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諸位大人不敢應戰,那小女子便獻醜了。”


    宋雨薇微微一笑,隨即吟誦道:“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卻不知民間疾苦,百姓生死。”


    “如此屍位素餐之輩,有何顏麵自稱文人雅士?”


    這首詩,如同一道驚雷,在詩會之上炸響。


    眾世家臉色大變,這宋雨薇,居然當著他們的麵,指責他們是屍位素餐之輩!


    李承風暗自叫好,罵得爽,真是狠狠的打了這些世家大族的臉。


    幾大家族的人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發作。


    他們知道,如果他們敢對宋雨薇動手,那李承風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宋雨薇,你…你…你放肆!”


    蘇德正指著宋雨薇,手指顫抖,氣得說不出話來。


    “蘇家主,本官隻是陳述事實,況且也沒有指名道姓,您急什麽?”宋雨薇淡淡一笑,絲毫沒有畏懼之意。


    “你…你…”


    蘇德正氣得差點吐血,他指著宋雨薇,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家主,莫非是想以勢壓人?”


    “本官雖為女子,但仍然是我朝代丞相。”宋雨薇目光冰冷,帶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


    “您還想以下犯上不成?”


    蘇德正臉色一沉,頓時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他隻得恨恨地瞪了宋雨薇一眼,悻悻地坐了迴去。


    其他幾大家族的人也紛紛閉嘴,不敢再招惹宋雨薇。


    宋雨薇一番話,說得眾人麵紅耳赤,卻又無力反駁。


    畢竟,人家句句在理,字字誅心,偏偏還帶著官方認證,誰敢跟她硬碰硬?


    李承風實在是忍笑極為痛苦,已用茶杯掩飾了數次。


    宋雨薇這罵人不帶髒字的功夫,簡直爐火純青。


    “咳咳。”


    李承風輕咳一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朕也覺得,詩詞歌賦,應當反映民生疾苦,而非吟風弄月,無病呻吟。”


    眾人一驚,皇帝這是要親自下場?有好戲看了!


    “諸位愛卿,莫要動怒,詩會嘛,本就是以文會友,切磋技藝的地方。宋大人一番肺腑之言,也是為了我朝江山社稷著想,諸位不妨聽聽。”


    眾人一聽,皇上都發話了,誰還敢再說什麽?蘇德正隻得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悶哼一聲,坐了迴去。


    李承風見場麵控製住了,便笑著說道:“朕也來湊個熱鬧,獻醜一首,諸位可別笑話朕啊。”


    他略一沉吟,便朗聲吟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短短十個字,卻如同驚雷一般,在眾人耳邊炸響。


    眾人皆驚,這…這詩…未免也太過直白了吧?


    當著眾位大臣的麵,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蘇德正等人瞬間沉下來臉,這皇帝,是在指桑罵槐,暗諷他們這些世家大族!


    李承風卻絲毫不在意眾人的反應,繼續說道:“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


    “文章寫得再好,肚子填不飽又有何用?”


    “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爾等卻在這裏打壓良善,豈不可笑?”


    這首詩,句句誅心,字字紮耳,聽得眾人冷汗直流。


    他們都是飽讀詩書之人,自然明白這詩中所蘊含的深意。


    李承風這哪裏是獻醜,分明是在打他們的臉!


    “陛下聖明!”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句,緊接著,阿諛奉承之聲此起彼伏。


    “陛下之詩,真乃千古絕唱!”


    “陛下憂國憂民,實乃我朝之幸!”


    “陛下文采斐然,臣等佩服!”


    ……


    李承風聽著這些肉麻的奉承,心中一陣惡心,臉上卻不動聲色,隻是淡淡地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


    蘇德正的臉色由紅轉青,再轉白,像個變色龍似的精彩。


    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時,坐在角落裏一直默默觀察的馮如斯,眼中精光一閃,激動地站了起來,高聲道:“陛下聖明!臣馮如斯,不才,也有一首詩想獻給陛下!”


    眾人一愣,這又是哪來的愣頭青?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怕不是嫌命長了?


    李承風饒有興趣地看向馮如斯,微微頷首:“馮愛卿,但說無妨。”


    馮如斯得到允許,清了清嗓子,朗聲道:“酸腐文章臭,騷客凍成狗!哈哈……”


    眾人皆驚,這…這是什麽詩?打油詩?而且還如此粗鄙!


    蘇德正等人臉色稍緩,心中暗喜,這小子怕是要倒黴了!敢在皇上麵前如此放肆,簡直是自尋死路!


    李承風卻哈哈大笑,讚賞道:“妙!妙!馮愛卿這詩,雖然粗鄙了些,但卻直指人心,比那些無病呻吟之作強上百倍!”


    馮如斯得到李承風的肯定,更加興奮,眼珠子一轉,竟提議道:“陛下,臣鬥膽,想和陛下玩個飛花令,如何?”


    眾人再次嘩然,這小子瘋了!竟然敢挑戰皇上?


    李承風卻欣然接受:“好!就依馮愛卿所言,就以‘風’字為令,如何?”


    馮如斯拱手道,“臣先來,‘風吹柳花滿街香’!”


    李承風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地吟道:“春風又綠江南岸。”


    “好詩!好詩!”


    馮如斯拍手叫好,“再來!‘風卷輕塵起’!”


    李承風淡然一笑:“長風破浪會有時!”


    “妙哉!妙哉!‘風流人物數今朝’”


    “秋風蕭瑟天氣涼”


    ……


    一來一往,馮如斯妙語迭出,皆是通俗易懂的打油詩,卻蘊含著深刻的諷刺意味。


    李承風則應對自如,引經據典,每一句都是千古絕句。


    “疾風知勁草,”


    馮如斯咬了咬牙,憋紅了臉,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李承風輕搖折扇,神情自若:“風正一帆懸。”


    馮如斯絞盡腦汁,搜腸刮肚,終於靈光一閃,得意洋洋地吟誦道:“風送鍾聲到客船!”


    這句雖然有些牽強,但好歹也算應對了。


    他偷偷瞥了眼李承風,期待著這位年輕帝王露出為難的神色。


    然而,李承風隻是微微一笑,信手拈來:“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他故意將“風”字藏於詩句之外,更顯功力深厚。


    馮如斯臉色一僵,這…這還怎麽玩?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再也想不出任何帶“風”字的詩句。


    更別提像李承風這般信手拈來,皆是聞所未聞,每一句都可稱為千古名句。


    周圍的官員們,起初還抱著看笑話的心態,此時也一個個目瞪口呆,看向李承風的眼神充滿了敬畏。


    “陛下…我輸了。”


    馮如斯頹然拱手,心中對李承風的佩服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他本以為自己熟讀詩書,才華橫溢,今日定能在朝堂之上大放異彩,讓眾人刮目相看,沒想到卻在皇帝麵前如此不堪一擊。


    李承風哈哈大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不必氣餒,朕隻不過是略勝一籌罷了。”


    他頓了頓,又道:“你的詩別有一番風味,朕甚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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