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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澤深深的擰了眉頭。
雖然說這幾天跟傅雪交流挺多，甚至因為工作原因，傅雪帶著母親都搬村部來住了，方便照顧他。
但他可沒發現傅雪哪裏生活不檢點了，包括她心有所屬的那個江辰陽，都在極力的克製跟對方溝通，說話做事，可以說是相當穩重，怎麽就被安了個這麽難聽的名聲？
“我說大叔，你這話可態亂說，你口沒遮攔的不擔心被打嗎？”
跛腳的漢子眼珠子瞪的老大，眉頭都要氣的飛起來，“誰敢打我？再說了，我說的是事實，憑什麽打我？她傅雪不是水性楊花是什麽，當時家裏給訂婚的那人家多好，還能給二十塊錢當彩禮，她說不同意就不同意，可錢都拿了，之後她去跳河自殺，鬧的對方都不敢來這裏要錢。現在又勾搭上了一個有錢的江總，那個江總都已經訂婚了，她還跟人家來往。是，為了工作，江總也是聽周鎮長安排，可她現在呢？有家不迴，直接搬去了村部，你在村部住吧，那個江總也在村部住吧，怎麽著，帶了個老娘做擋箭牌，就以為她多清白了？”
杜澤真心覺得自己脾氣好了，可麵對這樣的汙蔑也忍受不住要發脾氣。
他生氣大叫，“住口，你再胡說八道，我告你誹謗。”
跛腳漢子被嚇了一跳，可聽杜澤這話不是很懂，梗著脖子好奇問，“啥叫誹謗，你還要告我？告我去吧，我還發愁沒地方待呢，在裏頭有吃有喝，還有地方住，我願意去，你去告我，去啊！”
杜澤簡直要被氣瘋了，起身就要走。
跛腳漢子見杜澤要走，自己如意算盤沒打成，要雞飛蛋打開始著急了。
他立刻追出去拉住了已經走出大門的杜澤，“村長，村長，我說好村長，哎，你別走，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杜澤氣的喘氣都要像是拉風箱了，大口喘息不看跛腳漢子。
“你以後叫我瘸子大叔就行，我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咱都是一家人，鄉裏鄉村的誰也不是喜歡看對方笑話的人，我不就是氣不過隨便說兩句嗎？”
隨便說？
這種流言蜚語是可以害死人的。
杜澤甚至想到，因為這種嫵媚，一般心理承受不好的女孩子怕是早鬧自殺了。
“大叔，我不管你聽說了什麽，這種話以後不能再說。”杜澤嚴重警告。
跛腳漢子嗬嗬一笑，不甚在意，可嘴上仍在討好認錯。
“我知道，我知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你看你大叔我也沒讀過書，不像你出身好，老幹部子弟，你就別生氣了。那啥，沒吃飯呢吧，到屋坐著，我做點吃點，咱們爺倆一邊吃一邊喝，走啊，走啊！”
杜澤可不想再進去了，再說晚上吃的挺好的，現在肚子還難受，傅雪媽做的飯菜特別香。
更因為，杜澤在迴國之前，沒少聽家裏老爺子嘮叨，說做村長官職再小也是官職，雖然說是個臨時受命，不在體製內，可也不能亂了基本的道德。
不拿百姓一針一線，不吃百姓一粒米，盡量一碗水端平。
他拒絕說，“飯就不吃了，我也不喝酒的，你就說說，質檢這工作你有什麽看法，迴頭我帶你四處轉轉，檢查一下你的工作能力。說說吧！”
跛腳的漢子一聽，傻眼了。
他這鬥大的字都不認識幾個，平常說東家長西家短的倒是很在行，可要他說出個什麽看法，這就為難了。
憋了半天，他才吭哧吭哧的說，“就是，我會努力，我保證做好！”
杜澤無奈歎息，“大叔，不是我要你啊。這工作是看能力，可也不能沒有自己主見，你看你自己怎麽想的都不知道，那我這帶你外出驗貨，人家死咬著說你收來的山貨是質量過關的，可對方給的是不過關的，這計較起來，你怎麽處理都不知道，那不是吃虧了？”
跛腳漢子怔住了，心裏一想還真是這麽迴事，傻眼不吭聲了。
