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個‘鳩’,這具身子就是‘鵲巢’。」


    葉羨徹底懵了。


    不懵才怪。寶珞突然對視他,說道:「既然你把你的秘密告訴我了,那我也告訴你。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不吃驚你重生嗎?因為我比你還要離奇,我在另一個世界生活得好好的,不過因為救個孩子溺水,可一睜開眼睛我就成了西寧侯府的大小姐。你別問我是誰,我都不知道現在的我到底算誰。但我可以很肯定的是,我不是你要報恩的那個人,你要報恩的那個人,已經死在她失足落下的池塘裏了。」


    葉羨僵住,手不由得緩緩鬆開了她。


    可就是這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寶珞心像被刀挽,血淋淋的,疼得她想哭。


    可她忍住了,她麵無表情地抱起小幾上的那摞賬簿,淡定地朝門口走去。


    她想穿鞋,可騰不出手來,於是幹脆推開門大步邁了出去,寧可霜雪沾了薄襪她也不迴頭。


    才走出兩步,身後門再次響起,沒待她反應過來自覺地身子驀然騰空,她下意識驚唿,隨著賬簿七零八落,她整個人都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葉羨,你幹什麽!」


    他沒看她,也沒應,舉步便要走。


    「葉羨,我賬本!」


    「稼雲!」葉羨啞著嗓音喊了聲。


    守在二門處的稼雲聞聲應和,瞧著滿地的賬本當即明白了,匆匆趕來撿。


    寶珞再說不出什麽了,任葉羨不聲不響地抱著自己,一路連個避諱都沒有地將她抱迴了觀溪院……


    那日,葉羨把寶珞抱迴了觀溪院,一言不發地看了她良久,最後還是蕭玖來找他,他才不得不離開。可這一開,直到新年過後,寶珞也沒再見到他。


    而新年一過,不管是西寧侯府還是祁府都忙了起來。


    祁衡上書想要與西寧侯一同北征的請求被皇帝同意了,雖然二皇子蕭元泰不大高興,但皇帝不得不由心,他是真的怕輸啊。國事可是開不起玩笑的。


    祁衡的加入,勢必會扭轉形勢,不止蕭元泰,將「身家賭注」都押在他身上的朝臣們也有點慌亂了。


    祁衡選擇幫助西寧侯,那就是幫太子,如是,太子和二皇子之間的平衡被打破了,二皇子黨羽不得不考量如何拉攏更多勢力。所以下到武安伯這種隻會投機取巧的,上到衡南王那種中流砥柱,他們哪個都不放過。


    對於武安伯,蕭元泰看中的並不是他,而是他兒子盛廷琛。以盛廷琛的才能日後必成大器,隻是現在的他好似心思都在那個姚寶絡的身上。不過,這對二皇子來說,也未嚐不是件好事。若是能成全他們,手裏倒是多了一個可以牽製西寧侯的人。


    所以這就是為何一直不大支持這樁婚事的武安伯,為何突然上門提親的原因,因為有二皇子的支持。


    武安伯的架勢是一點不弱,過年後沒少來催,而寶珞又和葉羨鬧僵,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麽想的。


    出征迫在眉睫,祁將軍要點兵布將謀策,忙得無暇顧及,而眼下又正值祁夫人的喪期。祁將軍寒門出身,除了弟弟祁霈沒什麽親人,而祁霈馬上就要春闈了,更是手忙腳亂。不過好在還有姚蘭亭,在祁府忙不開的時候還是會去幫忙。


    她和祁夫人關係好眾所周知,有些事都是心照不宣的。可是,那些不滿祁將軍幫助西寧侯的官員,找不到發泄口,便沒了做人的底線,本是掛著禮義廉恥的嘴也便了味道,如街頭巷尾的長舌婦,竟傳起不堪入耳的話來。


    不過,說又如何,姚蘭亭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閑話,她被人談得還少嗎?區區這幾句話算什麽?無所謂,讓他們圖口舌之快去吧,想讓他們知難而退,那是不可能的!


    自打她跟著寶珞研製熏香,從前的信心又找了迴來,她依舊是那個潑辣不服輸的姚蘭亭……


    除夕一過便是六畜之日,大年初六是馬日,為了圖個好兆頭,保佑自己的馬匹孳養一切順利,她帶著下人去道觀求福去了。


    這個年過得是不甚煩擾,老太太也不知道孫女和葉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雖然孫女這幾日表麵如常,可她知道她心裏沒麵上看著那麽歡心,於是為了讓她放鬆心情便教她去了。


    可沒成想的是,這才一出門,剛穿過兩條街,寶珞就碰到了她不大相見的人。


    「是西寧侯府家的吧!」


    轎子外,寶珞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深吸了口氣,掀開轎簾出來,對著麵前駿馬上的清浥郡主迅速揖了一揖,淡漠道:「見過郡主,郡主新年吉祥。」


    「喲,還真是大小姐啊,巧啊。」


    寶珞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忽而勾唇一笑,不屑道:「郡主你說這話心不虛嗎?你見天派人在侯府各個門口轉悠,侯府一日送幾次果蔬您都了如指掌,何況我出入了。」


    這話說得還真不客氣,換了誰都得覺得臊得慌。可清浥卻不覺得,臉上還頗是有些得意。「大小姐今兒這是要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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