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珹踱步窗前,望著窗外庭院中蕭瑟的秋景,久久不語。


    他深知,皇位之爭猶如置身於驚濤駭浪之中,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複。“我從未有過此等野心,大皇兄比我更適合做皇帝。”


    謝瑤擔憂的看著蕭景珹,她知道蕭景珹與雍王兄弟情深,可皇上並不屬意雍王登基。


    蕭景珹母妃家族勢大,舅舅手握兵權,一旦雍王登基,能容得下他嗎?


    “我先進宮去看看苗疆的蠱蟲,也並非無解,或許父皇還有的救。”


    說罷,蕭景珹轉身急匆匆的離開,又馬上返迴來。


    他抓住謝瑤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瑤兒,我與雍王妃之間清清白白,心裏隻有你一人,你等我迴來。”


    謝瑤看著蕭景珹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不知前路會是何等光景……


    皇宮內,氣氛壓抑沉悶。


    蕭景珹見到皇帝,隻見昔日威嚴的父皇如今麵色蠟黃,氣息奄奄地躺在龍榻之上,蠱蟲在體內隱隱作祟。


    他強忍著內心悲痛,開始仔細探查蠱蟲之事。在與禦醫們的商討中,聽聞苗疆蠱術千奇百怪,此蠱似是被精心培育。


    而此時,雍王在自己府中也並未閑著,眼線來報蕭景珹進宮之事。


    雍王眉頭緊皺,在書房中來迴踱步,一場看不見硝煙的爭鬥,在皇宮與各王府之間悄然蔓延開來,局勢愈發緊張,似暴風雨即將來臨。


    謝瑤在府中坐立難安,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似在她心頭割扯。


    蕭景珹進宮已多日,音信全無,她的雙眼滿是血絲,整個人憔悴不堪。“不行,不能在等下去了,我得進宮去看看。”


    謝瑤腳步匆匆地正準備邁出王府大門時,突然眼前出現幾道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定睛一看,原來是薛侍妾、李侍妾等幾人。隻見她們一臉焦急之色,齊聲說道:“王妃,如今這局勢錯綜複雜,實在危險萬分,您還是安安穩穩地留在府裏才最為妥當啊!”


    王爺臨行之前曾特意吩咐過她們,一定要護得王妃周全,絕不能出現絲毫差錯。


    然而此時的謝瑤早已心急如焚,那對秀麗的柳眉緊緊地倒豎著,怒聲喝道:“管不了那麽多了!我自有自保之能,你們快給我閃開!”說罷,便要強行衝過去。


    薛侍妾等人見狀深知難以阻攔,彼此對視一眼後無奈地歎了口氣,心想既然如此也隻好緊跟其後以保護王妃安全了。


    謝瑤手持那塊象征著無上權力的金牌,步伐急促而堅定。就在快要抵達禦書房的時候,一陣沉重而悠遠的鍾聲忽然傳來。


    聽到這鍾聲,眾人皆是臉色一變。


    “王妃,是喪鍾,看來皇上駕崩了。”


    謝瑤身形猛地一晃,如遭雷擊,喃喃道:“不可能啊,父皇明明還有三個月的壽命,田院政醫術高明已經壓製住了蠱蟲,父皇怎麽會?這蠱蟲就這麽厲害?”


    謝瑤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疑惑,她怎麽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薛侍妾在一旁輕聲道:“王妃,如今情況不明,恐有變數,我們還是先迴府從長計議。”


    謝瑤卻仿若未聞,她的思緒飛速運轉,試圖在這混亂中找出一絲頭緒。


    “會不會是有人蓄意為之?故意破壞了蠱蟲的壓製?”謝瑤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薛侍妾與李侍妾對視一眼,本想帶著王妃盡快離開,可卻發現宮門落了鎖,出不去了………


    在皇宮那雕梁畫棟卻又透著森冷孤寂的寢宮中,皇帝駕崩的消息如同一道驚雷,炸得眾人六神無主。


    靜貴妃聽聞噩耗,踉蹌著奔入寢宮,望著龍床上皇帝那毫無生機的麵容,往昔的愛恨情仇如洶湧潮水般湧上心頭,瞬間將她淹沒。


    靜貴妃妝容淩亂,淚水肆意流淌,她撲倒在皇帝床前,雙手緊緊揪住錦被,那錦被似也承載不了她滿心的悲苦與怨恨。


    “皇上,你害的靜兒好苦啊!”她的哭訴聲中滿是絕望,“你怎忍心讓我養著別人的兒子?多年來,我在景程身上傾注了無數心血,視如己出,可可到頭來,他竟是那賤人的孩子,而我的親生骨肉,卻生下來就夭折了。”


    靜貴妃的身體因悲痛而劇烈顫抖,每一聲抽泣都似要將心肺扯出,她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砸落在冰冷的地麵,濺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卻又轉瞬即逝,仿佛她那破碎的夢。


    靜貴妃哭得悲痛欲絕,忽得又笑出聲:“皇上,你害的靜兒這麽苦,那靜兒給你下了蠱,我們就算兩清了。”


    一旁的雍王冷眼旁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冷冷道:“靜貴妃對父皇還真是情真意切啊,可惜了,這一番深情終究是錯付了。”


    靜貴妃聞言,猛地抬起頭,狠狠地瞪著雍王,眼中的恨意如燃燒的火焰,“皇上已經駕崩了,你能不能繼承大位還尚未可知,你倒有空在這裏嘲諷本宮。”


    雍王卻不以為意,他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卻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陰冷氣息。


    “整個皇宮都在冠軍侯的掌控之下,靜貴妃請放心,本王登基後定會尊您為太後,為你榮養一生。晉王也會交由您處置。”他的聲音平靜,卻似隱藏著無盡的算計。


    靜貴妃冷哼一聲,“皇上的眾多皇子中,燕王衝動,永王愚蠢,景王不過是宮婢所生,隻有你手段陰狠毒辣。景程為你謀劃,費盡心思將你從冷宮救出,可你倒好,最後卻要置他於死地。”


    雍王不屑地撇撇嘴,“皇權之中,向來隻有利益與爭鬥,哪有真正的兄弟情義?你應該感謝本王,若沒有本王,你恐怕還被蒙在鼓裏,等父皇為景程掃清了所有障礙,你鄭家的輝煌也走到盡頭了。”


    說罷,雍王不再理會靜貴妃,轉身大步走向一旁早已備好的桌案,拿起偽造好的聖旨與龍袍。


    那龍袍上的金龍在燭光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似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血腥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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