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沒需要程澈多解釋什麽，可能連什麽問卷都沒聽清楚就迴答好，這幅全然相信的樣子讓程澈更多了幾分慚愧和心虛。
程澈始終注意著他的答題速度，待到他正填完最後一個選項，立刻將做好的湯送過去，「嚐嚐，感覺這次好像沒有那麽大藥味」
許之卿將問卷拿起給湯碗騰地方，「嗯好」。又將問卷翻了麵，「怎麽沒有答案？我填完了也什麽都不知道」
「哦，我忘記帶迴來了。給我吧，我幫你對」程澈麵不改色道，走過去接過許之卿手裏的問卷，「先喝湯」
許之卿嚐了口湯，點點頭，「很好喝！」
程澈笑，「這麽誇張？」
許之卿又喝了幾口，加重點頭的幅度，「相當好喝」
「行，那我再熬一會兒 ，明天你上班帶一碗」
許之卿抬頭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了？」
「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許之卿溫言道。
這段時間程澈每天換花樣的給他做飯，早上吃他做的，中午吃他給帶的，晚上更是。餐餐調配，估計運動員都沒有他吃的規律又營養。過於花心思了。
「我都吃胖了」
程澈坐過去往他腰上摸，「是嗎？我怎麽沒摸出來？」
許之卿直泛癢，側身躲了下。你天天摸能摸出來才怪，許之卿腹誹。
程澈不正經搭他茬，鑽進衣服裏往下摸，「到底哪胖了？」
許之卿笑得肚皮顫，按住他作亂的手，腦袋倒過去，「頭髮，頭髮胖了」
程澈也笑得歡，抬手唿嚕唿嚕湊過來的腦袋，又親了一口，「我陪你去剪頭髮」
許之卿直起身，「明天吧」
兩人肩膀擠著肩膀坐，麵前一碗還冒熱氣的湯，沒再親密的動作，卻都覺得再不能比現在還親近的時候。一片寧靜祥和，像過冬幸得了火種，再不怕冷了。
「黃旭洋天天看著我的飯盒流口水」許之卿緩緩道，「出於人道主義，是不是適當減緩開小灶的政策？」
「他吃你的飯了？」
「沒有，一口都沒給他分」許之卿肯定道。
「那還行」程澈說，「給他分了你吃不飽怎麽辦，改天咱請他吃飯，補償他幼小的心靈」
許之卿極輕地錘了下程澈的大腿，聲音帶著他沒察覺的愛溺，「聽不懂啊？我怕你辛苦」
程澈順勢抓著他的手，幾個手指頭玩追趕遊戲。
「聽懂啦」
「我的胃真的好久不疼了，不用拿我當佛爺似的供著」許之卿說。
程澈捏著他的手指嘟囔，「可我就想給你做飯嘛，怎麽辦…」
他一這樣許之卿就沒轍，任是什麽都得順著。隻能手上去抗議，攥起拳頭不給他玩搓手指，程澈又堅持不懈，非要將幾根手指從手掌中撥弄出來，時不時去撓他的手腕，要他繳械投降。
程澈不跟他拚力氣，偏耍賴膩膩歪歪的，許之卿招降不住張開手心讓程澈的手如願握了上來。
程澈摩挲了下他的手背，眼簾垂下想是思考，「過幾天…我得迴老家一趟。你呢？」
再過幾天是清明節，程澈得迴去祭祖，許之卿是知道的。程澈的意思應該是問他，要不要迴梨水。
許之卿正思考要怎麽迴答，程澈繼續說道，「你要不要跟我迴去？」
許之卿怔愣片刻，側頭看他，程澈正瞧著他，眼神真摯，似乎剛才他想問的是：你跟我迴去好不好？
「姥爺…三年前沒的，走得突然。我想著，你應該會想看看他」
許之卿突然哽著，喉嚨發緊，記憶裏衝過來的全是那片田地裏的一對老夫婦，他們的頭上總是圍著汗巾，姥爺總穿一件脫了線的坎肩，背框裏裝了許多紅紅綠綠的蔬果和一隻很愛睡覺的斑點狗。
「迴吧…」許之卿說。
程澈點點頭，手上拍了拍許之卿的，想替他撲走那些難過的，和所有不高興的。
「…姥姥還好嗎？」
「好著呢」程澈打起精神道，「老人家比我們厲害」
程澈不想讓他埋進那些傷心的情緒裏，他就不去傷心，跟著輕鬆道，「我想她了」
「她也想你，每次見我都問一問你呢」
「你怎麽迴答？」許之卿緊著問。
程澈探身去將湯碗端過來，餵一勺給他，「我就說你好。她問我怎麽個好法？我就說，各種各樣的好。她又問我什麽是各式各樣的好？我就答啊，各式各樣的好就是從頭到腳都好，眼珠子好，嘴巴好，肚子好，腳指頭好。她就樂啊，你直接說卿卿身體健康不就得了。我就不樂意了，這哪一樣啊，各種各樣的好就是各種各樣的好…」
許之卿一口接一口的喝，聽著他的話笑出來，「什麽亂七八糟的」
程澈嘿嘿樂，「跟老太太說話就得這樣，且有的聊呢」
許之卿又咽了一口，直去推碗，「真喝不動了」
程澈了碗底剩的湯，起身去洗碗。
許之卿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水聲響起，他默了默開口道：「就算你不要我和你迴去，我也不會迴梨水」
程澈停水迴身看去。
「我不拜沈一清」許之卿說。
羅雲知道許之卿要迴去，連高興了好幾天，總要打幾個電話囑咐囑咐。許之卿開車，程澈在高速服務區跟他換了一次。程澈以往迴家，很少自己開車，他懶得開車跑那麽遠。這次和許之卿一起，反而是兩個人開車更方便些。