“大叔，這工廠還沒建起來，迴頭需要人去工廠幹活肯定人少不了，到時候我給你瞧著看看是不是適合你的工作，保證給你介紹，你別急。”
跛腳的漢子點點頭，有些失望，可這不是沒希望。
“那成，你可不能把我給忘了，我可等著呢。這能不能去上媳婦，可靠村長的了。”
杜澤嗬嗬一笑，尷尬的轉身就走了。
前腳剛走，傅雪就來了。
杜澤走的是另外一條道，順路想去另外一家看看情況，聽說那家的媳婦是買來的，最近鬧的厲害，他要出處理，問一問那女人的想法。
傅雪是從另外一條路下山走過來，路才鋪平的，走上前還有一些壓實的地方，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來，耽擱了不少時間。
跛腳漢子還站在大門口張望，心裏嘀咕這工作的事兒，想另辟蹊徑，想直接上崗，於是就想到了之前欠他人情的傅剛。
傅雪手電筒的光線掃過來，看到了跛腳漢子。
“田叔，你在這做什麽，村長是不是來過了？”
田叔？跛腳漢子愣了好一陣子才迴想起來，自己姓田，自從這腿腳不好了，山裏人半開玩笑半當真的叫他瘸子，叫著叫著就習慣了，他自己都快忘記自己姓什麽。
“啊，小雪啊，村長才走，你這是出來找他？”
傅雪點點頭，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這村裏的路燈時好時壞的，最近修路，電線都被鏟壞了，唯一的一個光線也沒有了。
“這路燈估計要過幾天才能重新拉起來了，這裏不方便吧？好在晚上多沒什麽人出來。”傅雪自顧嘀咕。
“是啊，這時候人都睡覺了，哎你不好好睡覺出來找村長幹嘛？”
傅雪沒義務跟他說太詳細，確認村長來過，就去下一家找，於是說，“有點事，田叔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
瘸子踹手歪頭盯著傅雪離開的背影，這小心裏麵的小算盤開始劈裏啪啦的打個沒完，等傅雪離開了，他直奔傅家。
我傅雪緊趕慢趕的還是沒能趕上杜澤。
再一次撲了個空的傅雪決定原路返迴，想明天早上見到杜澤再詳細說。
才會村部的傅雪，被急忙趕來的傅剛給攔住了。
幾天不見傅剛，人好像瘦了一大圈。
傅雪多不情願，還是叫了句，“爸，你來了？”
傅剛恩恩的點頭答應，人在陰影下，看不到他此時臉上的表情，但傅雪能感覺到，傅剛此時是生氣來的。
“進屋說吧，這裏蚊子多。”傅雪提了門進去，手電筒關掉放在門口，習慣的談身上的灰塵，迴頭瞧一眼還在外麵站著的傅剛，跟屋裏麵包餃子的母親說，“媽，我爸來了。”
傅母正麻利的碾餃子皮，聽傅雪，“我爸來了”手裏的擀麵杖沒拿住，“咣當”一聲，砸在了地上。
臨時搭建的村部地麵還是土地，落上點水就和泥了，擀麵上砸進了泥地裏麵，裏麵應該有石頭，這一聲清脆就是這麽發出來的。
傅母低頭瞧著被泥水裹進去的擀麵杖，一個腦袋兩個大，心開始慌，手腳發涼。
傅雪走進來安慰母親，“媽，我在呢，別怕，這是村部，他不敢鬧。”
“……我，我知道，叫他進來吧！”
傅雪再迴頭看一眼傅剛人在哪裏，彎腰把擀麵杖撿起來，另一隻手也把泥裏的石頭摳出來，一起放在盆子裏麵洗了幹淨撈出來。
傅剛進門，就看傅雪手裏攥著石子，他忌憚的後退兩步。
傅雪不在乎的聳肩，“又不是要打你，你進來坐吧，這麽晚了過來什麽事兒，打算離婚的嗎？”
傅剛沒好氣哼哼，坐在門口放著的馬紮上，人高馬大的蹲在巴掌大的馬紮上，像是個受氣的麻花，縮成一團，擰的一張臉都很難看。
“聽說你要找質檢的人進你的工廠？”傅剛直接問。
傅雪哦了一聲，低頭琢磨這件事對傅剛利弊，他親自過來，能幹嘛呢，說情還是想自告奮勇的自己去工作，按照她對父親的了解，怕是傅剛受人所托來的，於是傅雪就想到了剛才在路上遇到的瘸子。
“你是為了田叔來的嗎？”
傅剛悶聲“恩！”再沒了言語。
