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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姐姐已經神誌不清，整日躲在牆角捂著肚子，表情呆滯，他多少次想走過去跟姐姐說說話，可姐姐每次迴饋給他的隻有害怕，甚至會大叫。
山裏的日子，是不好過的。
“上課吧，老師希望每次考試都能拿全班最高分。”
小豆芽子重重點頭，翻開書本的76頁，“老師，我們學到這裏了，動詞詞組。”
“好。”
……
還不到晚上十點下課的時間，傅剛已經叼著香煙過來接人了。
院子的大門上了鎖，小門是開著的，正屋裏麵沒開燈，隻有門口上吊著的門燈開了。
上課的地方在偏房，本來很小，鑽修後把下邊的兩個小房子也銜接到了一切，隻不過中間還是做了隔斷，方便不同年齡的孩子分別上課。
此時江辰陽就在第二個房間帶著小豆芽她們默寫英文句子。
傅雪在布置作業，順便解答昨天同學們不會的問題。
傅剛看了一眼從院子裏麵出來，蹲在門口的門垛下。
剛才迴家，王麗哭著去找了他，說的那些話，沒耳聽。
但安靜下來傅剛還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看一眼那車子，心裏難過起來。
那麽好的車子，放著多可惜，自己開正好，可以想到車子不是自己的，這心裏不是十分安妥，開著也不順手。
可車子送出去不是更心疼嗎？
自己那點錢，還真不夠花的，現在農田少了，自己身體不如從前，賺來的錢勉強夠自己開銷，傅雪不嫁人，整天靠補課賺錢也算是一個收入。
錢啊，車子啊，房子啊……
他仰頭看看身後的房子，是真好，好的不得了，比他之前花錢修的老房子還要好。
這些錢都是傅雪的拿的。
這麽叫傅雪嫁人了，車子給出去了，那可不是傅雪一個人的事兒了。
“我家閨女的東西，也是我的東西，王麗想要？不行！”傅剛自己念叨，想著想著，覺得還真不能聽王麗胡說八道，用老太太養老的事兒威脅他，這不是笑話嗎，分家以後養老可不歸他管了，也不是他不孝順，是覺得分家了，好處沒了，責任也等於分出去了，跟自己沒多大關係。
“不成，不能給，王麗別想唬我，我可不傻。哼！”如此想，傅剛起身去給王麗迴信，車子，別想！
傅雪送了孩子們出來，自己則也打算迴家去了，可沒在門口看到父親，不過瞧見了門垛下扔到煙蒂，想父親也是來過的。
“我迴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洗漱用的東西放在了衛生間，抽水馬桶暫時不好用，如果覺得不方便不如去山裏，這裏人大多都在外麵解決，反正就是入鄉隨俗吧，然後……明天早上我給你送早飯。”
“好。”
傅雪還站著沒走，歪頭看著燈光下的江辰陽。
這個男人，是真好看啊。
隨隨便便一個動作能散發無窮盡的魅力，好像能隨時伸出來兩隻手抓住傅雪狠狠一頓掠奪方式的親吻。
克製下，傅雪還是保持住了冷靜，“我迴去了。哦，你把門鎖好，晚上會有野獸進來鬧的。”
“好。”
“……你隻會說好啊？”
“不是。”
“那你說啊。”
“說什麽？”
“……”直男的腦迴路，簡直……
傅雪有些無奈，“沒事，我迴去了。”
“我送你。”
傅雪又笑起來，“不用的，拐彎過去就能到我家了。”
“我想送你迴去。”
“那好吧！”
江辰陽轉身關了院子的門，又迴來才跟上傅雪。
很自然的一個動作，像是當成了自己的家。
想來江辰陽在家的時候，自己的衣服都不會整理一下，到了這裏竟然能想起來關門了，也是奇怪。
“你好像很適應山裏的生活啊，不覺得苦悶嗎？”
“還好。”
“再多說點，你話平時就這麽少嗎？”
