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其實我跟陳紅的家裏人都不是什麽工人,他們都被下放到了西北大農場,我們有好多年沒有聯絡過了。我不知道前段時間的平反,有沒有輪到我和她的家人,但我這邊,並沒有收到任何家裏人的消息。至於她有沒有,她沒和我說過,我也不清楚。」張琴平靜地說。


    如今那幾個人都被打倒了,之前被釘上高帽的人也都平反,她衷心希望這些人裏,也有她的家人。於此同時,她也終於不用再隱瞞自己的家世。


    楊啟的臉色更難看了,如果需要被平反,那早年至少也是個資本家!怪不得那賤人敢跑!敢情是娘家人又得力了!


    「那賤人家住在哪!」楊啟憤怒若狂,衝上前來:「告訴我!」


    楊定一把將他推開,護在張琴麵前:「楊啟,你想幹什麽!要問就好好問!敢動手,老子打得你媽都不認識!」


    「楊啟!」楊大石怒喝。


    一起來的另外兩個本姓年輕人,一左一右架住了楊啟。


    楊啟粗喘著,雙目猩紅。


    張琴沒有被嚇到,但還是將地址說了出來。


    她沒有做陳紅幫兇的打算。


    得到地址的楊啟用力地甩開兩個年輕人,怒氣沖沖地走了。


    楊大石重重地嘆了口氣:「這都什麽事兒啊!楊定媳婦兒,你別放心在上,那也是個可憐孩子。楊定啊,你好好陪著你媳婦,剩下的事,我們會看著處理的。」


    「知道了,叔。」


    但還是收拾了十來個元宵,讓楊大石帶著走。


    楊大石推辭不過,笑著收下了。「你啊,還真是個有福氣的,現在這隊裏,就屬你小子的日子過得最明白了。」


    楊定笑著應了。


    等他們走後,夫妻倆關起門來,張琴又生了火,煮起了元宵。


    「陳紅不是自己跑的,是跟知青點的吳知青一起跑的。」楊定放出一個炸彈。


    張琴的動作隻停頓了一下,便又若無其事了。


    陳紅那個人,從根上就壞了,不管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舉動,都不足為奇。「可憐了兩個孩子。」她隻感嘆。


    元宵很快就煮好,她盛了一碗,放到楊定麵前。鍋裏還有八個,她給自己盛了三個,就準備把屋裏的孩子叫出來,看看誰還想再吃幾個的。


    「張琴。」楊定喊住了她。


    張琴迴過頭來,隊裏前兩年就通了電,如今不缺錢的楊定也很大方地給每個房間都裝了燈,這樣孩子們就算在夜裏做作業,也不怕傷了眼睛。


    如今,燈光下的張琴,一張臉蛋白嫩如昔,這些年,他們家裏夥食一直很好,她卻始終保持著窈窕的身段,絲毫不像生了三個孩子的媽。這一下迴眸,當真風姿綽約,楊定一下子看呆了。


    咕咚!


    他咽了咽口水,艱難地問:「你不想迴去嗎?」


    張琴有些錯愕,但她很快就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剎那間,她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去哪裏?」她輕輕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些幽怨,有些依戀。「你和孩子都在這,我能去哪裏?」


    她轉身進到屋中,輕聲地問孩子們誰還要吃幾個元宵。


    「我我我,媽媽,二妮還能吃好多好多好多個!」最貪吃最活潑的二妮蹦躂著舉手。


    「最多兩個!」張琴寵溺地說。


    聽著妻女們的對話,楊定笑得一臉滿足。


    一家五口落座,楊定端起碗,撥了四個元宵給張琴。「吃!咱們家有的是糧食!」


    張琴抬眸,與他四目相對,忽然莞爾。


    「好!」


    ————


    很快就聽說楊啟把孩子託付給年老體弱的母親照看,自己獨自上路去尋陳紅了,不管楊大石如何阻攔,他都義無反顧。


    大家都感嘆,沒想到楊啟平時看著不著調,但心裏頭居然還是惦記著陳紅的。


    隻有張琴保持沉默。


    一個能對妻子下狠手的丈夫,也算心裏惦記著妻子嗎?


    她更傾向於楊啟知道了陳紅娘家如今平反,可能來頭不小,所以追上去,想看看能不能撈到些好處罷了。


    沒過多久,眾人就知道了他這千裏的結果。


    1978年春耕開始不久,景田生產隊就迎來了兩名不速之客。


    這是兩個男人,長得都很高大,也很健碩,不過一個年紀二十出頭,另一個明顯三十多了,但他們五官非常相似,一看就是兩兄弟。


    他們跟在楊啟身後,一邊打量,一邊忐忑地進了大隊長楊大石的家。


    不到一會兒,兩個人又被楊大石領著,到了田邊。


    楊大石扯著嗓子喊道:「張琴!有人找你!」


    被安排撿田地裏石頭的張琴抬頭,一眼就看到田埂上,站在楊大石身邊的兩個人。


    遠遠的,就覺得眼熟。


    她心裏咯噔一下,手裏的碎石落了一地。


    踉蹌地跑了過去,但越靠近,視線就越模糊,因為眼裏噙滿了淚水。


    「哥……」她看著年紀大的那人,顫聲地喊。


    分別十多年才重逢,記憶裏笑顏如花的妹妹,如今穿著粗布,一副疲憊不堪的農婦樣,張墨又是不敢置信,又是心疼得難以唿吸。聽到張琴的唿喚,張墨落下淚來,用力地應了聲:「哎!」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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