之前瘸子因為一瓶白酒就答應了傅剛去鎮子上抓傅雪母女兩人，當時那場麵要不是傅雪膽大不要命，還有江辰陽幫忙，怕是那個做事沒分寸的瘸子不分青紅皂白的把她捆迴來了，她可清楚的記得瘸子腰上係著的麻繩。
傅雪可不是白蓮花，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疼，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都記得很清楚。
那個瘸子不是十惡不赦，可也不是什麽好人。
工作給他？癡心妄想！
“爸，我以為你來這裏不是為了跟我媽離婚也該是為了分家的事兒，既然跟這兩件事沒關係，你就不該來。我們的關係都這樣了，你還來給別人求情，你這……腦子是不是喝酒喝多了不清楚？”
傅剛被傅雪這段時間擠兌的一點脾氣都沒有，有心反抗要動手，可都現在都沒了膽子。
“……我就是還他個人情，你不同意就拉倒。”
傅雪知道傅剛沒腦子，沒想到他這麽沒腦子。
“爸，你這麽大的人了，做事能不能過過腦子，別總是被人當槍使。你說你都跟我鬧成什麽樣子了，還還人家的人情，我要多白癡才會答應你？”
“……你，你個兔崽子，我是你爸。”
“是啊，你也隻是我爸，又不是什麽神，尊重懂嗎，哎，算了，說的再多你也不懂。不管是誰，叫你來求情都沒安好心，擺明了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自己迴去好好反省去吧。還有，我提醒你，這裏是村部，想鬧事之前想想後果，如果不是為了跟我離婚就別來，我也沒那麽多時間跟你鬧。”
傅雪放下擀麵上，手腕故意加了力道，擀麵杖在桌子上撞出來一陣脆響，咚咚的驚的傅剛跟著縮了縮脖子。
他生氣站起來，低頭盯著地麵，許久才哼了一輩子拉開簾子出去。
“狗東西，不孝順，養活你不如養條狗。”傅剛出去了，那謾罵聲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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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澤深深的擰了眉頭。
雖然說這幾天跟傅雪交流挺多，甚至因為工作原因，傅雪帶著母親都搬村部來住了，方便照顧他。
但他可沒發現傅雪哪裏生活不檢點了，包括她心有所屬的那個江辰陽，都在極力的克製跟對方溝通，說話做事，可以說是相當穩重，怎麽就被安了個這麽難聽的名聲？
“我說大叔，你這話可態亂說，你口沒遮攔的不擔心被打嗎？”
跛腳的漢子眼珠子瞪的老大，眉頭都要氣的飛起來，“誰敢打我？再說了，我說的是事實，憑什麽打我？她傅雪不是水性楊花是什麽，當時家裏給訂婚的那人家多好，還能給二十塊錢當彩禮，她說不同意就不同意，可錢都拿了，之後她去跳河自殺，鬧的對方都不敢來這裏要錢。現在又勾搭上了一個有錢的江總，那個江總都已經訂婚了，她還跟人家來往。是，為了工作，江總也是聽周鎮長安排，可她現在呢？有家不迴，直接搬去了村部，你在村部住吧，那個江總也在村部住吧，怎麽著，帶了個老娘做擋箭牌，就以為她多清白了？”
杜澤真心覺得自己脾氣好了，可麵對這樣的汙蔑也忍受不住要發脾氣。
他生氣大叫，“住口，你再胡說八道，我告你誹謗。”
跛腳漢子被嚇了一跳，可聽杜澤這話不是很懂，梗著脖子好奇問，“啥叫誹謗，你還要告我？告我去吧，我還發愁沒地方待呢，在裏頭有吃有喝，還有地方住，我願意去，你去告我，去啊！”
杜澤簡直要被氣瘋了，起身就要走。
跛腳漢子見杜澤要走，自己如意算盤沒打成，要雞飛蛋打開始著急了。
他立刻追出去拉住了已經走出大門的杜澤，“村長，村長，我說好村長，哎，你別走，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杜澤氣的喘氣都要像是拉風箱了，大口喘息不看跛腳漢子。
