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語氣中有些許勾引的意味,令人分不清真假。


    江淮瑾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間帶著怒氣說道:「滾開。」


    他不清楚秦璟是如何偷偷潛入房中而不被他人發現,但毋庸置疑的是,此刻的他必定不是好相與的。


    和一個喝醉的人再怎麽說道理也是無用的。


    「放開我!」感受到他的動作越發放肆,江淮瑾怒道。


    秦璟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頰,略帶薄繭的手指輕柔的摩挲著他白皙的肌膚,他的眼神深處仿佛藏了些什麽,語氣逐漸變得幽深陰暗,他低聲道:「為什麽你不肯聽話?」


    「什麽……唔……」江淮瑾話還沒說完,便被秦璟捏住下巴,一個深吻堵住了他的後話。


    江淮瑾渾身一震,用力的掙紮起來。


    奈何對方技巧十足,像隻將獵物牢牢鎖死在嘴邊的猛獸,毫不猶豫的侵入他的領地,仿佛要將他吞食幹淨。


    他潰不成軍。


    秦璟伸手解開他的衣帶,順勢滑過江淮瑾細軟的腰。


    因為常年染病的緣故,江淮瑾的身體異常的瘦弱,白皙光滑的肌膚猶如精心打磨的羊脂玉,令人愛不釋手。


    秦璟感受到柔軟的腰肢正微微顫抖,溫熱而細膩。


    他抬起頭,拂過他烏黑的額發,落下一個輕柔卻強勢的吻。


    江淮瑾發覺不妙,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一腳踢了過去。


    秦璟發出一聲悶哼,咧嘴笑道:「小玉兒可真狠。」


    「秦璟,你若是再不放手,我必殺你!」江淮瑾語氣十分不妙,他的眉間緊蹙,顯然是氣急了。


    秦璟看著懷裏人衣衫不整,明明身處弱勢,卻依舊倔強的模樣,心中越發覺得喜愛。


    這世間的情情愛愛,本就如一場炎夏的細雨,明知雨後或許是幹涸的死地,卻依舊想將它懷抱,留一次酣暢淋漓。


    既如此,又何必猶豫呢?


    可秦璟卻是不忍繼續下去,生怕自己無意間弄傷了他。


    現在還不是時候。


    如果江淮瑾能聽得到,必定會說來吧,我還可以再來的激烈一些。


    秦璟鬆開了對他的桎梏,江淮瑾立刻坐起,遠遠地退到了床的角落,整理自己的衣衫。


    「陛下為何在此?」江淮瑾忍下心中的怒氣,沉聲道。


    秦璟的目光在他纖細的脖頸上逡巡,他笑著說:「今夜是愛卿的大喜之日,朕自然是要來祝賀。」


    江淮瑾冷笑了一聲。


    「陛下就是這麽來祝賀的麽?穿著新娘的嫁衣?」他的語氣很是不好,「敢問我的王妃被陛下扔到哪裏去了?」


    秦璟平靜的道:「愛卿放心,她被朕的侍衛扔到王府花園裏去了,朕隻是扒了她的外衣而已。」


    「隻是外衣?陛下可真有雅興!」江淮瑾氣急敗壞的道。


    秦璟溫和的道:「朕隻扒愛卿的裏衣,愛卿不用緊張。」


    真是好有道理啊!


    江淮瑾發現這人不是一般的無賴,簡直是無賴中的戰鬥機。


    「噗嗤——」秦璟見江淮瑾一臉不虞,像極了炸了毛的狸花貓,愉悅地笑了笑。


    江淮瑾深吸了一口氣,保持鎮定的道:「臣恭送陛下。」


    「愛卿,今夜你我二人都是無人做伴的可憐人,不如一道出去走走?」秦璟好聲好氣地問道。


    江淮瑾皺眉冷笑,「陛下,臣還要與臣的王妃洞房。」


    秦璟也不氣惱,笑吟吟的道:「攝政王妃居然是個小丫鬟,愛卿不覺得自己已然欺君了麽?」


    江淮瑾沒有說話,態度確實很明顯。


    秦璟也不惱怒,笑道:「況且她已經被朕的侍衛扔到禦花園裏去了,愛卿今日怕是沒法洞房了。」


    「陛下方才不是說她在王府的花園裏嗎?」江淮瑾蹙著眉。


    秦璟:「剛才是在花園裏,可是朕說完這話以後,大概就在禦花園裏了。」


    江淮瑾:「……」


    突然,江淮瑾猝不及防被秦璟抱了起來,他渾身僵硬,怒道:「你幹什麽?!」


    秦璟不答,將懷裏人不安分的手壓住,打開房門。


    門外,楠竹見到他後,頓時驚坐在地。


    秦璟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飛上房簷。


    耳邊有風的唿嘯聲,江淮瑾意識到自己可能在空中,掙紮的動作一頓,連忙試探地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秦璟低頭咬了他的耳垂,低聲笑道:「噓,別說話。」


    江淮瑾咬了咬牙,料想他也不敢將自己如何,便扭過頭去不看他。


    一路上冷風吹的嘩嘩作響,雖是深夜,城中依舊燈火通明,青樓勾欄傳出一陣陣綺麗悱惻的歌聲笑語,勾人心魄。


    秦璟並沒有多做停留,他飛快的穿行在城中,直到四下安靜,才將江淮瑾放下。


    江淮瑾下意識的尋找依撐,卻被秦璟抓住了手腕,後者緩緩將他引到坐榻上。


    「這是哪兒?」他問道。


    秦璟沒有說話,從一旁拿起酒罈,替江淮瑾斟滿,送到他的手邊。


    江淮瑾也不推辭,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咳咳——」烈酒入喉,仿佛被烈陽灼燒似的,江淮瑾下意識捏緊碗壁,咳嗽起來。


    見他兩頰咳得通紅,秦璟看向他的目光愈發柔和,似天上皎月一般,他柔聲道:「這酒釀了二十餘年,烈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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