傅雪從前就是個話癆，到了這裏改了許多，周圍沒有跟她有共同語言的，時間久了就變得不太愛說話，但跟江辰陽在一起好像總希望自己能多說些什麽，偏偏江辰陽是個冷場小能手，每每潑了傅雪一身冷水。
“我想，在這裏教書也不錯，孩子們很可愛。”
市裏的孩子不是不可愛，是跟那些家長學了很多不好的習慣。
很小的孩子懂得了攀比，妒忌，獻殷勤，很多孩子被家長的壞習慣教育出來後，到了社會，一個個都成了郭仙那樣的潑辣性子，很少像山裏孩子們這麽開心快樂。
“我也覺得不錯，就是賺錢少了點，不過很開心，嘿嘿。我打算做大一下，過段時間我會印刷一些廣告，叫別的村子的孩子們也來上課，尤其是那些留守兒童可以放在我這裏暫時管著，等冬天來了就接迴去，你覺得呢？”
如此擴張的想法是好的，但責任也大了。
孩子終究還隻是個孩子，鬧起來沒分寸，吃壞了東西或者是做了錯事彼此之間鬧矛盾了，很不好解決，老師要承擔全部的責任，到時候家長負責就好了，家長不管不顧，迴頭會來訛錢的。這種事在市裏也沒少發生。
“我覺得……你是否會想一想別的出路呢？”
傅雪不是沒想過，但現在對她來說這種辦法最穩妥。
“我想等高考結束後再做別的決定，現在是想有一個好的收入，不然你也知道，我家裏人又要逼婚了。”
“逼婚啊！”
江辰陽想起當時他隨口那麽說的，“婚姻我可以給你。”到了現在都沒想明白當時自己是什麽心理，不過覺得婚姻也就那麽一迴事，隻因為當時背後有個甩不掉的郭仙，現在一切已經評定，安靜計劃自己人生，婚姻似乎已經被自己扔到了一遍。
婚姻很重要，也不重要，要看跟自己結婚的人是誰。
“婚姻不能草率。”
“是嗎？我覺得婚姻……不重要。”
“如果遇到了對的人呢？”
傅雪笑起來，這個問題對她來說真沒什麽意義，什麽叫對的人，對的人就可以不生孩子不顧家自己生意了嗎？女人啊，一旦走進婚姻，就是個沒有任何話語權的陀螺，隻有老公孩子，沒有自己，見多了多少不幸福的婚姻，實在無法理解那些非要走近婚姻給自己帶來無限困苦的女人的心裏跟想法。
對的人？
到底也會變成不對的人。
“我覺得，還是事業最重要。”傅雪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也的確。或許以後你會改變這個想法，堅持自己總不會錯。”
盡管如此說，江辰陽的心裏還是隱隱有一些難過，鞋尖踢到了地麵上的石子，心情不順的皺了眉頭，伸出去一腳又踢了過去。
傅雪沒注意到他奇怪的行為，看著家門大開，屋子裏有人影在動，猜測這是家裏有人來了。
“我到家了，你迴去要小心啊。哦，記住，晚上鎖好門窗，文章我已經掛好了，不用怕蚊子的，就是蟲子的話，嗯，你最好睡前洗個澡，熱水怎麽用我寫了便簽放在你床頭，那，晚安？”
傅雪半個身子進去，轉身跟他擺手，有一種依依不舍的意思。
江辰陽站在大門口外麵，抿唇跟她點頭，想說什麽，這心裏卻空落落的，什麽都說不出口。
“去吧，明天早上再見。”
江辰陽笑笑，“你先進去。”
“好吧，紳士！”
傅雪聽話的衝他眨了眨眼睛，嬌俏的樣子已經忘記了自己心裏年齡是個三十歲的成熟女性，而此時自己就是那個懷春的少女，晚上放學迴家，被男同學送迴來，在不依不舍下蹦跳著進了家門。
江辰陽看著她進了屋子，才轉身舒口氣的收迴視線。
黑夜裏，人影藏在黑暗中，走走停停，聲音如那隱沒在漆黑夜幕下的一雙手，隨時能伸出來捏住人的脖子。
江辰陽沉了口氣，對著黑暗的角落低聲歎息的說，“跟我到山裏，想做什麽？郭仙叫你來的？”
黑影一動，自知已經藏不住不得不走出來。
來人是個有些愛笑瘦弱的男子，一身黑色的運動服，胸前的名牌logo在傅家院子裏的燈光下影影綽綽的刺了人的眼睛。
江辰陽冷眼掃過那人的臉，質問道，“還想要什麽？錢還不夠嗎？”
“江總別誤會，我來不是要錢。”
“錢不要，要命？”
