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我有疑問。」


    陳君惜扶額,怎麽每次都是這個小祖宗。


    「他們兩人殺人為什麽要大費周折做這麽多,又是下蠱又是障眼法,還要驚動全城人,為什麽不悄無聲息把人擄走給殺了。」


    陳君惜好笑:「兩位當事人就在這裏,淩兒何不問問?」


    顧淩看向那兩人,洪玉宣與賀豐都垂著頭不說話,那樣子用行屍走肉來形容毫不為過。


    陳君惜隻好同其解答:「一切用事物發生的不合理,和用凡人思維所無法解釋的,統一歸咎於鬼怪作祟,鬼怪是人無法抗力的東西。」


    「他們大費周折殺人是為了讓所有人以為是鬼怪所為,到時就能不了了之。」陳君惜雅然道:「淩兒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嗎?」


    顧淩搖頭。


    真相大白後,眾人則是紛紛上前表達著感謝,把三個年輕人圍的有些無措,還隻能保持著和藹的笑容。


    為了朝鳴派的榮辱,忍就對了。


    「仙人們,這兩個人應該如何處置呀?」


    「既然不是鬼怪作案,還是送去官府定斷為好」這句話是尚婉清說的。


    「仙人,今晚不會再有人遇害了吧?」


    「廢話,兇手都抓到了。」這話一聽就是顧淩說的。


    「小郎君仙人生的甚是俊俏,我家小女今年十六,長的也不賴,小郎君若是有意,我引薦你們認識一下。」


    俊俏的小郎君一瞬間黑了臉,耳垂臊的通紅。


    「仙人仙人,兇手已經被製服,這陰沉的天能晴起來嗎?」


    聞言,陳君惜仰頭望著烏雲壓頂的烏空,開口道:「殺戮已經終止,想來降過今夜的雨,明日就能見到日出了。」


    料事如神這個詞就是指她的,三人剛踏進周家的院門,雨就掉落了下來。


    陳君惜迴到房間,輕輕關上門。


    楚雲曦靠著床頭,正在安靜的翻閱書籍,她沒有束髮,墨發傾瀉在床沿,白衣似雪,梅香淡然,皙白手腕上帶的紅繩很顯眼,上麵串著那枚銅錢。


    陳君惜之前就覺得這樣廉價東西戴在她師尊身上如同鐃鈸陪揚琴,可後來再看,才覺得與對方的泠然清雅異常相適。


    聽見動響,楚雲曦掀起眼皮朝她這看過來,因為昨夜受傷的原因,臉上看起來有些蒼白。


    「事情解決了?」


    「嗯,解決了。」陳君惜給人倒了杯熱水晾著:「師尊,你的傷好些了嗎?」


    楚雲曦沒迴答她,反問:「查到城中的鬼氣是哪裏來的了?」


    陳君惜低落搖頭:「暫時還不太清楚,方才迴來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案子是解決了,可是城裏圍繞的那團鬼氣依舊沒有查清。


    「收拾一下,去通知你師叔一會出發。」


    「現在便走嗎?」陳君惜吃驚道。


    楚雲曦將書合上,起身下床走到梳妝檯前落座:「有何不妥?」


    「沒有不妥,弟子隻是覺得有些倉促。」


    陳君惜搶在楚雲曦伸手前拿起了梳子。


    「做什麽?」楚雲曦不悅。


    陳君惜淺笑道:「讓弟子給師尊梳頭吧。」


    「不需要。」楚雲曦嘴上拒絕道。


    陳君惜自顧自捧起了對方一縷光滑的秀髮輕輕梳著:「師尊的傷還沒有好全,照顧您是弟子該做的。」


    手裏的頭髮飄散著清淡的梅花香,陳君惜有些懷疑她師尊是個梅花精。


    楚雲曦沒好氣道:「我是背上受傷,又不是手殘了。」


    陳君惜不禁笑了:「您的手一動會牽扯到背上的傷,還讓子弟來吧。」


    楚雲曦冷不丁問:「當時為什麽要衝上來?」


    陳君惜拿梳子的手微微一頓,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動作,溫聲迴答道:「弟子向師尊承諾過,要重新開始,要將師尊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拚盡全力保護您,弟子說到做到,可弟子愚笨,還是害師尊受了傷。」


    對方沒有說話,陳君惜抬眼去看鏡麵,看見那人淺淺勾了勾嘴角。


    她心中一陣動容,隨即又是一片憂慮。就在要收迴視線的時候,陳君惜無意間與鏡中的自己對上了視線。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陳梯,對方微不察覺朝她彎了彎眼睛。


    陳君惜隻愣了一秒就迅速放下手裏的頭髮背過了身。


    不能讓楚雲曦知道她的存在,這是陳君惜此刻腦子裏唯一的想法。


    她不知道對方如果知道這個身體裏住了兩個人後會是怎樣的反應。


    是不可置信?還是當她瘋了?


    為什麽原主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選擇這個時候出來。


    還有那個讓她汗毛豎起詭異的笑,直覺得沒什麽好事。


    「你怎麽迴事?」


    身後傳來楚雲曦不虞的問聲。


    陳君惜剛要應聲,大腦突如其來一陣眩暈,太陽穴凸凸的跳著,身體變得格外沉重,眼前模糊的看不清晰東西,直到周遭所有事物一黑,她瞬間失去了意識。


    第29章 情意深深大雨濛濛


    陳君惜醒來第一反應是去找銅鏡, 坐起來的一瞬卻看見了門口的那縷青衣。


    正在倚扉賞雨的蘭霓裳仿佛背後長了雙眼似的,轉身笑盈盈的看向她, 語氣調侃:「陳姑娘當真不畏強權,小女子心生敬佩。」


    由於外麵下著雨,天灰濛濛的識別不出時辰。


    陳君惜沒理會對方莫名其妙的話,她屈指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問道:「我昏睡了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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