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容善的門被敲開,門口一臉疲態的陰鳳姬,陰鳳姬看到容善後轉身走來,陰鳳姬身上的腥味容善一下就聞到了,容善的睡意立刻少了一半。


    “你受傷了?還是說沒有好內傷?“容善接連的問題砸向陰鳳姬,陰鳳姬神色慌張,悄悄的向後退了一步。昨夜一整夜沒有睡,陰鳳姬洗了三次澡,把幹淨的衣服放在熏香上熏了一夜,又嫌熏香味太重,怕熏著容善,在冷風中站了半個時辰才敲。


    “不是,沒事的,可能是昨天我吐了口淤血的緣故吧!“陰鳳姬也不敢看向容善,悄悄說道。容善以為隻是陰鳳姬的病沒好,狀態不佳,所以也沒有細想血腥味。


    “我,我,我要離開了,我準備去南疆。“陰鳳姬看著地緩緩的講出來,用著他那清冷的聲音,又總是感覺有一絲可愛。


    “去幹什麽,去治病嗎?“容善偏頭試圖看著陰鳳姬的眼睛,溫柔的講。一瞬間陰鳳姬失了神,那雙眼睛,這張臉,是她,“玥。“


    沒等容善反應過來,陰鳳姬就猛的搖頭,容善看著陰鳳姬,陰鳳姬越來越奇怪了,玥?按理來說陰鳳姬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的,是在叫自己嗎?心中縱使有千千萬萬的疑問,也無從問起,歎了口氣。


    “容善,我的病越來越嚴重了。我派人去南疆找藥,已經有了些苗頭了,現在已是春天了,我敢秋天就會迴來,你一定要等我啊!“陰鳳姬和容善說,但是語氣中總有那麽一絲懇求的意味。


    “好,我等你迴來,等你迴來門口的桃花開了,我親手為你釀桃花釀等你喝。“容善笑著和陰鳳姬許諾。


    陰鳳姬看著容善,容善突然症了一下,這個眼神,這個眼神不是陰鳳姬,陰鳳姬沒有看出容善的異樣,“離劉聰遠一點,答應我,不要愛上他好不好。“


    容善的心髒莫名痛了起來,像是被人死死得攥著一般,一個場麵從腦海裏一閃而過,不同於現在的黎明暗淡,整個地方都是紅紅的,自己沒有辦法走出那種悲傷,呆滯的點了點頭。


    陰鳳姬歎了口氣就走了,容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迴到自己房中的,直到織雪來房中叫吃飯才有一絲緩過神來。


    剛一進門就聽到葉淺叫自己,“容善,怎麽了,你?你不開心?“葉淺的問題容善不知道該如何講,一旁的錦兒搶先答到“你懂什麽,小姐這是因為鳳公子今日離開平陽了,失落吧!“一旁的織雪瞪了一眼錦兒,錦兒才消停不說話了。


    “沒什麽,沒事的。“容善的敷衍被葉淺盡收眼底,葉淺話頭一轉“你猜光是昨日就轉了多少錢?“容善一聽這個神情明顯有了些緩和,一旁的織雪立馬接起話來“怎麽讓我們也掌櫃這麽興奮,難不成轉了一百兩?“


    葉淺嗔怪的看了織雪一眼“我的小織雪現在都會打趣我了?不乖哦。比一百兩還多哦。“錦兒白了葉淺一眼:“你看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不就是賺了一百多兩嘛!還至於成這個樣子。“


    葉淺翻了一記白眼,“不過我覺得這個數字倒是挺適合你的,二百五十兩。““你你你,葉淺,你怎麽說話的。“錦兒惱羞成怒道。


    “夠了,錦兒,你還怎麽說話的,給葉小姐道歉,快。“織雪趕快拽了一下錦兒的衣袖,錦兒縱使再生氣,但還是聽織雪的話的畢竟一起長大,織雪就如同自己的姐姐一般,不過也就得益於織雪拉著錦兒,要不是如此,怕是錦兒就留不在容府了。


    錦兒道歉後,葉淺便也沒有再追究什麽,與容善談起了衣服的事情,並且要找一個繡娘在衣坊,畢竟有定做成衣的小姐,少爺們,而葉淺不會量,不過很快被容善拒絕了,用容善的話來講,這件事情好學,讓葉淺買幾個女婢,賣衣服的讓她們學一下就好了。


    這件事和這錢自然而然的教給織雪來辦了,這生意正在日頭上紅火著,錦兒再不懂事也還是有分寸的,也急急忙忙迴去催工了,而容煌上的學堂中午是不休息的,隻有下午迴來才能見到。


    容善也有好多事情要做,開業大典送來的禮單,也讓福叔去整理了。


    “什麽?陰鳳姬一早便出城了?“劉聰一把把杯子摔倒地上,“他走之前什麽都沒有說嗎?“下麵的人低頭,什麽都沒有說。


    劉聰起身在屋子裏來迴踱步,昨天陰鳳姬那麽反常,那種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那麽的陌生,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父親在外打仗見迴家一個漢人小孩,那個樣子很好看,婢女都說,一直覺著劉聰生的好看,一看那個漢人小孩,竟五官的精致度差點被比下去。


    自己的母親是漢人,因為地位底下,即使母親很好看,但是父親對他們母子都不好,從小自己老是看到母親在房子裏偷偷抹淚,自己變發誓一定要比自己的哥哥優秀,隻有這樣父親才能看到自己。


    內個哥哥的母親卻因為自己的優秀多次受到他們的欺淩,母親也總是被欺負,沒被欺負一次,母親總是告訴自己要優秀,那眼神讓人害怕,他害怕這一切,直到那天,一切都變了,父親把那個小男孩送給了母親。


    說是因為母親也是漢人,用自己哥哥劉和的話來說,垃圾就是要和垃圾待在一起,不過他卻很開心,因為總歸是有人陪他了。


    他給那個小男孩起了名字叫做陰鳳姬,還告訴他以後他們就是朋友,他們一起練武,母親告訴他讀書也很重要,所以他和匈奴人不同,他學習漢人所崇尚的儒術,因為這一舉動,被人嘲笑了很多次,但是自己要做到讓母親開心,這些都不是問題,隻要母親開心就好。


    陰鳳姬的身上總是有一些莫名的上傷口,他每次都說是練武不小心受傷的。直到那次,劉和的母親因為父親留宿母親這,發現沒有碳火,連像樣的棉被都沒有,故而責罰了她,大冬天的,她便讓母親在院子外跪了一整夜。


    母親迴來後又把陰鳳姬叫入她的房中,他偷偷跑去看,發現母親正在往陰鳳姬的手指背上紮針,瘦小的陰鳳姬,在地上一直抖,他第一次頂撞了自己的母親,劉聰也是不願頂母親的,但是他不忍心陰鳳姬被虐待。


    自那之後陰鳳姬去哪裏劉聰就去哪裏,直到那一次,若不是那一次,陰鳳姬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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