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石的迴答是:天蓬元帥,理由是王嬌嬌愛吃。


    王嬌嬌怒了,怎麽在他心裏自己不是小仙女反倒成了好吃懶做的豬,大聲迴懟:「你才是豬頭,我問的是皇帝,不是玉帝!」


    然後兩人就一發不可收拾地吵起來。


    這種小學生式的交往模式也挺讓人羨慕,沒有負擔,不會焦慮。


    薑香玩笑般發微信給氣頭上的王嬌嬌。【那你想要的答案是什麽呀?皇後?】


    她迴過來一個玲娜貝兒的動圖,又跟了一句:【放心,替你們保密,我也不敢得罪老闆,真羨慕你。】


    有什麽好羨慕,薑香倒是羨慕沒有包袱的王嬌嬌,憑感覺橫衝直撞地愛。


    .


    直到晚上坐進電影院,薑香今天蒙圈的感覺仍在。廳裏熄燈後,她也沉不下心看,身邊的陸深稍微有點動作,都讓她唿吸一緊。


    突然想喝點酒。


    陸深的心思也沒放在電影上,他查了一下午如何給女孩安全感。全是理論,沒有案例。


    隻對她好。(沒說具體該怎麽好)


    當她是最特別那個。(何以突顯特別)


    女孩都喜歡被人捧在手心。(最後一條看懂了,就是寵。)


    他沒追過女孩,不知道什麽尺度算「寵」。


    前排的小情侶依偎在一起,抬起了中間的座椅扶手,開始還隻是頭挨著頭,後來親吻的聲響有點大。


    陸深有點緊張,勾起手指,有種想吻她的衝動。


    電影過半。


    前排的小情侶越親越激烈,男女急促的喘息聲挑動著後排人本就難言的神經。


    陸深輕咳一下,忽然抓起薑香的手,「走。」他總是十分克製自己的情緒,此時卻已經無法再去壓抑。


    小廳裏觀影的人不多,兩人拐進通向門口的甬道,很黑,隻有身後大熒幕的光影流動,陸深的腳步緩下來。


    黑漆漆的看不清彼此,手卻緊緊握在一起。


    廳門很重,拉一下沒拉開,狹小的黑暗空間和身後巨大的音響聲讓人眩暈。陸深按下薑香的手腕,改變主意不讓她再次拉門。


    他握住薑香的肩膀將人壓在門上,貼近她耳邊顫聲:「我想吻你……」


    話音落下,就按捺不住地吻了上去。


    他有些亂了章法,失控得厲害。


    薑香眼前一片黑,什麽都看不見,陸深的吻又重又急,還伴著低喘,她天旋地轉,下意識抓著他的襯衫衣領,氣兒都快喘不上了,隻有張嘴承受被他渡氣的份。


    看起來又正又禁慾的男人原來骨子裏這麽熱烈。她掙了掙身子,沒能掙得開,陸深抱得太緊了。


    直到薑香的嬌唇發疼,舌根發麻,身體發軟到站不穩,陸深才勾住她的腰停下來喘氣,喉結滾了幾下,聲音暗啞:「我們做真情侶好不好?嗯?」


    他喘出的熱氣縈繞在她頸間,一整張臉都在發燙。黑暗中她看不清陸深的臉,卻貪婪唿吸屬於他身上的沉木香味兒。


    甚至有些恍惚,耳邊傳來大熒幕超大的對白聲,她一個字都聽不清。


    有人離開座位朝門口過來,聽見對方接電話的聲音,陸深稍顯清醒地牽著她搶先拉開門。


    突然闖入的亮光讓暈沉的薑香迴到現實,她跟著他的腳步走得很快。電梯裏擠滿人,她始終低下頭消化臉上的餘熱。


    陸深繞過車前幫薑香拉開車門,他本人上車後緩了緩,沒有啟動汽車。


    他去拉她握緊的手,看她一直羞紅臉低頭,被她這麽害羞的反應搞得有點不敢貿然進行下一步。


    明明之前勾引他的時候,薑香生猛挑逗得像個老司機。原來隻是裝腔作勢的「繡花枕頭」。


    他手指霸道地插入掌心與她十指糾纏,低笑:「想喝酒嗎?我帶你去個地方?」


    她是個謹慎的女孩——隻要別喝酒。


    陸深也不知道今晚受了什麽刺激,想一腳油門開去自己那套大平層,找個隻有兩人的地方陪她喝酒、徹夜纏綿、融為一體。


    做實後再談情。


    薑香很無措。


    身體甘之若飴地享受陸深的親吻,心底深處卻時刻警惕,在幸福來臨的時候計算著幸福什麽時候會溜走。


    「送我迴家。」她睫毛顫了顫,拒絕的話說出來聲音很小,還帶著勉強,「你犯規了。」


    陸深漂亮的眼睛眯著,牢牢盯住她逼問:「真心話嗎?薑香?」


    他吻她的時候,感覺不到她的拒絕,她身體的反應應該是喜歡的。


    「陸深,」她很少開口叫他名字,「你將來是要和餘小姐聯姻的吧,畢竟陸家隻有你一個兒子。」


    有些事情擺到檯麵上越早提出來越好。


    他喜歡自己,但喜歡到什麽程度?為了自己抗衡家族的程度?她不自信有那個能耐。


    人終究會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擾一生。如果陸深願意配合自己迴學校演一出,也算對逝去青春的一點補償。


    密閉車廂的曖昧氛圍陡然發生了變化。


    「你怎麽知道這些?」陸深愣住,緊緊抿著唇,在心中猜測她還知道什麽。


    她上次在北京,隻認識了一個人。


    「方逸塵告訴你的?」陸深收斂了表情,麵色不虞。男人之間的心思誰不懂,那個表麵儒雅實則精明的生意人。


    見她咬住下唇不吭聲,陸深傾身靠她更近,聲音沉且重:「你相信我,我不想做的事沒人能逼迫我。陸家的事,你想聽嗎?我都可以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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