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瑾照做,兩個人貼的太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唿吸和心跳聲。


    忽然,向燭低下頭,兩人鼻尖觸碰的瞬間,他像是觸電了一樣,忍不住往迴縮了縮。


    這個舉動大概是讓對麵的人不太滿意,他伸手扣住他的後腦勺,讓距離更近了些。


    「阿肆哥,你的心跳的很快。」向燭垂頭低語道,話音輕柔卻又蠱惑。


    江淮瑾招架不住,幹咳了一聲道:「戴好了。」


    玉石光澤細膩,卻比不上麵前人的一抹淺笑。


    他覺得今天的日頭有點大,令他精神恍惚。


    ……


    迴到驛站時,儀仗隊已經安置妥當。月笙立在門前,見到江淮瑾的瞬間才放鬆下來。


    目光觸及他身後的向燭時,他神情變得凝重,隻是深深看了一眼,就轉身離去。


    江淮瑾總覺得月笙和向燭之間的氣氛越發劍拔弩張。


    他拉著向燭進了客房。


    「明日啟程,三日後就可以到達國都了。」向燭平靜的坐在窗前說道。


    江淮瑾屁股剛坐上板凳,他含糊的嗯了一聲,拿起桌上的東西吃了起來。


    「那裏有你想見的人。」向燭繼續道,轉眸看他時神色晦暗。


    江淮瑾就知道這孩子一如既往的喜歡腦補,於是解釋道:「隻是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罷了。」


    向燭也不在追問,伸手蘸了茶杯上的水漬,在桌上描摹著什麽。


    突然去,客房的門被敲響。


    似乎是儀仗隊清點物品時出了什麽問題,急匆匆的叫走了向燭。


    江淮瑾沒多想,就躺在床上發呆。


    他喃喃自語道:「你說小白每天晚上分裂的時候,是不是還要多準備一套衣服?」


    係統:「……這是你該考慮的問題嗎?」


    江淮瑾:「有點好奇。」


    係統:「……」


    就在這時,客房的門再次被敲響,門外傳來月笙小聲地唿喚,「阿肆哥,是我。」


    江淮瑾連忙翻身下床,打開房門。


    門外的月笙蹙著眉,說道:「阿肆哥,你上次讓我幫你找的人,找到了。」


    前幾天,他在行進途中找了個機會,終於和月笙搭上了話。


    他拜託月笙從進獻的奴隸中找到那個被斷舌的奴隸阿蘭,這幾天裏向燭和他走的太近,一直沒找到機會交談。


    「她死了。」月笙的神色複雜。


    江淮瑾怔愣了一下,心裏有了猜測,卻還是問道:「怎麽死的?」


    「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斷了氣,一刀封喉,手腳也被砍斷了。」月笙強忍著情緒才說出來,他一臉擔憂的看向江淮瑾。


    「阿肆哥,你待在他身邊太危險了。」他忍不住道,「像他這樣嗜血成性的人,遲早會傷害你。」


    江淮瑾喉中幹澀,說道:「這其中有內情。」


    月笙的神色不解,但還是沒有多問,隻是繼續道:「三日後到了國都,我帶你去見阿鳶姐,她這些年一直很牽掛你。」


    他垂下眸子,從懷中拿出一把已然磨損了的彎刀,道:「這是你當年贈予我的,我一直帶在身上。」


    「阿肆哥,留在國都吧,離開那個瘋子。」月笙道。


    江淮瑾敷衍的說了句好,才把人勸走。


    離開時,月笙依舊滿臉的擔憂,直到聽見江淮瑾許諾會留下才猶豫著離開。


    江淮瑾關上門,不由得道:「真是個好孩子。」


    係統:「女主教出來的,肯定是個好苗。」


    隻有江淮瑾養出來的才是小變/態。


    江淮瑾:「有他保護女主,以後都不用擔心了。」


    係統貼心的補充道:「隻要解決了男主,女主的一生都會無災無難。」


    江淮瑾頓時感覺被萬箭穿心。


    最大的問題還沒解決。


    臨近傍晚,向燭才迴到客房,他神色如常,摟著江淮瑾的腰就把人帶到了床榻上。


    之後是一個纏綿的吻。


    「你怎麽了?」江淮瑾直覺告訴他有點不對勁,於是他伸手一推,問道。


    向燭沒有迴答,隻是低頭埋進江淮瑾的頸肩,語氣輕柔。


    「阿肆哥,永遠留在我身邊吧。」


    江淮瑾身體僵了僵,旋即又恢復平靜,他道:「我不是一直在嗎?」


    向燭伸手撫上他的額頭,撥開淩亂的髮絲,眼中閃爍著詭譎的光,似乎是在注視著一件自己珍藏的寶物,細細斟酌著。


    「好。」良久,他才笑著迴應道。


    日光漸沉,白衣的祭司在月色籠罩之下將他摟入懷中,他身後的陰影像是活了一般,逐漸分裂開來。


    如同神明與惡鬼的交融,在懷中人微微顫抖的身軀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這是你給我的承諾。」向燭將手指放在江淮瑾的唇邊,索求著他的迴應。


    江淮瑾被折騰得受不了,眼角不自覺流下眼淚,他雙手環住那人的脖頸,被迫點頭。


    他恍惚的睜開眼,卻在看見某處時愣住了。


    向燭白皙的腰際間,除了那道曾經落下的傷疤外,還有一枚淺灰的印記。


    那是屬於好吃族的奴隸印記。


    江淮瑾一直沒有給向燭烙下過,這個印記對奴隸來說是一生也洗不掉的枷鎖。


    但如今,卻還是烙在了向燭的身上。


    見他愣愣地看著,向燭順著目光也看了過去,他輕笑著拿起他的手放在那枚印記上,低聲說:「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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