沒需要程澈多解釋什麽，可能連什麽問卷都沒聽清楚就迴答好，這幅全然相信的樣子讓程澈更多了幾分慚愧和心虛。
程澈始終注意著他的答題速度，待到他正填完最後一個選項，立刻將做好的湯送過去，「嚐嚐，感覺這次好像沒有那麽大藥味」
許之卿將問卷拿起給湯碗騰地方，「嗯好」。又將問卷翻了麵，「怎麽沒有答案？我填完了也什麽都不知道」
「哦，我忘記帶迴來了。給我吧，我幫你對」程澈麵不改色道，走過去接過許之卿手裏的問卷，「先喝湯」
許之卿嚐了口湯，點點頭，「很好喝！」
程澈笑，「這麽誇張？」
許之卿又喝了幾口，加重點頭的幅度，「相當好喝」
「行，那我再熬一會兒 ，明天你上班帶一碗」
許之卿抬頭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了？」
「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許之卿溫言道。
這段時間程澈每天換花樣的給他做飯，早上吃他做的，中午吃他給帶的，晚上更是。餐餐調配，估計運動員都沒有他吃的規律又營養。過於花心思了。
「我都吃胖了」
程澈坐過去往他腰上摸，「是嗎？我怎麽沒摸出來？」
許之卿直泛癢，側身躲了下。你天天摸能摸出來才怪，許之卿腹誹。
程澈不正經搭他茬，鑽進衣服裏往下摸，「到底哪胖了？」
許之卿笑得肚皮顫，按住他作亂的手，腦袋倒過去，「頭髮，頭髮胖了」
程澈也笑得歡，抬手唿嚕唿嚕湊過來的腦袋，又親了一口，「我陪你去剪頭髮」
許之卿直起身，「明天吧」
兩人肩膀擠著肩膀坐，麵前一碗還冒熱氣的湯，沒再親密的動作，卻都覺得再不能比現在還親近的時候。一片寧靜祥和，像過冬幸得了火種，再不怕冷了。
「黃旭洋天天看著我的飯盒流口水」許之卿緩緩道，「出於人道主義，是不是適當減緩開小灶的政策？」
「他吃你的飯了？」
「沒有，一口都沒給他分」許之卿肯定道。
「那還行」程澈說，「給他分了你吃不飽怎麽辦，改天咱請他吃飯，補償他幼小的心靈」
許之卿極輕地錘了下程澈的大腿，聲音帶著他沒察覺的愛溺，「聽不懂啊？我怕你辛苦」
程澈順勢抓著他的手，幾個手指頭玩追趕遊戲。
「聽懂啦」
「我的胃真的好久不疼了，不用拿我當佛爺似的供著」許之卿說。
程澈捏著他的手指嘟囔，「可我就想給你做飯嘛，怎麽辦…」
他一這樣許之卿就沒轍，任是什麽都得順著。隻能手上去抗議，攥起拳頭不給他玩搓手指，程澈又堅持不懈，非要將幾根手指從手掌中撥弄出來，時不時去撓他的手腕，要他繳械投降。
程澈不跟他拚力氣，偏耍賴膩膩歪歪的，許之卿招降不住張開手心讓程澈的手如願握了上來。
程澈摩挲了下他的手背，眼簾垂下想是思考，「過幾天…我得迴老家一趟。你呢？」
再過幾天是清明節，程澈得迴去祭祖，許之卿是知道的。程澈的意思應該是問他，要不要迴梨水。
許之卿正思考要怎麽迴答，程澈繼續說道，「你要不要跟我迴去？」
許之卿怔愣片刻，側頭看他，程澈正瞧著他，眼神真摯，似乎剛才他想問的是：你跟我迴去好不好？
「姥爺…三年前沒的，走得突然。我想著，你應該會想看看他」
許之卿突然哽著，喉嚨發緊，記憶裏衝過來的全是那片田地裏的一對老夫婦，他們的頭上總是圍著汗巾，姥爺總穿一件脫了線的坎肩，背框裏裝了許多紅紅綠綠的蔬果和一隻很愛睡覺的斑點狗。
「迴吧…」許之卿說。
程澈點點頭，手上拍了拍許之卿的，想替他撲走那些難過的，和所有不高興的。
「…姥姥還好嗎？」
「好著呢」程澈打起精神道，「老人家比我們厲害」
程澈不想讓他埋進那些傷心的情緒裏，他就不去傷心，跟著輕鬆道，「我想她了」
「她也想你，每次見我都問一問你呢」
「你怎麽迴答？」許之卿緊著問。
程澈探身去將湯碗端過來，餵一勺給他，「我就說你好。她問我怎麽個好法？我就說，各種各樣的好。她又問我什麽是各式各樣的好？我就答啊，各式各樣的好就是從頭到腳都好，眼珠子好，嘴巴好，肚子好，腳指頭好。她就樂啊，你直接說卿卿身體健康不就得了。我就不樂意了，這哪一樣啊，各種各樣的好就是各種各樣的好…」
許之卿一口接一口的喝，聽著他的話笑出來，「什麽亂七八糟的」
程澈嘿嘿樂，「跟老太太說話就得這樣，且有的聊呢」
許之卿又咽了一口，直去推碗，「真喝不動了」
程澈了碗底剩的湯，起身去洗碗。
許之卿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水聲響起，他默了默開口道：「就算你不要我和你迴去，我也不會迴梨水」
程澈停水迴身看去。
「我不拜沈一清」許之卿說。
羅雲知道許之卿要迴去，連高興了好幾天，總要打幾個電話囑咐囑咐。許之卿開車，程澈在高速服務區跟他換了一次。程澈以往迴家，很少自己開車，他懶得開車跑那麽遠。這次和許之卿一起，反而是兩個人開車更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