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苑鶴城之外卻早已整齊的排滿了雲鯤國的士卒。


    朱彥誠站在戰鼓之前,手中拿著鼓槌,抬頭看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的天啟軍,深深的唿了一口氣,雙手掄起,振聾發聵的鼓聲瞬間傳遍了整個軍陣。


    天啟軍將士看著眼前數十萬之眾的雲鯤國士兵,心中湧上幾分沉重。


    一陣喊殺聲之下,密密麻麻的雲鯤國士卒就是衝殺到了苑鶴城的城門之下,一個個雲梯靠著城牆架起,一個接一個的雲鯤國士卒悍不畏死的爬上雲梯直取城頭。


    與此同時,雲鯤國大軍之中縱身飛出無數高手,與天啟軍的將軍們戰成了一片,恐怖的靈力餘波在天地間竟是掀起了驚風駭浪。


    林鷹持槍站在城頭之上,此時的他已經換下了平日裏常穿的墨色長衫,一身泛著許些琉璃光采的戰甲在這戰場之上顯得那般的與眾不同。林鷹逼視著手握鼓槌,站在戰鼓之前的朱彥誠,丹田之內的靈力沒有絲毫保留的釋放而出,恐怖的氣息壓迫著周身的人不敢近身。


    朱彥誠同樣不甘示弱的對視向林鷹,隨手將手中的鼓槌丟在地上,右手一翻,一把半身長的長刀出現在手中,刀身之上流轉著青色的波紋,透露出一股輕逸的感覺。


    兩名絕頂高手各自站在自己的軍中,沒有絲毫動彈,但即便他們身形沒有絲毫的動彈,依舊沒有人敢上前挑釁,所有的人都敏銳的感覺到,林鷹和朱彥誠不動則已,一動便是殺招。


    城牆之上,在天啟軍嚴密的防守之下,雲鯤國數十萬的大軍竟愣是沒辦法依憑著天梯登上城頭。


    朱彥誠此時也是注意到了雲鯤國大軍的尷尬,皺了皺眉,放棄了與林鷹的對峙,喝道:“讓黑甲軍給頂上去,現在不是在乎傷亡的時候,隻要能攻上去,就算黑甲軍全軍覆沒也是值得的。”


    聽到朱彥誠的話,一旁的其餘幾名將軍皆是一愣,黑甲軍可是雲鯤國的底牌之一啊!其精銳程度完全可以與龍甲軍比上一比,但即便如此,在攻城這方麵,即使是黑甲軍這等軍隊,在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的情況下也不一定能成功攻上城頭。


    但軍令如山,朱彥誠已經下了令,眾人也是不敢耽擱,不多時,一直行伍嚴整、身著黑甲的軍隊出現在雲鯤國大軍的前軍之中。


    黑甲軍統領有些不滿的迴頭看了看,這種局勢之下,讓黑甲軍率先衝鋒,無異於是讓黑甲軍前去送死,但他也明白,現在除了讓他們這幾支精銳的部隊打頭陣,否則這苑鶴城今日恐怕是難攻下來了。


    天啟軍上下皆是皺著眉看著這突然出現的身著黑甲的士兵,一絲麻煩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果不其然,這黑甲士卒剛剛爬上雲梯,便紛紛拿出一麵黑盾,原本給雲鯤國大軍帶來極大困擾的箭矢瞬間便沒了作用。守城的將士們頓感不妙,隻能投下所剩不多的巨石。


    但奈何黑甲軍這詭異的黑盾仿佛能夠卸去力量一般,巨石竟然隻是阻緩了黑甲軍摸上城頭的腳步罷了。


    林鷹冷哼了一聲,手中長槍在地上狠狠的一頓,一道恐怖的靈力順著他手中玄冰龍槍直透入城牆之中,緊接著,向著黑甲軍蔓延而去。


    朱彥誠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右腳在地麵上一跺,身形瞬間向苑鶴城城牆暴掠而去,手中長刀不留餘力的斬出,鋒銳的刀影竟是直接在城牆之上劈出了一道恐怖的裂痕,將林鷹的靈力硬生生的攔住。


    林鷹也是一跺腳,身形跳入半空中,長槍前指,直刺向朱彥誠,朱彥誠見林鷹攻向自己,也不敢分心,架住長刀擋住林鷹的一刺,隨即劈出一刀,青色的靈力湧入刀身之中,下一瞬,化作了滿天的刀光,隻是瞬間便封鎖了林鷹周身的空間,令林鷹避無可避。


    林鷹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丹田內靈力湧出,裹住說中長槍,緊接著,他便在身周掃出一片槍影,隻是刹那間,便將那漫天的刀光擊碎。


    朱彥誠深吸了一口氣,道:“林鷹,看來你這些年修行上麵倒是沒有絲毫的鬆懈啊!”


