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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冷陰森的傑勒蘇山穀狹窄有如羊腸,怪石幹戈林立,唿嘯的狂風中激蕩著一種狂暴混亂的戾氣;穀中生長著零零星星的荊棘小樹嫩草繁花,間或隨風蕩起絲絲縷縷的特別好聞的煙火繚亂的焦香味兒。


    這是一顆比地球大了不知多少倍的超新星,繁衍生息著千奇百怪的生命物種。


    超新星源自恆星衰變,變成白矮星,最終塌陷成超新星。


    這就好比衰變後的太陽,可想而知這顆星球有多麽廣袤;至於生活在其中的生命,或許個個都能媲美傳說中的火鳳火龍火麒麟,亦或坍縮的生命玲瓏如金烏,個頂個脖如彈簧喙似鑽。


    這顆超新星確實有著顛覆人類三觀的時空秩序,據說,人類在這顆星球探索了上百年,居然發現這顆星球有著類似九重天的界域,真正是一界一重天。


    峽穀深處,有一座人類首次踏足這顆超新星時建立的據點。


    這座據點,也就成了眾多學子通過虛擬教學平台體驗星際拓荒生活的樂園。


    啾!啾——啾!


    十餘隻通體灰黑似鐵的小鳥落在一根根鐵青色的怪枝上,膽怯的瞅著那一尊尊有著三米大長腿的雄壯生物肆無忌憚的穿越它們的領地,咚咚咚的腳步聲震得它們棲身的小樹林陣陣搖晃,啾啾的鳴叫聲中流露出滿腔的憤激。


    憤怒中的小鳥升騰而起,分成兩拔,一拔遠遠地綴著出穀的甲裝勇士,滑翔的雙翼挺得畢直,間或忽扇而起的翅膀,那灰黑色的翎融尖端呈現一種微微上翹的弧度。


    另一拔小鳥則跟隨雄壯的身影飛向峽穀深處,它們巡劫的目光陡然泛起好奇的光芒,幾隻小巧地腦袋左顧右盼,唿朋引伴的啾啾不已,似乎驚詫於峽穀深處那幕色彩斑斕的激光牆,正在相互交流著各自的看法。


    biu!biu!biu!


    幾束激光迅若閃電,這才響起撕裂空氣的“biubiu”聲,幾隻膽怯好奇的如鋼似鐵的小鳥瞬間化作烏有,連一絲飛灰都沒有灑下。


    躺在水晶棺式的感應器中,伴著高能粒子瀑的衝刷,王陽的意識很快空靈,一片寂靜。空靈寂靜的身心恍若化作一道流光,一道令人不忍逼視的白光,倏忽間掠過蒼茫的星空。


    睜眼時,已然立足於這方位於傑勒蘇山穀的人類據點的廣場之上。


    超新星超強的重力壓得他渾身骨胳劈裏啪啦的爆鳴,剛剛微光般重天而降的身影瞬間被壓得爬在地上,如同麵餅般貼在灰黑如鐵的地麵之上。


    很快,廣場降落區上,伴著古角鎮甲裝學院2396屆五班的學子陸續降臨,地上很快就貼上了一張張人形麵餅,顯得極為可笑。


    降落區外行色匆匆的人群對此不以為意,大家都是這麽來的,見怪不怪。


    “快走!快走!去晚了連湯都喝不上。”


    數十名身著甲裝的試練學子,發出興奮的吼叫,從任務大廳旋風般衝出,認準方向,邁開三米長的機甲大腿,一步數十丈,咚咚咚的奔行,轉眼間就衝出廣場,消失在激光牆外。


    意令微動,光影流轉,動力爐加身,一張張麵餅般貼在地上的學子們,一個個胸腔中發出“咚咚咚”強勁有力的跳動聲,恍若一尊尊匍匐在地的巨獸,即將從沉睡中蘇醒。


    一個個麵餅似的身影,伴著胸腔的跳動,旋轉著升空,在升空的過程中,緩緩旋轉到頭上腳下的體位,薄刀如紙的身影也漸漸膨脹至正常體態。


    喀喀喀!叮叮叮!


    廣場上方灰漠的天宇之間,萬千流光溢彩的大大小小的甲裝構件,勢若百鳥朝鳳,圍繞著一尊尊身影縱橫交織,卡槽卡針不停地撞擊叩鎖,發出聲聲清脆激越的富有金屬質感的響聲。


    轟轟轟!啪啪啪!


    一尊尊動感十足的華麗甲裝瞬間加身,一個個身影當空墜落,聲勢驚天動地;落地之際,甲裝背後的旋翼風車般轉動,輕盈至極。


    甲裝加身,啪的一聲輕輕落地,王陽傲然挺立在據點廣場之上,胸中豪氣頓生,又不免氣惱每次降臨時的超強重力瞬間壓碎骨骼髒腑,如同死了一般的心悸感受。


    沒辦法,拓荒遊戲設置這種場景,就是讓學子體驗超新星變態的重力,永遠牢記甲裝不能離身的告誡。


    這不是一句玩笑,也不是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劍客豪語。


    人類本身還是太脆弱了,想要在星空中立足,離了甲裝保護,不要說行動能力,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瞬間就會被無窮的重力吸扯擠壓成一張薄餅,繼續分崩離析,化作塵埃漸至無形。


    “大家自由組隊,到任務大廳領任務,記住,時間隻有半天,半天不能歸隊的,費用自理。”