“江總……這話就嚴重了。郭家好歹也跟了江家好幾十年，公司也是一手創建起來，您說清理就清理了，總該叫我們手底下人有點發泄的辦法吧？”
江辰陽哼了一鼻子，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腳步很輕卻很穩。
“公司重組的時候，你們背後賣了公司的機密文件，我沒追責。郭家請了國外的律師團隊打官司，你們做假證，我更是睜隻眼閉隻眼。郭家當年黑道發家，為了洗白跟我們江家做生意，我們沒多拿錢，沒打壓人，沒舉報。這多年過來，郭家竟然想反補將我們私吞。”
“這麽多年你們始終都是郭家的走狗，江家什麽時候追問過你們的不對？到如今，我已經仁至義盡，給了足夠的錢做後背安撫，你卻追到這裏來質問我要什麽發泄的方法？不覺得可恥嗎？”
那人不以為然的反駁，“江總，您說這話，不覺得昧著良心嗎？我們為什麽會倒戈跟了郭家，你難倒一點不知情？”
“知道。為了點可憐的股份。不要忘了，股份是我江辰陽的，想給就給，不想給，我隨時都可以收迴，是你們太不相信我們江家。還不動手？”
“唰！”男人手裏的刀子亮了出來，“那就好自為之吧，不放點血，我們也心意難平。”
刀子亮出來，江辰陽隻微微後退，樹林深處，跑出來來五個保鏢，手法快速，一把將那人扣在了地上，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男子的半張臉被腳底踩在地麵上，砂石壓在他臉皮上，一張臉痛的扭曲變了形狀。
江辰陽打量此人，記得當初跟在自己身後的他還是個才剛剛從武術學校畢業的大學生，比自己小了兩歲，但為人做事很是穩重，曾經給了救他挨了一刀子，那時候江辰陽才接手公司，在裏麵隻是個副總，郭家的人已經開始對他下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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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姐姐已經神誌不清，整日躲在牆角捂著肚子，表情呆滯，他多少次想走過去跟姐姐說說話，可姐姐每次迴饋給他的隻有害怕，甚至會大叫。
山裏的日子，是不好過的。
“上課吧，老師希望每次考試都能拿全班最高分。”
小豆芽子重重點頭，翻開書本的76頁，“老師，我們學到這裏了，動詞詞組。”
“好。”
……
還不到晚上十點下課的時間，傅剛已經叼著香煙過來接人了。
院子的大門上了鎖，小門是開著的，正屋裏麵沒開燈，隻有門口上吊著的門燈開了。
上課的地方在偏房，本來很小，鑽修後把下邊的兩個小房子也銜接到了一切，隻不過中間還是做了隔斷，方便不同年齡的孩子分別上課。
此時江辰陽就在第二個房間帶著小豆芽她們默寫英文句子。
傅雪在布置作業，順便解答昨天同學們不會的問題。
傅剛看了一眼從院子裏麵出來，蹲在門口的門垛下。
剛才迴家，王麗哭著去找了他，說的那些話，沒耳聽。
但安靜下來傅剛還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看一眼那車子，心裏難過起來。
那麽好的車子，放著多可惜，自己開正好，可以想到車子不是自己的，這心裏不是十分安妥，開著也不順手。
可車子送出去不是更心疼嗎？
自己那點錢，還真不夠花的，現在農田少了，自己身體不如從前，賺來的錢勉強夠自己開銷，傅雪不嫁人，整天靠補課賺錢也算是一個收入。
錢啊，車子啊，房子啊……
他仰頭看看身後的房子，是真好，好的不得了，比他之前花錢修的老房子還要好。
這些錢都是傅雪的拿的。
這麽叫傅雪嫁人了，車子給出去了，那可不是傅雪一個人的事兒了。