“你以後叫我瘸子大叔就行，我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咱都是一家人，鄉裏鄉村的誰也不是喜歡看對方笑話的人，我不就是氣不過隨便說兩句嗎？”
隨便說？
這種流言蜚語是可以害死人的。
杜澤甚至想到，因為這種嫵媚，一般心理承受不好的女孩子怕是早鬧自殺了。
“大叔，我不管你聽說了什麽，這種話以後不能再說。”杜澤嚴重警告。
跛腳漢子嗬嗬一笑，不甚在意，可嘴上仍在討好認錯。
“我知道，我知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你看你大叔我也沒讀過書，不像你出身好，老幹部子弟，你就別生氣了。那啥，沒吃飯呢吧，到屋坐著，我做點吃點，咱們爺倆一邊吃一邊喝，走啊，走啊！”
杜澤可不想再進去了，再說晚上吃的挺好的，現在肚子還難受，傅雪媽做的飯菜特別香。
更因為，杜澤在迴國之前，沒少聽家裏老爺子嘮叨，說做村長官職再小也是官職，雖然說是個臨時受命，不在體製內，可也不能亂了基本的道德。
不拿百姓一針一線，不吃百姓一粒米，盡量一碗水端平。
他拒絕說，“飯就不吃了，我也不喝酒的，你就說說，質檢這工作你有什麽看法，迴頭我帶你四處轉轉，檢查一下你的工作能力。說說吧！”
跛腳的漢子一聽，傻眼了。
他這鬥大的字都不認識幾個，平常說東家長西家短的倒是很在行，可要他說出個什麽看法，這就為難了。
憋了半天，他才吭哧吭哧的說，“就是，我會努力，我保證做好！”
杜澤無奈歎息，“大叔，不是我要你啊。這工作是看能力，可也不能沒有自己主見，你看你自己怎麽想的都不知道，那我這帶你外出驗貨，人家死咬著說你收來的山貨是質量過關的，可對方給的是不過關的，這計較起來，你怎麽處理都不知道，那不是吃虧了？”
跛腳漢子怔住了，心裏一想還真是這麽迴事，傻眼不吭聲了。
“大叔，這工廠還沒建起來，迴頭需要人去工廠幹活肯定人少不了，到時候我給你瞧著看看是不是適合你的工作，保證給你介紹，你別急。”
跛腳的漢子點點頭，有些失望，可這不是沒希望。
“那成，你可不能把我給忘了，我可等著呢。這能不能去上媳婦，可靠村長的了。”
杜澤嗬嗬一笑，尷尬的轉身就走了。
前腳剛走，傅雪就來了。
杜澤走的是另外一條道，順路想去另外一家看看情況，聽說那家的媳婦是買來的，最近鬧的厲害，他要出處理，問一問那女人的想法。
傅雪是從另外一條路下山走過來，路才鋪平的，走上前還有一些壓實的地方，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來，耽擱了不少時間。
跛腳漢子還站在大門口張望，心裏嘀咕這工作的事兒，想另辟蹊徑，想直接上崗，於是就想到了之前欠他人情的傅剛。
傅雪手電筒的光線掃過來，看到了跛腳漢子。
“田叔，你在這做什麽，村長是不是來過了？”
田叔？跛腳漢子愣了好一陣子才迴想起來，自己姓田，自從這腿腳不好了，山裏人半開玩笑半當真的叫他瘸子，叫著叫著就習慣了，他自己都快忘記自己姓什麽。
“啊，小雪啊，村長才走，你這是出來找他？”
傅雪點點頭，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這村裏的路燈時好時壞的，最近修路，電線都被鏟壞了，唯一的一個光線也沒有了。
“這路燈估計要過幾天才能重新拉起來了，這裏不方便吧？好在晚上多沒什麽人出來。”傅雪自顧嘀咕。
“是啊，這時候人都睡覺了，哎你不好好睡覺出來找村長幹嘛？”
傅雪沒義務跟他說太詳細，確認村長來過，就去下一家找，於是說，“有點事，田叔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
瘸子踹手歪頭盯著傅雪離開的背影，這小心裏麵的小算盤開始劈裏啪啦的打個沒完，等傅雪離開了，他直奔傅家。
