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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雪到了山裏已經後半夜。


    此時的天蒙蒙亮,整個天地都隱在霧氣裏麵。


    傅雪在前,腳步匆匆,順著山道往村子裏麵疾行,昏黃的一束手電筒的光線下勉強能看清楚路上的石子。


    江辰陽時刻注意著她腳下的方向,正好的照亮她一步之前的地方,保證傅雪不會因為踩到什麽而摔跤。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隻有莎莎的腳步聲。


    直到了村頭上,傅雪才說話,“江總,這裏就到了,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


    江辰陽抬頭看一眼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歲月而留下的半壁村頭的牌匾,經過風霜雪雨的侵蝕,早辨認不出上麵的字,隻能大體看的出上麵大概的輪廓,似此時站在他一步之遙的傅雪,模模糊糊中透著巨大吸引。


    “……江總?”


    江辰陽輕笑,“那好,不過還是很擔心你。”


    “江總,你不是有事情要忙?”


    傅雪似帶了幾分故意,提醒他。


    “是,你先走,我看著你進了村子我再離開。”


    傅雪盯著重重黑暗看向江辰陽,黑夜裏麵似乎有一雙巨大的雙手在牢牢的抓著她的雙腳,哪怕已經看到了天邊露出來半邊魚肚白,仍有些挪不開步子。


    內心裏煎熬著的想法,像是要將她吞噬了。


    可終究因為天鳴後的雞鳴徹底清醒。


    “多謝!”


    傅雪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留下江辰陽一人背對著身後已經拉高的地平線,在歲月斑駁的光影下,顯得如此桑倉顧及。


    直到他看不到那個身影了,江辰陽才依依不舍轉身離開。


    早已經等在車裏的張寬,連續打了三個哈欠,眼皮勉強睜開一縫隙,聽到慢吞吞的腳步聲才提了幾分精神。


    “晨哥,我還以為你要留在人家住了,你這送了人就直接迴來了?”


    江辰陽吸口氣,開了車門坐在駕駛座位上,狠狠擰著眉頭,似乎要將一切煩心的事情都用兩道深深的痕跡擠壓出來。


    半晌,他才說,“或許我就不該送她迴來。”


    張寬竟笑了,不怕死的帶了幾分嘲諷,“晨哥,你說你從前裏麵當值,什麽事兒沒做過,掀領到桌子,不顧家裏反對直接退伍,你白手起家不靠家裏的關係做了這麽大的生意,怎麽就在一個小丫頭身上栽跟頭了?你要是真喜歡就直接說,沒準人家就同意了,你藏著掖著的幹嘛?”


    江辰陽搖頭,“她肯定會拒絕。”


    張寬不懂,江辰陽這是什麽條件啊,大學畢業,退伍軍人,家裏還是京裏頭有名的官老爺的長子,人帥,有才,還有錢,真的是挑剔不出任何毛病來,多少小姑娘女老板小富婆的想往身上貼,這看上一個山裏的小姑娘她就能拒絕,那除非啊,她是傻子。


    “晨哥不至於吧,你這麽沒自信啊?還真真擔心家裏那位?”


    江辰陽及其不喜歡張寬左右一個家裏那個,右一個家裏那位,“再胡說八道我把你扔山裏喂狼。不過……傅雪,跟別人不一樣,你不懂。”


    張寬是真不懂,狠狠抓了一把自己才剃的腦袋,嘿嘿傻笑,“那可能我真不懂,那我們現在迴去還是在這裏等?”


    江辰陽沒話說,隻盯著汽車鑰匙愣神,許久,手放上去,哢嚓轉動,車子發動機傳來了嗡嗡轟鳴……


    此時,已經迴了家的傅雪站在木門口張望。


    大門緊鎖,她沒有鑰匙進去。


    這個時候村子的人已經陸陸續續開始做農活了,起來的早的人已經背著簍筐往山莊裏走了。


    濃霧早已經散了,空氣迅速升溫,才升起來的太陽像是在往外麵噴射火焰,炙烤的傅雪後背有些微熱的疼。


    她抱了塊轉頭,想要翻牆進門。


    “吱呀!”對門二叔家的門開了。


    穿著花布衫子的嬸子王麗邁步走了出來,盯著傅雪看了會兒突然一嗓子叫了出來,“哎呦,這不是傅家大小姐嗎,你還知道迴來啊,還以為你哪個野男人看上了跟人家跑了呢,聽說你找了個有錢的主兒,還有汽車?”


    王麗的嘴巴就像是上了膛的機槍,噠噠噠的突突個沒完。


    傅雪迴頭掃她一眼,當她是空氣,轉身一條腿跨上土牆,一個翻身爬了進去。


    王麗瞧著傅雪那樣子皺了眉頭,好奇打量大門緊閉的那個家,“這孩子有門不走,哎,不對,她爹呢?我的媽,不是出事了吧,我說,那老太太,你出來,出事了出事了……”


    王麗一路小跑衝向了隔壁的院子。


    傅雪從屋子裏麵翻了個錘子出來,重新翻牆出來砸開了大門,正輪著錘子重新往院子裏麵走的時候王麗駕著她奶奶走了過來。


    老太太氣定神閑,上下把傅雪看了個遍,哼哧,輕蔑的話就吐了出來。


    “這個不成器的東西還知道迴來,你爹呢,村裏的人呢?”


