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去打開床頭櫃,床頭櫃空蕩蕩,什麽也沒有,遲鈍地想起他的藥都被孟驕拿著。


    孟驕怕他再亂吃藥,就將兩人的藥都放在了他那邊,每天孟驕到時間就會提醒莊亦河吃藥。


    莊亦河穿鞋下床,走到之前孟驕裝攝像頭的地方,凝望著原應該有攝像頭的地方。


    看了一會兒,他轉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莊嬋、莊夏和關璐都住在一樓,莊亦河和孟驕兩人住在二樓,房間相鄰。


    一樓漆黑一片,二樓整層都開著燈,走廊都亮堂堂的。


    莊亦河走到孟驕的房間前,靠著牆屈腿坐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忽然被打開了。


    莊亦河抬頭,正好和孟驕垂下的視線撞上,孟驕很明顯地愕然了一瞬。


    第47章


    大概是因為剛才莊亦河一直把臉埋在胳膊裏,他抬起頭的時候,頭髮有點淩亂,臉頰悶紅,眼眶有些濕紅。


    孟驕在他身邊單膝跪下,輕聲問:「你坐在這裏幹什麽。怎麽了,發病了?難受?」


    「我睡不著。」莊亦河低聲說。


    孟驕無聲嘆氣,說:「睡不著你也不要坐在我房門口,這像什麽樣。不冷嗎。」


    「我跟你說個事情,你別生氣。」


    「嗯?」


    「以前我們做完後,是我最容易入睡的時候,我其實很想留下來跟你一起睡,但每次不是你趕我走,就是你自己走。」莊亦河看著他,眼睛濕潤,臉頰有些熱,「然後我就睡不著了。」


    孟驕一愣,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所以我們能上個床嗎?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睡個好覺。」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性騷擾?」


    「所以呢,你報警啊。」


    「我隻和喜歡我的人上床。」


    莊亦河捂住自己的臉,低低笑了一聲,說:「跟你開玩笑的啦。別當真。」


    孟驕卻不覺得莊亦河是在開玩笑,他看起來有些無助。


    他正想說什麽,莊亦河說:「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迴房了。」


    孟驕輕輕按著他的肩膀,沒讓他起來,說:「以前你總嫌我髒,況且我也不想你嘲笑我睡覺要開著燈。」


    所以前世每次做完,孟驕就會離開,或者趕莊亦河走。


    「我不嫌你髒,也不嘲笑你開著燈。」莊亦河立刻說,「那你可以抱著我睡覺嗎?」


    「不行。」孟驕說。


    或許淩晨的時候,病人的情緒分外脆弱敏感,孟驕覺得莊亦河看著他的樣子,像是要哭了。


    孟驕撫著他的臉,捏了捏,說:「不要越界了,莊亦河。」


    莊亦河生氣了,撇過臉去,眉眼冷淡。


    孟驕無聲嘆氣,注視著他,說:「現在是淩晨三點,或許,你想去看日出嗎?」


    莊亦河轉眸瞧他。


    十分鍾後,孟驕背著一個背包,帶著莊亦河下樓。


    三分鍾後,一輛銀黑色的摩托車載著兩人從車庫疾馳而去,轟鳴的車聲漸漸遠去。


    莊亦河抱著孟驕的腰,將腦袋靠在他背上,風獵獵地從他們身上掠過,衣服被吹得鼓起。


    淩晨的風,寒意冰涼,隻有相貼的身體溫度滾燙,心髒在熱烈跳動。


    二十多公裏外,臨海的某座山下,孟驕把車停在山腳,帶著莊亦河上去了。


    這座山不在景區內,平時基本沒人管,有時候也會有人爬山鍛鍊,留下可走的小路。


    但畢竟不像景區裏的山那樣有專門打造的爬山梯,爬起來還有點費勁。


    莊亦河也不抱怨,跟著孟驕老老實實爬山,誰讓他睡不著去騷擾人家,還答應了人家來看日出。


    「小心。」孟驕朝莊亦河伸出手。


    「這又不過界了?」莊亦河握住他的手,不陰不陽道。


    孟驕用力把他拉到身邊,麵色不動說:「爬山的時候互相幫扶是正常的。」


    莊亦河也不挑他理了,他爬了半個多小時的山,氣有點喘。


    「以前沒爬過山吧。」孟驕說。


    「沒有。」莊亦河說。


    「以後多爬爬,鍛鍊體能。你現在體能不行,身體處於亞健康狀態,以後多鍛鍊身體,晚上才能更容易入睡。」


    「你陪我爬嗎?」


    「你需要的話。」


    莊亦河看了他一眼。


    「你以前都跟誰爬的山?」莊亦河問。


    「合作夥伴。」


    莊亦河笑,「好無趣。」


    「是啊。爬個山都還要順帶談個生意。」孟驕說,「從來沒有純粹爬過山,看過風景。」


    莊亦河握緊了他的手,說:「以後想看就看唄,想看什麽看什麽,想看多久看多久。」


    又過了二十分鍾,兩人才爬到山頂。


    山頂的風有點大,吹得莊亦河頭髮淩亂,他吸了一口涼氣,骨頭滲著涼意。


    兩人躲到裏邊一點的背風山壁後。


    孟驕把手裏的大電筒給莊亦河,脫下背包,從包裏拿出兩件棉衣。


    「我還以為你是帶吃的,沒想到帶的是衣服。」莊亦河訝異道,「有先見之明。」


    莊亦河在衝鋒衣外麵又套了一件棉衣,孟驕也穿上棉衣。


    天色不再是純黑的,天地間光線處於明暗之間的晦暗灰濛。


    莊亦河和孟驕並排坐在還算寬敞的平坦石頭上,雙腿從石頭邊緣垂下,淩空晃悠,一齊望向東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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