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不真實......扶光後知後覺的在心裏說道。


    就在扶光想要邁出腿去往岸邊時,忽而腳底被托舉的感覺消失,頃刻她便沉入水中。


    由於驚嚇扶光本能地張大嘴想要求救,冰冷刺骨的水湧入耳道與鼻腔,險些沒將她嗆死。


    扶光越是想向上掙紮,就越是沉的更快。就像有人抓住了她的腳踝,拚命地將她拉入深淵一般。


    意識逐漸變得模糊起來,胸腔也宛若被一雙手殘忍地撕裂開來。鼻血成為了這條死寂溪流的唯一色彩,很快也被匆匆的流水帶走。


    不對......幻境......這些都是幻覺。


    流水忽而就靜若凝固般,所有的感官都變得遲鈍起來,五髒六腑被擠壓的煎熬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而言實在是難以忍受。


    她的尖叫聲被吞沒在凝固的溪水裏。


    一雙手探入水中托起她纖細的腰肢,被撈出來時空氣就好似刀片湧入肺中,出乎意料的是,扶光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被水打濕。


    眼前的男人長髮及腰,驚艷寰宇的眉眼仿佛是美神鵰刻出來的藝術品。他薄唇輕抿,溫和地撫平扶光緊皺的眉頭。


    扶光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但很快她便從怔然中迴過神來。越是美麗的事物便越是危險,一如剛才的羅尼花,她僅僅是有片刻的失神就險些溺死。


    「嗬......」陌生的男人輕笑一聲,眼裏的情緒複雜交織。他的指腹粗糲的就像是曾經硌到扶光腳掌的礫石,指甲威脅似的在她頸側打轉。


    扶光屏息凝神,緊接著從掌心湧出的水元素凝結成一把鋒利的刀刃。男人早有所料的側身,被水刃割去的那縷髮絲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扶光雙手撐在地上猛地挺身站起,就在她以為男人會發起攻勢時,她的手腕被男人用力扼住。水刃不知何時迴到她掌心,然而下一秒,男人卻是帶著她的手將水刃刺入自己的胸膛。


    可扶光並沒有刀刃破開他血肉的感覺。


    剎那間狂風四起,將羅尼花卷攜至空中。男人的身影被蔚藍的花朵一點點掩蓋,最後隨著一陣清風吹過,所有的一切蕩然無存。


    羅尼花的花粉很細,肉眼幾乎不可見。然而現在,扶光卻能清晰地看見這些細微的花粉。


    3......


    2......


    1......


    扶光懸腕反握著刀轉身,身後的男人似是沒料到她會如此,猝不及防地抬手格擋,水刃刺入他的掌心,旋即蔚藍色的水能量便一點一點的變紅。


    實際上,連扶光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行為。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男人在她身後,卻有一種身體本能促使她轉過身。


    扶光與謝溫燼都算得上是骨瘦如柴,可當男人避之不及被她抬腿一腳踹在腹部時,就像被一塊巨石擊中般。雖然扶光的力氣很小,卻將男人踹出幾米遠。


    他倒在花海中,隻見眼前瘦小的身影一晃,眨眼間便來到他麵前。扶光的腳用力地碾著男人的胸膛,他痛得悶哼一聲可嘴角還是上揚著。


    「還真是從小就這樣啊,扶光。」男人的聲音比想像中的要沙啞,語氣中的戲謔毫不掩飾,狂妄的令人生厭。


    扶光感到陣陣頭暈,好像大腦不受控製一般,說出的話都不像自己了。


    「你真的很聒噪。」扶光緊蹙著眉頭,男人則是意味不明地勾唇,寬大的手掌鉗製住她纖細的腳踝用力一扯。


    「啊!!!」扶光驚叫一聲被男人拽倒在地,目光所至處是一片血紅。


    那把匕首捅入扶光的心髒卻沒有帶來一絲痛感,男人又恢復到一開始的溫和,親昵地撥開她額間的碎發:「好好睡一覺吧,扶光。」


    男人的話語就像是致命的催眠曲,扶光的眼皮就像是被強力的膠水黏住了一般,哪怕潛意識裏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睡過去,可鋪天蓋地的睡意如潮水般湧來。


    ......


    「阿光!阿光……快起來。」熟悉的聲音迴蕩在耳邊,扶光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艱難地睜開睡眼以後,滿頭白髮的老人臉上布滿皺紋與老人斑,她的手就像皸裂的鬆樹皮,可撫在臉上時卻柔軟如棉花。


    「阿奶……讓我再睡一會兒吧。」扶光說話還帶著濃重的鼻音,她緩緩轉過身又把被褥往上拽了拽。


    結果一巴掌落在扶光的屁股上,薑芝一臉笑意地像提小雞一般把扶光拎起來,又替她拂去身上的貓毛。


    扶光哭笑不得地坐起身,她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慢吞吞地起身。噴香的飯菜是她過去從未享受過的,扶光洗漱過後坐在椅子上。


    窗外的土地雖然貧瘠,但也還是開出了幾朵花。一隻麻雀佇立在窗框上歪著頭嘰嘰喳喳的叫著,扶光望著那隻麻雀出神,直到被江芝的筷子敲了頭。


    「哎——痛!」扶光雙手捂著頭,江芝笑得寵溺,破舊低矮的房屋還漏著風,桌下墊著幾本泛黃的書,卻還是讓扶光感到久違的安心。


    「阿奶,如果沒有異種和喪屍,我們的生活會不會好一點?」扶光低頭扒著飯,嘴裏塞得鼓鼓囊囊,說話也含糊不清。


    「嗯?」江芝愣了一瞬道:「傻阿光,說什麽呢。又做噩夢了嗎?」


    扶光夾菜的手微微一頓,旋即笑道:「做了個噩夢。」


    吃完飯以後扶光一如既往地幫著江芝洗碗,扛著鋤頭出門鬆土時,熹微的晨光落在大地上。


    扶光一邊翻著土一邊環顧四周,明明周圍一片祥和,可她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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