我傅雪緊趕慢趕的還是沒能趕上杜澤。
再一次撲了個空的傅雪決定原路返迴，想明天早上見到杜澤再詳細說。
才會村部的傅雪，被急忙趕來的傅剛給攔住了。
幾天不見傅剛，人好像瘦了一大圈。
傅雪多不情願，還是叫了句，“爸，你來了？”
傅剛恩恩的點頭答應，人在陰影下，看不到他此時臉上的表情，但傅雪能感覺到，傅剛此時是生氣來的。
“進屋說吧，這裏蚊子多。”傅雪提了門進去，手電筒關掉放在門口，習慣的談身上的灰塵，迴頭瞧一眼還在外麵站著的傅剛，跟屋裏麵包餃子的母親說，“媽，我爸來了。”
傅母正麻利的碾餃子皮，聽傅雪，“我爸來了”手裏的擀麵杖沒拿住，“咣當”一聲，砸在了地上。
臨時搭建的村部地麵還是土地，落上點水就和泥了，擀麵上砸進了泥地裏麵，裏麵應該有石頭，這一聲清脆就是這麽發出來的。
傅母低頭瞧著被泥水裹進去的擀麵杖，一個腦袋兩個大，心開始慌，手腳發涼。
傅雪走進來安慰母親，“媽，我在呢，別怕，這是村部，他不敢鬧。”
“……我，我知道，叫他進來吧！”
傅雪再迴頭看一眼傅剛人在哪裏，彎腰把擀麵杖撿起來，另一隻手也把泥裏的石頭摳出來，一起放在盆子裏麵洗了幹淨撈出來。
傅剛進門，就看傅雪手裏攥著石子，他忌憚的後退兩步。
傅雪不在乎的聳肩，“又不是要打你，你進來坐吧，這麽晚了過來什麽事兒，打算離婚的嗎？”
傅剛沒好氣哼哼，坐在門口放著的馬紮上，人高馬大的蹲在巴掌大的馬紮上，像是個受氣的麻花，縮成一團，擰的一張臉都很難看。
“聽說你要找質檢的人進你的工廠？”傅剛直接問。
傅雪哦了一聲，低頭琢磨這件事對傅剛利弊，他親自過來，能幹嘛呢，說情還是想自告奮勇的自己去工作，按照她對父親的了解，怕是傅剛受人所托來的，於是傅雪就想到了剛才在路上遇到的瘸子。
“你是為了田叔來的嗎？”
傅剛悶聲“恩！”再沒了言語。
之前瘸子因為一瓶白酒就答應了傅剛去鎮子上抓傅雪母女兩人，當時那場麵要不是傅雪膽大不要命，還有江辰陽幫忙，怕是那個做事沒分寸的瘸子不分青紅皂白的把她捆迴來了，她可清楚的記得瘸子腰上係著的麻繩。
傅雪可不是白蓮花，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疼，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都記得很清楚。
那個瘸子不是十惡不赦，可也不是什麽好人。
工作給他？癡心妄想！
“爸，我以為你來這裏不是為了跟我媽離婚也該是為了分家的事兒，既然跟這兩件事沒關係，你就不該來。我們的關係都這樣了，你還來給別人求情，你這……腦子是不是喝酒喝多了不清楚？”
傅剛被傅雪這段時間擠兌的一點脾氣都沒有，有心反抗要動手，可都現在都沒了膽子。
“……我就是還他個人情，你不同意就拉倒。”
傅雪知道傅剛沒腦子，沒想到他這麽沒腦子。
“爸，你這麽大的人了，做事能不能過過腦子，別總是被人當槍使。你說你都跟我鬧成什麽樣子了，還還人家的人情，我要多白癡才會答應你？”
“……你，你個兔崽子，我是你爸。”
“是啊，你也隻是我爸，又不是什麽神，尊重懂嗎，哎，算了，說的再多你也不懂。不管是誰，叫你來求情都沒安好心，擺明了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自己迴去好好反省去吧。還有，我提醒你，這裏是村部，想鬧事之前想想後果，如果不是為了跟我離婚就別來，我也沒那麽多時間跟你鬧。”
傅雪放下擀麵上，手腕故意加了力道，擀麵杖在桌子上撞出來一陣脆響，咚咚的驚的傅剛跟著縮了縮脖子。
他生氣站起來，低頭盯著地麵，許久才哼了一輩子拉開簾子出去。
“狗東西，不孝順，養活你不如養條狗。”傅剛出去了，那謾罵聲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