    傅雪是真的沒有半點耐性,不過事情盡快解決她才能做自己的事情。


    傅雪開門見山,當下將父親在鎮子上的事情說了個大概,跟著從衣兜裏麵拿了那張傅剛簽字的協議出來。


    王麗腦子笨,低頭琢磨整件事,身邊站著的老太太倒是聽明白了。


    “就一張紙,你說的話是真是假還不知道,我憑什麽把地給你?再說了,你爸都是我生的,咱們傅家是分開住了,可那個地沒說分給你們吧?你爸那人不會寫字,你拿個鬼畫符的東西糊弄我們,嗬嗬,傅雪,怎麽?在外頭混了幾天就學會那些城裏人的東西了?想要地,不肯能!”


    王麗聽完了老太太的話,算是明白了這事兒。


    傅剛的地不多,不過一年到頭的收入可不少,那塊地是寶地,不管是大旱還是洪災,那塊地一直有收成。當初她就是看中了那塊地是塊寶貝,才跟家裏鬧了一通,利用自己的兒子搶來種了。


    她傅雪算個什麽東西,想要她的地,沒門。


    “傅雪,別怪嬸子說話難聽啊,你個沒下蛋的姑娘可是沒權利管這些的,這塊地是給你弟弟的,那是口糧,是將來娶媳婦的保證,你想傅家娶不上媳婦絕後嗎?”


    傅雪嗬嗬冷笑,懶得多費口舌,將那簽了字的轉讓協議疊好重新揣在兜裏麵,“其實這塊地跟你們沒多大關係,手續上也沒有你們的名字,隻不過是從我父親那裏轉讓給了我,包括今天種的藥草,你們的意見我就當成一個屁,放了就完了。沒事都迴去吧!”


    老太太氣的跺腳,提步就追了過去。


    傅雪一個健步跑走,趕在兩個人跟上來之前啪嗒一聲關了木門。


    大門反鎖,傅雪衝進了屋內開始翻找土地承包的協議。


    一切手續都在,現在她需要去村上找個相關人做見證。


    這她還沒出門,意外的,傅剛帶著村裏的人風風火火的迴來了。


    傅剛伸起來一腳,咣當巨響,粗暴的踹開了反鎖的木門,抽出腰上係著的褲腰帶衝了進去。


    村長在後頭跟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一路跛腳,“傅家的,我說,你打人犯法。那手續是合法的,你要是再動手,我可就報警了。我的天,沒一個省心的,你給我站住,站住……”


    “村長,你可迴來了,這到底怎麽迴事啊,你快給我們說說。那傅家大媳婦呢,怎麽就傅雪迴來了?”


    村長的衣服被王麗拽住,衣服領口勒的村長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他急了,轉身扯開衣服推了王麗一把。


    “我說傅家的媳婦,你這是想幹嘛,我的老命都要你拽走了。先別攙和,我迴頭跟你說。”


    村長被王麗這麽一攔著,沒能追上傅剛,以為傅雪又要挨打。


    不想,從裏麵同時走出來三個人。


    傅剛打赤膊,狼狽的提著自己的腰帶,連連後撤。


    傅雪走在前頭,手裏麵是結婚證書還有土地證書以及轉上手續,而站在她身側的人高帥氣的江辰陽。


    所有人同時看向他,羨慕的,吃驚的,嫉妒的……


    傅雪的眼神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尤其注意看到了王麗臉上的那種嫉妒跟嘲諷以及八卦之心熊熊燃燒後的快感。


    “嬸子,你別想那些八卦的事兒,如果我在村子裏麵聽說了什麽不該聽的事兒,小心我找你麻煩。”


    王麗一怔,被傅雪那警告的眼神嚇的後退了半步。


    傅雪問村長,“村長,你剛才說我的轉讓手續是合法的,是不是?”


    村長擦了把額頭上汗珠子,私心裏偏袒傅雪,但作為一村之長,他還是要說到公道話,“不管那個簽字是怎麽得來的,到底是你父親親筆簽字,並且他當時也是自願的,所以這個轉讓手續是合法並且算數的。”


    有這句話,就等於有了一切。


    傅雪笑著,大聲宣布,“從今往後,傅家我當家,所有屬於我們家的土地都要還迴來,不然我可要找個地方好好說道說道了。包括今天地裏的收成,都是我傅雪的東西。同時……”


    傅雪轉身看向身側的江辰陽,又把另外一個協議拿了出來,“我已經承包給了這位江總,以後這些土地如果誰敢亂動,那江總就會立刻報警,哪個不怕惹事的盡管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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