“我家閨女的東西，也是我的東西，王麗想要？不行！”傅剛自己念叨，想著想著，覺得還真不能聽王麗胡說八道，用老太太養老的事兒威脅他，這不是笑話嗎，分家以後養老可不歸他管了，也不是他不孝順，是覺得分家了，好處沒了，責任也等於分出去了，跟自己沒多大關係。
“不成，不能給，王麗別想唬我，我可不傻。哼！”如此想，傅剛起身去給王麗迴信，車子，別想！
傅雪送了孩子們出來，自己則也打算迴家去了，可沒在門口看到父親，不過瞧見了門垛下扔到煙蒂，想父親也是來過的。
“我迴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洗漱用的東西放在了衛生間，抽水馬桶暫時不好用，如果覺得不方便不如去山裏，這裏人大多都在外麵解決，反正就是入鄉隨俗吧，然後……明天早上我給你送早飯。”
“好。”
傅雪還站著沒走，歪頭看著燈光下的江辰陽。
這個男人，是真好看啊。
隨隨便便一個動作能散發無窮盡的魅力，好像能隨時伸出來兩隻手抓住傅雪狠狠一頓掠奪方式的親吻。
克製下，傅雪還是保持住了冷靜，“我迴去了。哦，你把門鎖好，晚上會有野獸進來鬧的。”
“好。”
“……你隻會說好啊？”
“不是。”
“那你說啊。”
“說什麽？”
“……”直男的腦迴路，簡直……
傅雪有些無奈，“沒事，我迴去了。”
“我送你。”
傅雪又笑起來，“不用的，拐彎過去就能到我家了。”
“我想送你迴去。”
“那好吧！”
江辰陽轉身關了院子的門，又迴來才跟上傅雪。
很自然的一個動作，像是當成了自己的家。
想來江辰陽在家的時候，自己的衣服都不會整理一下，到了這裏竟然能想起來關門了，也是奇怪。
“你好像很適應山裏的生活啊，不覺得苦悶嗎？”
“還好。”
“再多說點，你話平時就這麽少嗎？”
傅雪從前就是個話癆，到了這裏改了許多，周圍沒有跟她有共同語言的，時間久了就變得不太愛說話，但跟江辰陽在一起好像總希望自己能多說些什麽，偏偏江辰陽是個冷場小能手，每每潑了傅雪一身冷水。
“我想，在這裏教書也不錯，孩子們很可愛。”
市裏的孩子不是不可愛，是跟那些家長學了很多不好的習慣。
很小的孩子懂得了攀比，妒忌，獻殷勤，很多孩子被家長的壞習慣教育出來後，到了社會，一個個都成了郭仙那樣的潑辣性子，很少像山裏孩子們這麽開心快樂。
“我也覺得不錯，就是賺錢少了點，不過很開心，嘿嘿。我打算做大一下，過段時間我會印刷一些廣告，叫別的村子的孩子們也來上課，尤其是那些留守兒童可以放在我這裏暫時管著，等冬天來了就接迴去，你覺得呢？”
如此擴張的想法是好的，但責任也大了。
孩子終究還隻是個孩子，鬧起來沒分寸，吃壞了東西或者是做了錯事彼此之間鬧矛盾了，很不好解決，老師要承擔全部的責任，到時候家長負責就好了，家長不管不顧，迴頭會來訛錢的。這種事在市裏也沒少發生。
“我覺得……你是否會想一想別的出路呢？”
傅雪不是沒想過，但現在對她來說這種辦法最穩妥。
“我想等高考結束後再做別的決定，現在是想有一個好的收入，不然你也知道，我家裏人又要逼婚了。”
“逼婚啊！”
江辰陽想起當時他隨口那麽說的，“婚姻我可以給你。”到了現在都沒想明白當時自己是什麽心理，不過覺得婚姻也就那麽一迴事，隻因為當時背後有個甩不掉的郭仙，現在一切已經評定，安靜計劃自己人生，婚姻似乎已經被自己扔到了一遍。
婚姻很重要，也不重要，要看跟自己結婚的人是誰。
“婚姻不能草率。”
“是嗎？我覺得婚姻……不重要。”
“如果遇到了對的人呢？”
傅雪笑起來，這個問題對她來說真沒什麽意義，什麽叫對的人，對的人就可以不生孩子不顧家自己生意了嗎？女人啊，一旦走進婚姻，就是個沒有任何話語權的陀螺，隻有老公孩子，沒有自己，見多了多少不幸福的婚姻，實在無法理解那些非要走近婚姻給自己帶來無限困苦的女人的心裏跟想法。
