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塵權當聽了個玩笑。


    「我和你,是合作夥伴。和她,」他轉頭衝著亭子外點了點,「是朋友。」


    方逸塵是溫和儒雅,但不代表能忍下別人居高臨下的語氣。原先陸深是陸家小公子,他多少顧及陸家的顏麵。


    如今陸深隻是創業夥伴,要不是背後有大佬欣賞他,方逸塵才不會主動尋他。


    商場上哪有什麽朋友,何況原先兩人也不算朋友。


    現在還是真情敵。


    陸深緊繃著下顎,冷冷嗬了聲,「你不會有機會了。」


    這邊薑香拿著手機返迴亭子,兩個男人迅速轉換了話題。


    方逸塵夾了根煙,懶懶散散的對陸深說:「我明天迴北京,要不要一起?」


    薑香聞言望向陸深,又要迴去?


    陸深感受到薑香的目光,示意她坐下來,牽過她的手,想了想說:「兩天,我保證去兩天就迴來。」


    他要跟著方逸塵去拜訪投資圈大佬,還要看看外婆。


    .


    午後,兩人又迴到薑香的房子裏取東西,陸深讓她多帶一些行李搬進大平層,以後就不用每周迴來換取東西了。


    衛生間化妝櫃上的所有化妝品,正一一被陸深收進包包裏。


    「都 帶走?你這是搬空我家啊。」薑香的頭髮長了一寸,順滑的髮絲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


    陸深放下包,轉頭將她抵在盥洗台上,利用身高的優勢逼她無法躲避,「方逸塵是你朋友,我是你男朋友,僅差一個字,不行。」


    「啊?」薑香被他禁錮住,有些不得要領,「總不能把人當仇人啊,他畢竟是我師兄,還送我複習資料。」


    他靠近她領口,灼熱的唿吸噴在空隙中,突然說:「不做男朋友,結婚行嗎?」


    「!」薑香且驚且喜地去看他,「你不要因為師兄來了就頭腦發熱!」


    陸深離開了點距離,捏起她下巴,眼神無辜又憤懣,「我八年前就承諾過,你沒良心。」


    「!」薑香滿臉冤枉,努力迴想那封情書從頭到尾的內容,剛想發問——


    陸深抱起她,輕笑,「我送你的電子書呢?找出來。」


    薑香用一種:你究竟要說什麽的眼神真誠地盯著他,還是翻到臥室衣櫃上方,找出被她藏好的黑色電子書。


    「放這麽高?平時不看的嗎?」陸深雙手抱胸,帶著埋怨。


    「不是,」薑香按開機,居然沒電了,「我是上次跟你賭氣才收起來的,這些年使用頻率可高了。」


    這倒是真的,大學期間,她的閱讀量全靠這本電子書呢。


    「要不要充個電?」她遞給他,不知道有何玄機。


    陸深找來工具,小心翼翼打開電子書後蓋。墨水屏的電子書內部並不精密,拆開後,裏麵閃亮亮的一枚素戒安安靜靜躺在裏麵,仿佛等待多年後重見天日。


    「高三畢業,我就買了它,我當時對未來的規劃裏就有你。」陸深天生疏離的眉眼有了溫度,眼中流淌出的溫和隻對著薑香。


    「這些年,你每次看書,這枚戒指就在離你無名指最近的地方。」


    薑香的心在剎那間軟得一塌糊塗,鼻尖泛起酸意,伸手摟住陸深的脖子,把頭緊貼在他的胸口。


    「你才是傻子,有話要當麵說出來啊,以後不要再苦自己……」


    薑香一直覺得這些年自己過得不容易,心裏那塊屬於陸深的記憶像道重重的疤痕,不疼,卻不能碰。


    可陸深何嚐不是呢?他看上去高冷不好接近,實際上習慣隱忍、壓抑,內心的痛苦不比自己少。


    「陸深,」薑香嗓子堵得慌,她仰頭捧著他的臉,「你怎麽這麽好……」


    「想喝酒嗎?」陸深的愉悅從嗓子裏溢出來,對薑香,他很難保持一貫的情緒穩定。如果迴到那年夏天,他一定會給她一個更準確地表達。


    薑香搖搖頭,又點點頭:「這些年一喝酒就想到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謝謝酒。」


    他側頸吻住她,她一口含上去。


    「要不要跟我結婚?嗯?」


    薑香輕喘著,連唿吸都是陸深給的。


    他卷著她的唇舌,吻得極有耐心,輾轉著往深處去。


    「不說?那就做出來!」


    想的都是問題,做才有答案。


    第40章 :說你隻愛我


    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薑香被他牢牢嵌入懷裏,掙紮著長舒了口氣,快被他吻窒息了。


    「不要在這裏,」她說得含混不清,又被他吻上嘴角,箭在弦上……


    客廳太亮,臥室床太小,這個時候,兩人都懷念頂樓的大平層,那裏的任何角落都很適合放縱。


    陸深收緊手臂把她箍在身上,抱去剛才的盥洗台,還隨手鎖上了衛生間的門。


    安全,放心。萬一像上次那樣,她媽媽突然造訪……何況現在是白天。


    ……


    「明天、你、你和師兄、一起走嗎?」薑香抱著他脖子,很快就累了。


    提到方逸塵,陸深心底深處的醋勁兒上頭,起伏得用力發狠,咬她敏感的耳垂,「嗯……寶貝兒,說你愛我。」


    「我愛你。」


    「說你隻愛我。」


    「我隻愛你、一人。」


    .


    陸深離開的這兩天,薑香幾乎把家當全部搬進了大平層。陶女士對此撇撇嘴,到底沒阻止。她和李叔叔這些年其實也沒有正式領證。薑香問過媽媽,為何不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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