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論黑心還是你更厲害。」於苒的視線再次落在季迴的手環上,「不過就算我再黑心,也不會給別人戴這種限製自由的鐐銬。」


    景樾突然叫住侍應生,取了三杯酒,遞給於苒一杯,動作時,他故意抬起胳膊,露出自己的手環。


    「我替小迴感謝於總這些年的照顧。」


    於苒表情一僵,她接過酒,似笑非笑瞅了景樾一眼,「我對季迴什麽意思,景先生應該心知肚明,你這麽大度,不會是裝的吧?」


    景樾坦然承認:「是。」


    於苒哈哈一笑,將酒喝了,識趣地找了個藉口離開。


    季迴心驚膽戰看著兩人博弈來往,等於苒走遠才鬆了口氣。


    他急忙找了個話題:「景師兄,我、我們也幹一杯吧。」


    玻璃杯盛的白蘭地,高度數純飲,季迴喝了一口,臉皺成一團。


    景樾給他換了杯果酒,叮囑一句:「這個也要慢點喝。」


    季迴嘴麻了很久才能說話,他重新舉起酒杯,朝景樾示意,「那再喝一杯吧,敬生命,敬科學,敬偉大的人類。」


    景樾失笑,與季迴輕輕碰杯,「敬生命,敬科學,敬偉大的人類。」


    兩杯下肚,季迴便喝醉了,他靠在景樾肩頭,隨著音樂慢吞吞晃著。


    「景師兄,你今天在台上致辭的時候,好像在發光。」


    景樾輕笑:「是嗎?你在台上的時候,也在發光。」


    季迴咕噥一聲:「我什麽時候在台上了?」


    「ffg競賽。」景樾低頭,蹭季迴的耳尖,「你比賽的時候,我去看了。」


    季迴的腳步亂了點位,不小心踩了景樾幾腳,他追問:「你怎麽從沒跟我說過?」


    用混沌的腦袋迴想起那天,他有些懊惱,「其實那天我沒發揮好。」


    「是,沒發揮好但拿了金獎。」


    季迴語調溫吞地問:「還有那個獎盃……」


    「在公寓書房。」


    季迴換了個姿勢,側臉貼在景樾的胳膊上,帶著傻氣問:「是去看了競賽,才決定答應我的嗎?」


    景樾沉吟幾秒,認真思索後才給出答案,「有這部分原因。」


    不等季迴追問,他繼續說:「在競賽前,好感度已經有80%了。」


    季迴有些意外:「怎麽會這麽多?」


    「因為……是一朵小花一朵小花,慢慢積攢起來的。」


    迴國那天,景樾試圖把季迴的獎盃塞進行李箱,多次嚐試未果。


    季迴給出建議:「這個能帶上飛機嗎?我可以抱著它。」


    景樾給機場打電話問過才說能。


    剛到機場季迴就後悔了,抱著一個大獎盃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但行李已經辦理託運,再想後悔已經來不及。


    等待安檢時,季迴小聲問景樾:「待會兒能不能幫我抱一會兒獎盃?」


    景樾以眼神詢問。


    季迴解釋:「我還要去檢查假肢呢,你幫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好。」


    景樾抱著獎盃在門口等待,季迴出來時換了條短褲。


    他之前喜歡穿長褲,也很少露假肢,不知道這幾天怎麽迴事,就想露在外麵。


    「怎麽換褲子了?不冷嗎?」景樾問。


    「假肢怎麽會冷呢?」季迴覺得景樾問得很奇怪,「那個褲子褲腳太緊,所以換了個短褲,方便檢查。」


    然後跟著坐在景樾身邊,也沒說要把獎盃拿迴去的話。


    景樾沒戳破,拿出耳機,分他一個。


    「the first love。(第一次愛的人)」


    「crush at first sight。(與你一見鍾情)」


    季迴跟著晃動身體,喉嚨裏小聲哼著旋律。


    「to see you again。(再次重逢)」


    「hold you in my arms。(擁你入懷)」


    景樾毫不掩飾專注地看。


    他的季迴好像從沒長大過,幼年時無人撫養,年少時無人引導,所以走得磕磕絆絆,走錯了許多路。


    前麵二十多年都在摸索試探怎麽過更好的人生,不斷碰壁,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到現在才走上正途。


    「季迴。」


    「嗯?」


    「你好像一隻小狗。」


    季迴沒生氣,反倒笑著說迴去再養隻小狗。


    景樾把這件事記在心裏,剛迴國就張羅著要帶季迴去挑一隻小狗。


    剛好是周日,景樾被鬧鍾叫醒,緩緩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向睡在身邊的人。


    季迴破天荒地比他醒得早,正窩在被子裏,側身看著他。


    「早。」他學著季迴的樣子轉身,「一說要挑小狗就醒這麽早?」


    季迴將被沿拉至下巴,抽動鼻尖嗅了嗅,他眼睛異常明亮,「景師兄,我好像聞到你的信息素了。」


    【作者有話說】


    好甜好甜~


    小迴的腺體終於正常了!


    明天繼續更~


    第73章 七點十五


    景樾也聞見了從季迴那邊飄來的甜葡萄味道,且越來越濃。


    他幾乎是從床上跳下來的,然後打開衣櫃找衣服,邊套衣服邊說:「去醫院。」


    聲音輕又短促,他飛速收拾好季迴的書包,將人從床上挖起來。


    到醫院時,季迴已經燒得渾身滾燙。


    新腺體健康而有活力,第一次發情期也來勢洶洶,那具幹涸已久的身體正在被迫承受極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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