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飛上來的03捂著心口,偏頭看鳳訣的側臉,她彎起嘴角牽住鳳訣的手,笑著說:「如果要這麽想許多事情要追溯到最初,要從近處算的話,就是你與我的相遇。可是鳳訣你說過,我的出現是你的命中注定,既然是註定的事情——」


    她想了想,頭上冒出燈泡,「如果是好的事情,我們就接受它,如果是不好的事情,我們就打破它。改變命運這種事情,我非常擅長,請交給我!」


    被握緊的手指很熱,鳳訣迴神,從03受傷進入結界和雙龍交戰開始,她的心中始終有一層陰雲在,此時一隻活蹦亂跳的03笑眯眯地跟她說話,讓她心底的恍惚的烏雲散去。


    鳳訣搖頭自嘲,想她一向堅定,卻在03身上栽了跟頭,正因在意才會患得患失。鳳訣心道:03啊03,我已為你如此,甘願與你同生共死,此情已定,你合該以情報情,以心交心。


    她輕聲道:「你可要一直待在我的身邊。」


    03豎起大拇指,說:「隻要鳳訣不隨便亂碰東西。」


    路邊的令牌不能亂碰,碰到會消失的哦。


    鳳訣心中如泉水流淌的綿綿情誼的泉口一頓,羞惱的情緒如火山爆發,她舉起手在03腦袋上連著敲了好幾下,氣勢兇狠,動作輕柔,鳳訣惱羞成怒,「好呀,敢打趣我了!」


    不敢不敢。


    03頂著花花擺手,哈哈地笑起來,說:「好了,現在正事都處理完成了,我們可以坐下來說說小事了。」


    她從儲物戒中找出草蓆鋪在地上,請鳳訣落座,有模有樣地焚香烹茶。


    鳳訣嘴角一抽,望著遠方無邊無際的沙漠。頭頂烈日炎炎,帶著


    將人烤熟的氣勢,她覺得03真會找地方喝茶。


    03不僅會找地方泡茶,還拿出果子點心話本,以及花生瓜子。靈詩從鳳訣袖中鑽出來遊到桌上,對著花生流口水。


    「這個十分好吃。」03指著花生對鳳訣說,「在金玉樓交上茶水費,會給點心和幹果,金玉樓的手藝非常不錯。」不愧是有一座財寶山的落霞城。


    鳳訣便問金玉樓是什麽地方。


    03解釋了金玉樓的由來和用處,抬手拎起煮好的熱茶澆茶碗,烈陽下,熱騰騰的水汽剛飄起就散開,03往茶壺中蓄水,將小壺放在茶爐上。


    火苗舔舐著紫金爐,茶氣裊裊。


    安寧的氣氛圍繞著茶爐兩端對坐的兩人,03看向對麵翻看話本的女子,說:「你不見後,我與祝施雨約好在金玉樓互通有無,鳳訣,現在我找到你了,等我們休息好了就啟程去金玉樓,將你平安歸來的消息告訴思儀和祝施雨她們,免得她們掛心。」


    鳳訣「嗯」了聲,丟開話本,心道這本她看過。


    素白的手指剛將另一本話本扯過來,鳳訣忽然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她抬頭,望向03。


    03沒有表情的臉上連忙露出笑容,頭頂冒出氣泡。


    請講。


    「你似乎……」鳳訣想了想,描述道,「以往的你都是聽從我的想法,隨我的意願行動,但這次重逢後,你看起來很有自己的主意。」記得給人傳消息叫人不要掛心不提,「——還逼出了心頭血!」


    這件事還沒有過去嗎?03哈哈地笑,給鳳訣倒茶。


    茶湯清亮,漂浮著兩朵雪白的茉莉花,茉莉似乎剛才枝頭採摘下來,新鮮地舒展花瓣,花香和茶香混合出清雅的香氣。


    鳳訣捧起茶杯,低聲說:「你這樣很好。」


    「我還有兩件小事要告訴鳳訣。」03捧也起茶杯,打算先喝點茶水,因為茉莉花茶很香。


    燙燙的茶要慢慢地喝,03學著鳳訣的動作,吹走熱氣——因為沙漠太熱,她直接放出一點靈力冰了冰——然後將浮著冰塊的茶水咽下一口。


    香呀。


    03的頭上擠出兩朵花花,開始說小事了。


    03說:「我遇到了薛不凡,他已經知道我是他的師姐,他給了我一個玉匣,匣子裏據說是


    師父給我的禮物。」


    「咳。」鳳訣差點被茶水嗆住,捏起手帕擦拭嘴角,震驚地看向03.


    「你說這是小事?」


    這難道不是小事嗎?


    03挺直身體,伸長手臂想給鳳訣拍背,手臂剛探過去被鳳訣一把抓住,鳳訣額頭抽痛,耐著脾氣問:「他給你什麽東西?」


    「裏麵是一枚空的儲物戒。」03老老實實地交代,說,「然後我要說第二件事了,我在下麵的密室中,發現了同樣的玉匣,匣子裏裝著同樣的儲物戒,不過這裏麵有一片殘魂,它想奪舍我呢,哈哈哈。」


    人類的殘魂,想奪舍係統呢!


    03覺得這件事非常有趣,比它收集的笑話有意思,說出來想讓鳳訣笑一笑。


    鳳訣沒有笑,黑著臉盯過來。


    啊!


    殺氣!


    熟悉的殺氣!


    03不笑了,小心翼翼地坐迴去,正襟危坐,嚴肅以待,「是哪裏不對呢?」她虛心請教。


    鳳訣深唿吸,道:「它想奪舍你,你竟然還想笑!」


    「這殘魂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03頭頂的氣泡露出思考中的省略號,她想了想,說:「我理解你了,如果是鳳訣打開了玉匣,我會害怕,因為鳳訣可能會被它奪舍。」


    鳳訣:「……我道心堅定,不會被它奪舍!」


    說罷,她忽然喝了口茶,掩飾她一時的心虛。就在不久前,她的道心動搖地晃了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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