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音塵突覺不妙,剛要後退,蘇殷殷抬手一揚。


    暗紅色粉末大半落到硯音塵臉上,迷了眼睛。


    灼燒感襲來,痛的硯音塵眉頭皺起。


    與此同時,蘇殷殷慘叫聲響起。


    「啊——」


    隻見蘇殷殷身上被一道金色的光芒籠罩,身體變得黑一塊紅一塊,隱隱可見皮下血肉。


    原是最後關頭,硯音塵指尖快速移動,完成最後的符文繪製。


    符文印成,打在蘇殷殷身上,那層皮瞬間爆裂炸開。


    而這一幕硯音塵看不見,被揚了飛粉,眼睛好像被數萬根針紮一般難受。


    透過模糊的視線,他隱約看到蘇隱隱的身體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強忍劇痛,用力揉了兩下眼睛,好像有什麽東西從皮裏爬了出來。


    硯音塵感到不妙,迅速與其拉開距離。


    不料那東西動作比他更快,用力朝著硯音塵撞了過來。


    硯音塵怎麽也沒想到,百年皮屍的皮囊下,竟然還藏著一具血屍。


    怪不得一具殭屍身上會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特徵。


    皮屍皮膚被割裂開,就已經失去大半攻擊力,如今又被硯音塵用符文製住,徹底成為一枚棄子。


    血屍咧開大嘴,渾身紅彤彤,沒有皮膚的血肉就這麽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看到人頭皮發麻。


    「老祖,我尋得你好苦啊。」血屍聲音微微顫抖,似乎非常興奮。


    「這一千年多年來,殭屍門眾凋零,被那群自詡仙門世家,道貌岸然的傢夥趕盡殺絕,我等苦苦支撐多年,就是為了老祖出山一日,率領我等滅了他們。」


    血屍說的痛心疾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說硯音塵曾經心腹。


    「不妥不妥,殭屍道門人丁稀少,與他們相鬥無異於以卵擊石。」


    硯音塵一邊說著,一邊調整姿勢。


    「我怕被抓去博物館展覽,牌子上還掛著千年老屍四個大字,太羞恥了,不妥不妥,實在不妥。」


    硃砂至剛至陽,殭屍若是碰到,便會感覺到被烈火灼燒的痛苦。


    硯音塵雖是修道殭屍,但到底還是殭屍軀體,碰上硃砂同樣痛苦不堪。


    眼睛灼燒的厲害,索性他就閉上了眼睛,靠聲音辯位。


    血屍聞言,臉色立馬沉了下來:「身為殭屍門老祖,你怎可如此窩囊。」


    小硯屍王:「……」


    這麽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窩囊。


    「識時務者為俊傑。」硯音塵還打算為自己辯駁兩句。


    「你休要再狡辯,他與我說你不是為振興殭屍道門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當真這般廢物!」


    血屍越說越生氣,憤而抬拳。


    硯音塵聽到拳風靠近,快速避閃,兩人拳頭對上的一瞬間,屍氣湧動的離開,生生將身後的掛畫玻璃震碎。


    兩人迅速纏鬥起來,硯音塵如今修為雖不及血屍,但到底是屍王,戰鬥技巧啟示一般殭屍可以比擬。


    百招過後,愣是未見下風的。


    忽然,硯音塵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氣息。


    緊接著發出「鐺」一聲巨響,一柄長劍破口而來。


    硯音塵聽聲辨位,判斷就劍行軌跡後,硬抗血屍一記重拳,將對方推到劍行軌跡上。


    長劍如同一枚鋼釘,直直穿過血屍的頭,強大的慣性帶著它一道飛撞而去,直至被釘死在牆上。


    痛苦的嘶吼聲傳來,硯音塵一陣頭痛欲裂,終是扛不住了。


    ……


    硯音塵醒來時,就看到一片狼藉的房間。


    而他……正窩在黎願的懷中,兩人一起躺在廢墟裏。


    察覺到懷中人動了一下,黎願也睜開了眼睛。


    看到硯音塵的眼睛還有些紅,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眼睛還疼嗎?」


    眼部雖有不適,卻比昨晚好多了,想來是黎願幫自己清洗過了。


    「疼。」小硯屍王一向秉持著會喊疼的殭屍有糖吃,「眼睛火辣辣的,好痛,你若是再來晚些,就要去博物館千年老屍展覽廳見我了。」


    聽他還能開玩笑,黎願就知曉他情況還不錯:「不會。」


    「我不會讓你被人抓去的。」黎願看似在玩笑,語氣卻非常認真。


    「昨天那血屍和皮屍呢?」硯音塵問道。


    黎願:「搬走了。」


    硯音塵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臭道士還是靠譜的,一晚上就搬走了兩具殭屍,不怪乎這麽招殭屍恨。


    兩人說起昨晚的情況,硯音塵才知事情要比他想像中的危險。


    蘇殷殷的再度出現,讓黎願覺得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所以才會將主臥做了用符籙擺陣。


    卻沒想到想到,昨天的血屍身上,竟然會藏著幾十張黑血符。


    愣是靠著黑血符的力量,強闖黎願布下的陣。


    黎願將硯音塵送到小區後,與黎期見了一麵後就一直守在附近。


    硯音塵在房中見到血屍時,黎願也在別墅外見到了黑血符的操控者。


    兩人之間爆發一場惡戰,最後還是辛夷出現與黎願聯手,才將人那人逼的不得不退。


    黎願擔心硯音塵這處有意外發生,立馬往迴趕,而辛夷則是追著對方去了。


    硯音塵大驚:「他一人追去豈不危險?」


    誰料黎願冷哼一聲:「放心,他與那人對上,誰倒黴真不好說。」


    畢竟就沖辛夷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斷然沒有讓自己吃虧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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