對的人？
到底也會變成不對的人。
“我覺得，還是事業最重要。”傅雪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也的確。或許以後你會改變這個想法，堅持自己總不會錯。”
盡管如此說，江辰陽的心裏還是隱隱有一些難過，鞋尖踢到了地麵上的石子，心情不順的皺了眉頭，伸出去一腳又踢了過去。
傅雪沒注意到他奇怪的行為，看著家門大開，屋子裏有人影在動，猜測這是家裏有人來了。
“我到家了，你迴去要小心啊。哦，記住，晚上鎖好門窗，文章我已經掛好了，不用怕蚊子的，就是蟲子的話，嗯，你最好睡前洗個澡，熱水怎麽用我寫了便簽放在你床頭，那，晚安？”
傅雪半個身子進去，轉身跟他擺手，有一種依依不舍的意思。
江辰陽站在大門口外麵，抿唇跟她點頭，想說什麽，這心裏卻空落落的，什麽都說不出口。
“去吧，明天早上再見。”
江辰陽笑笑，“你先進去。”
“好吧，紳士！”
傅雪聽話的衝他眨了眨眼睛，嬌俏的樣子已經忘記了自己心裏年齡是個三十歲的成熟女性，而此時自己就是那個懷春的少女，晚上放學迴家，被男同學送迴來，在不依不舍下蹦跳著進了家門。
江辰陽看著她進了屋子，才轉身舒口氣的收迴視線。
黑夜裏，人影藏在黑暗中，走走停停，聲音如那隱沒在漆黑夜幕下的一雙手，隨時能伸出來捏住人的脖子。
江辰陽沉了口氣，對著黑暗的角落低聲歎息的說，“跟我到山裏，想做什麽？郭仙叫你來的？”
黑影一動，自知已經藏不住不得不走出來。
來人是個有些愛笑瘦弱的男子，一身黑色的運動服，胸前的名牌logo在傅家院子裏的燈光下影影綽綽的刺了人的眼睛。
江辰陽冷眼掃過那人的臉，質問道，“還想要什麽？錢還不夠嗎？”
“江總別誤會，我來不是要錢。”
“錢不要，要命？”
“江總……這話就嚴重了。郭家好歹也跟了江家好幾十年，公司也是一手創建起來，您說清理就清理了，總該叫我們手底下人有點發泄的辦法吧？”
江辰陽哼了一鼻子，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腳步很輕卻很穩。
“公司重組的時候，你們背後賣了公司的機密文件，我沒追責。郭家請了國外的律師團隊打官司，你們做假證，我更是睜隻眼閉隻眼。郭家當年黑道發家，為了洗白跟我們江家做生意，我們沒多拿錢，沒打壓人，沒舉報。這多年過來，郭家竟然想反補將我們私吞。”
“這麽多年你們始終都是郭家的走狗，江家什麽時候追問過你們的不對？到如今，我已經仁至義盡，給了足夠的錢做後背安撫，你卻追到這裏來質問我要什麽發泄的方法？不覺得可恥嗎？”
那人不以為然的反駁，“江總，您說這話，不覺得昧著良心嗎？我們為什麽會倒戈跟了郭家，你難倒一點不知情？”
“知道。為了點可憐的股份。不要忘了，股份是我江辰陽的，想給就給，不想給，我隨時都可以收迴，是你們太不相信我們江家。還不動手？”
“唰！”男人手裏的刀子亮了出來，“那就好自為之吧，不放點血，我們也心意難平。”
刀子亮出來，江辰陽隻微微後退，樹林深處，跑出來來五個保鏢，手法快速，一把將那人扣在了地上，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男子的半張臉被腳底踩在地麵上，砂石壓在他臉皮上，一張臉痛的扭曲變了形狀。
江辰陽打量此人，記得當初跟在自己身後的他還是個才剛剛從武術學校畢業的大學生，比自己小了兩歲，但為人做事很是穩重，曾經給了救他挨了一刀子，那時候江辰陽才接手公司，在裏麵隻是個副總，郭家的人已經開始對他下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