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一次也勝得太順利些了,抵擋侵擾邊疆的瓦剌就很不易了,居然還能直到腹地——要知道一旦進了草原,我朝軍隊可是一點優勢都沒有的。


    整件事是撲朔迷離。


    不過對皇帝來說,能抵禦外敵這畢竟是喜事,畢竟遼寧、西南的戰事也不曾獲一絲讓人振奮的消息。


    於是壓在京城上方的陰霾總算是散了,準備科考的各個衙署也稍稍提起了些精神來。


    父親安然無恙寶珞早知便也沒那麽驚訝,不過大勝一場驚喜倒是有,可驚喜之後,她是慢慢的驚憂啊——


    因為聽婧沅說,葉羨已經好些天不見人影了,眼看著大後日就要考試了,他也不曉得溜到哪裏去了,就算全家沒指望他一定要進入一甲二甲,哪怕混個等同進士也成啊,就算這個期望也過高的話,好歹也得嚐試一下為三年後做準備啊,家裏就這麽一個從文的,對他期望還是很高的。


    聽她這麽說寶珞越發地急了,不僅是因為葉羨不見蹤影,更嚇人的是……她都沒想到淮陰侯府如此重視這位三少爺,往後隻怕自己這兒媳不好當啊!


    想到這,寶珞的臉突然紅了,不可思議地僵住。


    自己怎麽會想到這,就好像自己真的要嫁他似的,淮陰侯府連親都沒提,憑什麽嫁他。


    可是……


    她不嫁他又能嫁誰呢?


    寶珞想了想。


    好似除了他,她真的誰都不想嫁。


    而且在他們心裏,他們差得不過就是那些繁複的儀式而已……


    「葉羨啊,你一定不要辜負大家的希望,也不要辜負我。」


    一直到考試當日,葉羨都沒在眾人麵前出現,恍若此人從世上消失了一般,嚇得魏國公世子一直不敢告訴婧沅,怕她著急動了胎氣。


    還是在禮部的二爺姚如昀托人留心考場,這才發現他的考位並沒有空,他去考試了,隻是來得太遲險些沒進不去考場。


    他也真夠可以了。


    春闈考場,考生一關就是七天六夜,這段時間他們是吃住都在考場的小隔間裏,所以一場考試下來,不扒層皮也得瘦脫相。


    會試最後一天,寶珞在房裏糾結了許久,她很想去考場迎他,可想想自己又能以何身份去呢?他們連親都沒訂,跟沒血緣關係,就這麽去了是名不正言不順啊。除非婧沅作為姐姐去給弟弟洗塵,她作為婧沅的陪同出現。可問題是婧沅都孕身八月了,本來因為當初驚嚇就胎象不穩,誰敢讓她出門。


    要看離考試結束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寶珞心跳得也越來越快,急得手心都冒汗了。


    想想都覺得可笑,自己一向我行我素地,怎麽偏就被這麽點小事難住了。


    一旦牽扯上他,她總是亂了心緒。


    自己就去了又如何,管他們如何說如何評議,當初的「姚寶絡」都敢大膽去追盛廷琛,自己如何不敢去迎葉羨,反正名聲在外了,還在乎這些作甚。


    她在乎的,是他出門看見自己的那一刻,她要讓他知道自己在等他……


    寶珞想好就出門了,隻偷偷帶了稼雲一人,可才走到觀溪院和前院相通的遊廊裏,就發現自己把給葉羨準備的點心落下了,那是她今早上特地囑咐嬤嬤準備的,專門撿寓意好的糕點做的。


    方才太過匆忙了,她和稼雲兩人都慌裏慌張的,隻想著以何借口溜出去,把這事給忘了。


    稼雲腿腳快,她先迴去取了。


    寶珞在遊廊裏等她,然等了半刻鍾也不見她迴來。在晚就迎不著人了,寶珞急得往迴返,剛走到觀溪院二門就看見稼雲慌裏慌張地跑了出來。


    「小姐,糟了,糟了!」


    稼雲的唿聲讓寶珞愣住,登時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


    「怎麽了?」


    「糕點,糕點啊……」平日裏伶牙俐齒的稼雲慌得話都說不完整了,囫圇了幾句就扯著寶珞往房裏去。


    她越是這樣,寶珞越是納罕,一麵跟著她走一麵鎮定問:「到底怎麽了?糕點怎麽了?」


    「您看看就知道了。」稼雲吐了句就將她拉進了稍間。


    寶珞環視房間,隻見糕點就在她房裏的八仙桌上放著,三層的漆木食盒都被打開了,鋪了一桌子。她兩步走過去一瞧,金乳酥和杏花糕竟然都被人咬了一口。


    那人應該是先吃的金乳酥又咬得杏花糕,杏花糕的花瓣上還粘著黃燦燦的酥渣——


    寶珞盯著那牙印呆住了,久久都沒反應過來。


    「誰幹的?」她開口問。


    稼雲沒應聲。


    寶珞是真的氣了。「到底誰幹的!」她猛地迴頭問,可身後哪還有人,隻瞧見稍間的門縫裏閃過個身影,稼雲竟然自己跑出去把門掩上了。


    寶珞下意識朝門口追去,還沒邁出步,腰間突然被什麽圈住,一個力勢將她拉了迴來,使得毫無防備的她結結實實地撞進了身後人的懷裏,她背疼得「哎呀」一聲,接著一股溫熱濡濕的氣息撩在了她耳邊,癢得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卻被身後人抱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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