時的絕望也像藤蔓一點一點地纏繞住扶華,羅霄趕來時蔚藍的光已經充斥在整個房間。


    晶核的模樣仔細看就像一朵羅尼花。


    沙暴襲來時扶光忽而感到身體一陣疲軟,她本想掀起水牆來抵擋,可雙手綿軟,一點勁都沒有。


    「咳啊!」扶光及時捂住嘴,汙血從指縫溢出來。連世界都愕了一瞬,他收迴手還以為扶光是要詐他。眼前的少女癱倒在地,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扶光用盡力氣站起身抱住謝溫燼要往旁邊撤,升起的沙牆直入雲霄,扶光察覺到即將形成的土刺想要用水球護住二人,可她體內感受不到一丁點的元力,恐慌頭一次占據了她的心。扶光想要說話,可每一次張口都會被血嗆到。她咳出的血濺在謝溫燼臉上,世界剛才的愕然絕不是裝出來,她真的要魂飛魄散了....


    「操.....」扶光無力地罵出聲,她將謝溫燼拋開,尖刺穿過小腹又收縮。扶光整個人都被抽幹了力氣,下墜時視線變得模糊。沙牆的麵積太小,容不下她,但謝溫燼那小豆芽是足夠了。


    果然,還是小時候更討喜。


    原本模糊的視線在那道身影一躍而下時驟然清晰,謝溫燼已經開始嚎啕大哭,小孩子害怕也實屬正常,但他還是拚了命想要去抓住扶光。他撲進她懷裏,一如最開始的那段時間。扶光艱難地用左手摟住謝溫燼,「你真是個麻煩精啊,謝溫燼。」


    一個倒黴蛋,一個麻煩精。


    「世界,我不想死。我們做個交易吧。」


    扶光微弱的聲音順著風聲傳進世界耳中。


    「抹去他之後的記憶,這次是我輸了,把我做成傀儡吧,我不想死。」


    她一生都在賭,賭自己能夠活下來,賭自己能夠救所有人,賭謝溫燼不會下殺手。既然全都賭錯了,那不如再來一次。否極泰來,倒黴也該有個盡頭。


    她賭,世界會手下留情。


    世界眼裏情緒複雜,而後又笑了起來:「這可是你說的,扶光。」


    他想到了一個更好玩的遊戲,如果剝奪了對方所有的意識,讓對方成為牽線木偶實在是太過無趣。可如果他保留了扶光的意識,但是控製了她的身體。讓她親眼看著自己是如何拿著她的身體作惡,這樣會不會更好玩?


    沒辦法使用異能可能是因為自己已經接近魂飛魄散了,隻要世界手下留情,她就能以另一種方式活著。他肯定會拿自己的身體去作惡,但這樣反而會促進水元素進一步提升。


    她算準了他的狠辣,正是這份狠辣能夠推進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世界咬破雙唇,血腥味瀰漫在口腔,又聽見扶光說:「把他帶出沙漠。」


    世界:「你可真是我見過同情心最泛濫的人。」


    扶光:「我非良善,亦非惡鬼。他隻是個孩子,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你,你就幫我把他隨便送到哪一家都行。」


    「好好好......」世界扼住扶光的後頸將她拽向前,血紅的雙唇妖冶的就像暗夜的玫瑰。他咬了上去,血腥味在兩人嘴裏不斷地瀰漫,直到將扶光的唇也咬出血。


    締結的儀式也就此開始。


    羅霄抱著虛弱的扶華正要往外挪,卻見倒在地上的扶光抬起手。他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扶光垂首看著自己被剖開的胸膛,雙眼漸漸泛出怒意,血淚直流。


    世界卻比她還要恨得咬牙切齒,「我說為什麽你突然就站在那當活靶子了。」他本可以利用扶光重新奪迴異種王的位置,結果居然有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搶了她的晶核。若是如此,扶光現在與廢人有什麽不同?若是活人或許自己可以分一個晶核給她,可傀儡是任人驅動的死物。


    扶光緩緩地將頭轉過去,看著與自己容貌相同的扶華,怒意滔天。


    就和當初奪權一樣,自己所有的精心策劃,都會因為這些和自己相同的人,被破壞。


    她以成為傀儡的代價換取了行屍走肉的復活,就是為了重啟一切,甚至還被世界那隻死狗咬爛了嘴巴。然而現在一醒來,自己的晶核被別人給奪了。最重要的一個東西,就這麽落在了另一個自己的手上。


    死前的怨念和死後的絕望形成控製身體的線,而世界則是執掌著線的人。扶光的手捏的吱吱作響,羅霄隻感覺到一陣風,扶光就已經來到麵前將扶華扯出他懷裏。她伸出手對準扶華的心髒,似是想要直接掏出晶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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