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忽然翻湧,前方一左一右出現兩個女人,她們眉目間有幾分相似,俱是天下難得一見的美人,其中一位鳳訣不久前見過。她們對著鳳訣笑,臉上流下血淚,臉龐嬌嫩的皮膚瞬間幹癟,形容枯槁地向著鳳訣伸出手。


    「這是我們命中注定的死途,這是我們共同的命運!」


    「凰死鳳落,你此生必將走上和我們相同的道路!大道漫漫,你與仙途無緣。」


    「鳳訣,死期已到,上路吧。」


    兩個女人聲音纏繞在鳳訣身邊,環繞在血海中,四麵八方傳來不同的聲音,喊著相同的話。


    「鳳訣,你死期已到,上路吧!」


    聒噪。


    鳳訣眼中多了分不耐煩,邁步從兩個女人中間穿過,在漫天的唿喚中,她突然開口。


    「少了一個。」


    在她翻騰的血海一頓,求教似的等鳳訣開口。


    威嚴華貴的婪央宮宮主長裙拖出鮮艷的紅,血海仿佛她的裙擺蜿蜒在她身後,鳳訣優雅前行,丟下五個字。


    「少了辣眼睛。」


    血海瞬間消散。


    「宿主!!!」


    03在鳳訣耳邊舉著小喇叭喊。


    沒死在幻境差點死在這一嗓子下,鳳訣深吸一口氣,抬手撐住額,等待耳鳴過去。


    03飄到鳳訣麵前,鬆了口氣。


    出來了!


    鳳訣兇兇地瞪它。


    就算你聲音好聽也不能這麽用!難不成你以前就是用這種手段逼迫其他人給你好評嗎?


    03放下小喇叭,黑色的大眼圈無辜地看著鳳訣。


    「宿主,你在幻境裏遇到什麽了?」它問。


    聞言,鳳訣抿起嘴角,放下手,平靜地說:「無事。」


    人類總是用寫滿「我有事」的臉說「我沒事」。


    03不能理解這種口是心非,它執著地說:「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請宿主盡情提出來,在我能力之內,我想幫你。」


    鳳訣嗤笑,盯著這團這個世界隻有她能看到,隻有她能聽到的小係統,反問:「若是在你能力之外呢?」


    03平靜地說:「那我努努力,讓它成為我能力之內。」


    銀白色的統往前飄飄伸出火柴棍,拍拍鳳訣的臉,這個動作充滿安慰的情緒,03認真地說:「盡管我現在還沒有表現出能幫助你的能力,但我會找到辦法的,請信任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鳳訣:你很有用。


    03:我很有用,可用不出來。


    工作日誌


    該怎麽辦呢?


    第28章


    薛不凡:「鳳宮主?」


    他遲疑地看著鳳訣,提高聲音。


    「鳳宮主!」


    「吵死了。」鳳訣冷冷地瞪過來,冷聲道:「即使你靈根沒有被修復,去凡間找個寺廟,把鍾摘下來把你掛上去,日日晨鍾暮鼓定是閑不了你。」


    薛不凡:「……」


    他閉緊嘴巴。


    03跟著鳳訣往前走。


    之前舉著的小喇叭飄在統身前麵,閃著螢火似的小光芒。


    統雙手合十,搓搓爪爪,向小喇叭拜拜,拜拜。


    為了不把鍾摘下來把它掛上去,隻能讓你先不見天日了。03和小喇叭告別。


    餘光看著它在幹什麽的鳳訣嘴角一掀,藏住嘴邊的笑,傳音給它:「你可以留下它。」


    03和小喇叭告別儀式中道崩殂,因為吃驚臉上三個圓圈瞪得圓圓的,頂著小喇叭飄過去。


    「我可以用小喇叭?」


    鳳訣:「可以。」


    03:「不吵嗎?」


    「不吵。」


    係統頭上冒出驚嘆號,看了看小喇叭,又看了看薛不凡,雖然有點鬆口氣,但是它的小喇叭是比薛不凡的聲音大許多的。


    這是為什麽呢?


    03有些疑惑。


    鳳訣看著頂著小喇叭的統。


    統的後麵是跪坐在地上的薛不凡,似乎見鳳訣又定住,謹慎地抬頭看了一眼鳳訣。鳳訣剛好起來的心情瞬間跌至穀底。


    無論是偽裝後醜陋的無端令人生厭的臉,還是他本真英俊年輕的臉龐,盡數輸給這一團瑩瑩閃閃的光球。


    不,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鳳訣「嘖」了聲,抬手揮了下袖子,手掌擦著03而去,像在它腦袋上輕輕摸了下。


    「你可愛。」


    她說完,低頭檢查秋雙雙情況去了。


    飄浮在空中的03轉了個圈,頭上浮起由小漸大的三個問號,最後舉起小喇叭翻來覆去地看。


    第一次有宿主說它可愛,難道是因為小喇叭?


    可愛?


    03舉起火柴棍手臂,看看。


    可愛?


    03抬起火柴棍細腿,看看。


    可愛?


    03摘下


    一個黑眼圈,看看。


    統的疑惑不減反增,將黑眼圈啪嘰按迴去,周身浮起燦金色的光。雖然疑惑,但這股一直瀰漫還未散去的心情它知道。


    是開心!


    03頭上冒出一串音符,飄到鳳訣肩上窩著,忠於工作本能地打開掃描掃了一眼周圍。


    冒著音符的統很快「咦」了聲。


    不止它,想要探知秋雙雙靈力波動的鳳訣發出同樣疑惑的聲音,剛伸出的手舉到麵前。


    遊散在房間四角的火團飛過來,聚在她身邊,將她纖細的手掌映出一圈金紅色。


    03往下飄飄,停在鳳訣的手腕處,驚訝地說:「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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