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慶心思顯得很細密,迴來之後在辦公室轉了一圈,然後迴家拿衣服洗了一個澡,坐在家裏心平氣和的看起書來。


    大約八點過後桂梅就迴來了,他問,\"忙完了?\"


    \"忙完了,還好今天有媽和妹妹她們幫忙,要不然我和奶奶真忙不過來。\"


    \"辛苦了,快去洗個澡吧,我迴來時買了一些李子,你拿去洗一下,還好吃,不酸,我嚐過。\"


    桂梅聽到這裏,簡直心花怒放,她心裏清楚元慶好久都是對她冷冰冰的,晚上都沒有碰她一下。心裏說他今天終於想通了,這個時候就要自己去洗澡,是不是今天晚上兩個人要…。


    她心跳加速,上前站在元慶坐的椅子背後,從後麵用右手摸著他的右臉,彎下腰將自己的右臉廝磨著他的左臉說,\"你看一下書,我很快就迴來。\"


    說完拿出自己洗澡要換的衣服,將元慶換下來要洗的衣服帶上,腳步輕快地洗澡去了。


    洗完澡的桂梅身體散發出少婦特有的芳香,她拿過一張凳子挨著元慶坐在他身邊,手上還拿著幾個洗好的李子,給他嘴裏塞去一個說,\"真的一點都不酸,你也吃一個。\"


    元慶心裏一沉,推開她的手,放下書,抬眼望著她堅強地說,\"我夾在那本書裏的化驗單你拿了?\"


    桂梅隨即靠得他更緊,右手抱著他的左手無限溫柔的望著他說,\"看了,我和爸爸也去問過蔣醫生。他說沒有事,隻是要點時間,我們還年輕,不怕,從明天開始我們吃藥。我已經請好假了,就是來照顧你的,你不用去奶奶那裏,我天天給你送過來。醫生說你不要心情不好,我們開心點好嗎。\"


    桂梅說到這裏,強忍眼裏的淚光,左手又習慣的摸著元慶的右臉。


    元慶掙脫她的撫摸,把自己的身軀挺了挺說,\"既然你都問過蔣醫生,我自己了解得更清楚。不用多說了,我們分手吧,以後你還是我表姐,明天開始從這裏搬出去。\"


    元慶的話讓桂梅感到晴天霹靂,她的淚水像決了堤的河水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但她沒有哭,而是更緊緊的抱著他,淚眼帶笑對他說,\"說什麽傻話,這個時候要我走,你把我看成什麽人了?醫生都說了,這病能治,時間長點怕什麽。\"


    \"我想了很久,這個決定不是隨便開口的,分手對你有好處。\"


    桂梅這才慌了起來,繼續流淚對他說,\"我原以為你是個堅強的男人,是個愛我的男人。你說這樣的話太狠心了,好像生病是你要分手的借口。我做錯了什麽,你要拋棄我?\"


    元慶將身體後仰,背靠在椅子上,抬起頭,目光散亂的望著房頂。然後兩眼一閉,任兩行淚水流在臉上說,\"你沒有錯,是我害了你,是我命中沒福享受。人生沒有預知,恨隻恨把你害得身敗名裂。\"


    \"我總以為我的幸福才剛開始,你為什麽要說分手的話,你想過我的感受麽,我從小除了奶奶就沒有人疼,沒有人愛,總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點溫暖。可我後來在你身上得到了這一切,得到了幸福。你為什麽要殘忍的離我而去?我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你還年輕,還有更大的幸福在等著你,不要在我這裏吊死。\"


    \"我是年輕,你也年輕,更要有信心把病治好。即使治不好,我們就這樣相守一輩子有什麽不好。外麵有多少沒兒沒女的家庭不都過得幸福嗎?為什麽我們不可以?我隻求你拿出勇氣來,我們一起去麵對,隻求你不要離開我。我們明天就去把結婚證領了,再選個時間結婚。\"


    桂梅說完,從抽屜裏拿出昨天去襪子廠請假時開的結婚證明放在元慶麵前。然後拿過毛巾在桶裏洗了一把臉,再把毛巾放進桶裏搓了搓,擰幹水幫元慶擦幹淨臉。嫵媚的對他說,\"不要想得太多,明天去領結婚證,再把藥買迴來,我們慢慢治,一定會治好的。現在上床睡覺,我好想你。\"


    元慶還是無情的說,\"領結婚證不可能的,你還是早點搬出去吧,分手我也沒有什麽給你,裏麵的東西都不值錢,你全搬去就是,那點錢你也拿去。\"


    桂梅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邊解他衣服的扣子,邊把他往床上拉,邊說,\"這一輩子你不要想那樣的好事,一輩子都不要想離開我,我就這樣一輩子纏著你。\"


    說完她撲進元慶的懷裏,將自己濕潤的小嘴向他吻去,柔若無骨的小手摸向他的胸膛,一直向下。


    元慶痛苦地將她推開,喘著粗氣對她說,\"我之所以要分手,是因為想做任何事的時候,就會想起自己有病,然後就會產生痛苦,我過不了這個坎。\"


    這一夜,桂梅一直緊緊的抱住他,把頭深深埋在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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