    一身黑紅相間的甲裝,頂著一顆狼頭,造型極為猙獰霸道的大班長江勝越眾而出,嗡聲嗡氣的說完,轉身就走,十餘個追隨他的同學,緊緊跟上。


    這種虛擬實戰,不僅僅是讓學子體驗異星生活,也不僅僅是讓學子在虛擬世界中掌握甲裝的操作,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星際拓荒的積分排名。


    排名越高,越有可能被那些超級星際軍團看中,越有機會去哪些高級星艦上打拚;排名低,又沒啥人情沒啥關係的,想要踏足星路,對不起,隻能從炮灰做起。


    對奧羅郡的學子來說,積分還有特別實惠的好處。高積分除了有獎學金可拿之外,還可以在學院裝備處兌換很多輔助神思神勇修練的物品,比如價值高昂的營養液。


    感謝奧羅郡的曆屆忠實踐行教育至上理念的郡守們,阿門!


    江勝孤高自許,本身是個獨行俠,也是個高手。但自從當了班長,麵對一幫死活要跟著他蹭積分的追隨者,也隻有故作大方的認了。


    江勝確實有他孤高自許的本錢,十六歲的年紀,識海已然生成一顆虛星,另一顆也已生成大半,助推他的神勇也極其驚人,單兵負重三百斤如若無物。


    這不是被幸運之神撞了一下腰、僥幸成為試藥者的王陽可比的。


    畢竟王陽的父母雖然雙雙都是征戰星空的勇士,聽起來很牛掰。其實,這要放在過去,不過是普通的工薪階層而已,還是哪種讓子女上上補習班都困難萬分的階層。


    而江勝的父親可是為他單獨請了大師級的輔助神思修練的家教,這種條件,不要說王陽,就連哪些能上各種的補習班的小資小中產階級也比不了。


    不過,江勝比起楊隆楊大少爺,差得不可以道理計。


    楊隆的父親楊老爺一生鐵骨錚錚,從不迷信怪力亂神,堅信“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


    但是他想要一個兒子。


    結果夫人生下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孩,取名就叫招弟;


    第二個又是個女孩,那就取名叫引弟;


    第三個還是位女孩。


    楊老爺就慌神了,就想算一算,就微服,就飛機。


    下了飛機就直奔那個傳得神乎其神的精通玄學、堪輿、命相、風水的大師。


    大師就是大師,掐指一算,說你陽氣太重,諸邪避退,萬物凋零,這樣吧,我給你三閨女取個名,就叫引娥,包你第四胎是個男丁。


    這不扯嗎,楊老爺當然不信,想要發飆,但身在異地他鄉,煌煌重地,不是他的一畝三分地,遂忍了一口鳥氣,走了。


    第四胎,還真就是一個男孩,那就是楊隆。


    可想而知,楊老爺多麽寶貝楊隆。


    但是,寶貝歸寶貝,楊老爺對兒子有很多期望,他覺得自已很不成功,如果他的人生少走一些彎路,多有那麽一丁點兒幫助,他現在豈止是一個小小的鎮府要員,起碼都是縣治宰臣官,搞不好就是郡治,州治也不是沒有丁點希望,至於更高的他還沒想過。


    當然作為古儒熏陶的受益者,他同樣認為,父子之間是連續的統一體,兒子的成功會帶給他和他的祖先榮光。


    就在楊隆駕臨傑勒蘇山穀據點的時候,偏偏有人給他父親吹耳邊風,說他兒子小小年紀搞對象……


    這還了得!


    吹風的是江勝的爸爸江秘書,一個楊老爺最不待見的家夥。


    怎麽說呢,江秘書這個人什麽都好,背靠也蠻硬,而且上曉天文,下知地理,全世界的人知道的事他都知道,全世界的人都不懂的事他也懂一半。


    就是有三隻手的劣習,都到了肆無忌憚哪種,都到了甭管誰上個廁所,迴來就不見手機錢包哪種。


    人人畏之如蛇蠍,還自以為瞞過了天下人,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這就很恐怖了。


    難道他這樣做是為了給江勝請大師級的家教,天啊!萬世師表的孔聖人會不會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仰天咆哮。


    “江秘書,還是老弟兄好啊,古人誠不欺也。謝謝你對我們家隆兒的關心。至於你職稱晉級的事情,我是全力支持的,常委哪裏我也可以替你溝通溝通。”


    楊老爺破天荒的給了江秘書很高的禮遇,還親自給江秘沏了一杯茶,笑嗬嗬的聽他說了半天,最後拍著江秘的肩膀,脊椎一挺,鐵骨錚鳴,笑得就跟彌勒佛似的:“不過,同事之間的信任投票就靠你自己了,畢竟我們不能隻搞集中,不要民主了嘛。”


    楊老爺忽悠曾經的同事如今的小秘書的時候,楊隆身著暴猿甲裝,整個甲身金光燦燦,依舊摔著膀子帶動機甲手臂小幅度晃動,象隻狗熊般行走。


    一身朱紅甲的舒芙和一身月白甲的溫青青伴在左右,即拉風又香豔,身後還嘻嘻哈哈的跟著二十餘人,如同眾星捧月般走向任務大廳。


    王陽瞅了一眼,再瞅瞅自己黑不溜秋的黑武士甲裝,痛苦的嫉妒的呻喚一聲,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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