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嶼冷冷看了一眼方謹。


    方謹愣了一下,直到和沈顏一起到了聚餐的地方,他才小聲地問:「小師弟,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你那位朋友了?」


    沈顏不解:「嗯?」


    方謹覺得背後說人小話不好,可架不住他不敢找霍承嶼對峙。


    隻得想了一下措辭,委婉道:「他看我的眼神,溫度有點低。」


    沈顏噗嗤一笑:「師兄你直說,他看人的眼神冷冰冰的,像冰刀子就是了。」


    方謹想了一下,覺得沈顏的形容真貼切。


    沈顏抿了一口茶:「放心吧,他見誰,眼神都是那樣。」


    方謹不贊同,那霍先生看師父時眼神就很平靜,看你時眼神就很柔和。


    等等,他詫異地看著沈顏。


    「小師弟,他該不會是喜歡你吧?」


    沈顏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好險。


    饒是如此,沈顏也被茶水嗆得咳個不停。


    所幸現在隻有他們兩個,方謹一邊替沈顏順背一邊小聲地問:「小師弟,你是不是反感這個群體?」


    現在大家比以前接受度高很多,但畢竟不是主流。


    沈顏搖頭:「師兄,我和你說實話,我以前追霍承嶼,他沒同意。」


    「他以前對我很好,後來……」


    後來知道我的心思後,倒是疏遠了一段時間。


    「總之,他現在也很好,但他的確不喜歡我。所以,師兄你不要多想了。」


    沈顏此時語重心長的模樣,方謹信了,卻是半信半疑。


    他自認年長幾歲,比小師弟看的多。


    沈顏也不知道,否認了這麽多次,唯獨在師兄麵前打臉了。


    兩人轉而又說起別的,其他四位大師的徒弟也相繼過來。


    珍兒的師父是不愛動的性格,收的徒弟最少,隻有兩個女徒弟,大徒弟去國外參加交流會,因此隻帶珍兒過來。


    其他三人大師的徒弟加起來,有七人。


    因此這個小木閣裏有七人。


    珍兒一眼便看到沈顏,果然是新師弟。


    五位大師的關係極好,根據拜師時間,這些晚輩們都是叫師兄師姐。


    盡管現在拜師學藝和以前不同了,但一些規矩還在。


    珍兒瞧見坐在沈顏身邊方師弟頓時明白了一點。


    雖然方謹比珍兒大了許多,但入門晚,所以在珍兒叫他方師弟。


    這個漂亮小師弟應該是佘夫人的徒弟。


    幾人寒暄了一會,五位師父也來了。


    師父們是單獨一張小桌,等眾人坐下後,佘夫人喚了一聲:「顏顏,過來坐。」


    晚輩這一桌人,頓時愣住了。


    沒見過哪個新入門的徒弟,和五位師父坐一桌。


    個人心裏整齊劃一地想:佘師父是真的喜歡這個新入門的小師弟。


    眾人看一眼新師弟的臉,昳麗近乎仙,誰不喜歡呢?


    沈顏跟著認識了其他四位,不用佘夫人介紹,他便能認出每一個人,甚至將他們的作品如數家珍一樣,說上一遍。


    師父最喜歡的徒弟有兩種,一種是有天賦一點就通,還有一種就勤奮態度端正的。


    沈顏是兩種都占了,還有一副好樣貌。


    何清多喝了兩杯酒,扯著好友佘夫人的衣袖:「文君,你這小徒弟讓給我吧。」


    其他三人跟著笑了,隻是笑裏像是放了檸檬,這麽好的徒弟,他們也想要啊。


    沈顏這個年紀,已經有了兩件代表作,而他們的徒弟,除了出師早的徒弟,剩下的可沒有一個比得過沈顏。


    佘夫人高興地也多喝了幾杯,其他四位倒是想『欺負』沈顏這個晚輩,可佘夫人知道他的身體,護的像寶一樣。


    自己喝了不少,沈顏卻是一滴未沾。


    幾個大師父都是風雅之人,酒意上來之後,玩起了飛花令。


    沈顏因為沈書柏這個古文學教授,應付飛花令不說是信手拈來,也是應對如流。


    小輩那一桌聽到師父們要玩飛花令,一點也不意外,每次聚會的經典項目。


    隻是為桌上漂亮的沈師弟可惜,這真不是誰都能玩的遊戲。


    可是聽著沈顏應對自如的聲音,紛紛怔住了。


    沈顏聲音清朗,說起詩詞時,仿佛真正是一個古代世家的讀書郎。


    最後輸的最慘是珍兒師父何清,珍兒不得不扶著師父提前散場。


    佘夫人因為高興也沒少喝,方謹和沈顏也先退了。


    話題人物走了,正午的小聚也就散了。


    珍兒替師父收拾妥當之後,有點累。剛迴到房間躺著,就聽到敲門聲。


    珍兒見是白玔,有氣無力地開門後,腦袋墊在白玔肩膀上。


    白玔聞到她身上的酒氣,眼中閃過嫌棄。


    嘴上卻是關心道:「這次怎麽結束的折這麽早?」


    白玔不是第一次跟珍兒參加這樣的聚會,自從珍兒師父有意收白玔為徒後,珍兒總是會問一句。


    白玔一開始來的還算勤,但總也沒辦法和佘夫人單獨說話,便不怎麽來了。


    這次她是聽了孟依依說佘夫人有意收關門弟子,她才會找上珍兒。


    珍兒迴到床上盤腿坐著,活脫脫小女孩一般。


    「師父喝多了,我們便先迴來了。」


    她說著話,忽然想到念詩詞的沈顏,晃著白玔的手臂:「阿玔,你也拜師父為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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