    林鷹笑道:“彼此彼此。”


    朱彥誠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道:“那便讓我這個師弟領教一下師兄你的手段吧!”說罷,與林鷹纏鬥在一起。


    城牆外,原本自以為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以阻攔自己了的黑甲軍終於遇到了麻煩。


    城頭上,突然詭異的出現了數不清的魔法陣,緊接著,一道接一道恐怖的魔法自法陣之中掠出,砸向密集的雲鯤國士卒。


    隻不過短短的幾息功夫,那恐怖的魔法便是砸翻了大片大片的雲鯤國士卒,而原本強悍的黑甲軍在這等魔法之下也是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來不及躲閃便是化做了煙粉。


    黑甲軍統領咬牙切齒的抗下一記魔法,恨聲道:“該死的!天啟軍從哪裏找來的魔法師!”但此刻,不論他如何的憤怒,也是沒有辦法挽迴這局麵。


    城頭上,雲鯤國眾士卒崇拜的看著突兀出現的蕭銘,蕭銘擺了擺手,將手中的法杖頓在地上,他的魔法造詣並比不上他在武學上的造詣,如今他也不過隻是一名魔法士,但是對付這些黑甲軍和雲鯤國士卒倒還是綽綽有餘。


    朱彥誠瞥見施展魔法的蕭銘,也是有些驚訝,他也收集過林鷹身邊的人的資料,其中當然就有蕭銘的,但是情報之中隻提到過蕭銘是一名三星戰聖,並沒有提及蕭銘還兼修了魔法,而且造詣不低。


    隔開林鷹,朱彥誠道:“沒想到你還藏了一名魔法士,真是令我意外。”


    林鷹笑了笑,道:“難道你就沒什麽藏著的?我可不信。”


    朱彥誠也是一笑,並未說什麽,林鷹也不再多廢話,凝聚起靈力再次殺向朱彥誠。


    雲鯤國的高手也是發現棘手的蕭銘,但奈何已經抽掉不出更多的戰聖去牽製他,隻得硬著頭皮抽出五名戰祖與其纏鬥。


    但畢竟戰聖與戰祖的鴻溝橫在那裏,即便麵對五名戰祖,蕭銘還是能抽出空施展出幾個小魔法去協助天啟軍抵抗攻勢兇猛的雲鯤國大軍。


    黑甲軍統領見蕭銘被纏住,也是一咬牙,喝道:“黑甲軍上下聽令!給我一起衝上去!那名魔法師已經被纏住了!”說罷,帶頭攀上天梯,幾個縱躍便是跳到了城頭之上,與天啟軍的統領殺到了一塊。


    黑甲軍眾將士也是不甘落後,再次爬上天梯。


    此時,因為蕭銘極難再抽出空釋放魔法,也就令黑甲軍有了可趁之機,陸續有著不少的黑甲軍成功攀上了城頭,與天啟軍展開了近身肉搏,也令天啟軍難以再防守天梯上的雲鯤國士卒。


    熾熱的驕陽升至正頭頂,此時的苑鶴城城頭隻能用慘烈來形容,因為黑甲軍的奮不顧死,城頭上天啟軍的防守也終於出現了漏洞,大批大批的雲鯤國士兵攀上城頭,與天啟軍戰做一團,城頭之上已經沒有一寸磚麵還保留著原先的顏色,盡數被鮮血染紅,數不盡的屍骸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整個城頭。


    半日的纏鬥,眾多高手此刻靈力也是略有幾分枯竭,天地間掀起的狂風也是小了不少。


    林鷹一槍挑開朱彥誠的刀身,此刻他身上原本泛著琉璃色的戰甲此刻已經變得有些灰暗,身上更是多出了數道傷痕,鮮血染紅了內襯。而朱彥誠也好不到哪裏去,一身黑衫直接是被刺成了乞丐服,肩頭的一道傷口依舊還淌著鮮血。


    朱彥誠看著苑鶴城城頭上愈來愈多的雲鯤國士卒,道:“看來你們快要敗了。”


    林鷹心下一沉,確實,雖然現在看上去天啟軍依舊鎮守著城頭,但是已經有一塊小口子被雲鯤國撕破,大量的雲鯤國士卒正從那小小的口子之中爬上城頭,在如此懸殊的士兵基數之下,天啟軍落敗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朱彥誠也不再給林鷹分心的機會,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從中倒出許些藥粉灑在肩頭的傷口之上,然後毫不猶豫的再次攻向林鷹,絲毫不節省體內已經不多的靈力,武技就像不消耗靈力一般瘋狂傾瀉向林鷹。


    林鷹也是叫苦不迭,麵對朱彥誠如此瘋狂的攻擊他也是頗為頭疼,畢竟兩人的實力相當,隻要不慎受了一下便是重傷,當下也不敢有絲毫分心,服下一顆恢複靈力的丹藥後也是與朱彥誠戰做了一團。


    城頭的空中,蕭銘終於是一掌震碎了最後一名戰祖的心脈,那戰祖在蕭銘那一掌之下竟是胸骨坍塌,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中吐出,其中還依稀能看見內髒的碎片。


    蕭銘此刻臉上也是有幾分蒼白,這五名戰祖也著實是棘手,為了能盡快解決,蕭銘也是消耗了大量的靈力,深吸了一口氣,也沒有再休息,而是依憑著體內不多的靈力殺向其他的雲鯤國高手。


    此時,雲鯤國大軍的遠處,一道煙塵自三險峰之處升騰而起,雲鯤國的後軍將士們皆是極目望去,卻是驚駭的發現那支軍隊的將旗之上竟是寫著兩個讓他們驚的魂飛魄散的兩個字——月曦。


    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自那軍隊的前頭傳來:“月曦國上將陳淩在此!爾等小賊下馬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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