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煩媽了,」蘇海棠求之不得呢,「不過錢就不用你出了,我們自己來吧。」


    「我知道你們有錢,但這是我的心意,你別跟我掙。」白瑞婷不容拒絕,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道:「時間還早,中午這頓你也不用操心,我這就去找人,中午帶過來給你們做飯。」


    「行,那就辛苦媽了。」蘇海棠笑著把白瑞婷送出家門。


    白瑞婷走後,蘇海棠坐在沙發上沉思:即便有了這個傷害轉移技能,但懷孕的畢竟是她,為了自己也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必然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不顧身體沒日沒夜的工作操勞,必須有人幫她才行。


    那麽找誰呢?她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個認識的人,最終篩選出葉青青和蘇建紅兩人。


    說起來穿來後這些年,她的交際範圍很有限,從小林村到江城的華中農大,認識的人也並不多,稱得上了解的,也隻有503宿舍的那幾個。


    根據幾人的性格和專業,她認為葉青青和蘇建紅最有可能來她的工廠上班。


    既然確定人選,又真好趕上畢業分配的時間點,她現在必須抓緊時間說服倆人放棄學習分配的工作。


    蘇海棠拿出紙筆給沈毅留了個紙條,出門直奔華中農大。


    503宿舍的室友剛下課,看到蘇海棠來自然都很高興,蘇海棠先和大家分享了懷孕的喜訊。


    果不其然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肚子上,李月甚至蹲在她身邊要聽一聽她肚子裏小寶寶的動靜。


    蘇建紅一把拉開她道:「現在哪裏聽得到動靜,等再過幾個月,五六月你再聽吧。」


    蘇海棠沒想到蘇建紅還懂這些,好奇問:「你怎麽連這個也知道?」


    「我嫂子都生過倆個孩子了,我都在跟前,還能不知道,」蘇建紅得意洋洋,「月子都是我幫著我媽照顧的,海棠,迴頭你坐月子,我也過去——」


    話沒說完她就頓住了,眾人似乎也都意識到什麽,沉默下來。


    蘇海棠不解,見眾人一個個神情低落,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也沒啥大事兒,就是,」葉青青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大家畢業分配的單位已經出來了,要不了多久,我們都要各奔東西,日後想要再見麵恐怕不容易。」


    她聲音哽咽,其她人也跟著傷感起來,王佳也開始默默抹淚。


    蘇海棠暗暗嘆了口氣,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分別在所難免,她隻能開解眾人:「這是好事兒啊,日後到了工作崗位,大家都是有工資的人了,喜歡的漂亮裙子,好看的頭飾,還是那些捨不得吃的點心,都可以自個兒買了。」


    眾人聞言果然破涕為笑。


    「你們都分配到什麽地方了?快,都給我說說。」蘇海棠問道。


    「我迴我們縣裏,分到園林站。」蘇建紅率先說道,語氣中難掩遺憾,「本來以為能留在江城


    ——」


    「我也是迴老家,」和蘇建紅不同,李小花難掩興奮之色,「我們鎮上的護林隊。」


    「我不打算工作,我要考研。」王佳斬釘截鐵道。


    「我是迴我們村畜牧隊。」秦慶也是一臉喜色,「當初我上大學的錢還是村裏人湊的,村長說我們村就缺個獸醫,讓我學好了迴去給村裏的牲口治病,我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我也一樣,縣裏畜牧站,」林月上去蘇海棠的胳膊,「海棠,以後就見不到你了,我要是想你怎麽辦?你生孩子,辦滿月酒我都不一定能來,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蘇海棠半真半假道,「來不來不打緊,給孩子的紅包別忘了就成。」


    「你——」林月氣的直跺腳。


    原本傷感的氣氛一下子煙消雲散,蘇海棠這才問葉青青:「你分配到哪了?」


    「農業局,」葉青青神色落寞,「你是知道的,我想去農科所。」


    「想和你的躍進哥哥雙宿雙飛啊?」林月笑話她。


    「就是,反正畢業就能結婚了,分不分到一塊兒工作也不打緊。」蘇建紅也笑道。


    葉青青讓她們鬧了個大紅臉,嬌嗔氣惱道:「誰說我想和他一塊兒工作了,我是,我那是——」


    她其實是氣惱母親參合她分配的事兒,她總覺著她能分配到農業局是母親插手的緣故,可這話如何能摘宿舍說呢?


    蘇海棠大約猜出些門道,想了想,道:「我今天過來,其實是有事相求,你們看我如今懷孕,種子廠和大棚蔬菜那邊的事兒實在是忙不過來,正好你們也畢業了,所以我就想問問你們有沒有興趣和我一塊兒創業?」


    她並沒有單獨叫走葉青青和蘇建紅說請她們去工廠幫忙的事兒,她確定其她人都十分滿意分配的工作,不太可能放棄穩定的鐵飯碗,去她那私人工廠上班,畢竟是八十年代末,大部人的思想還比較保守。


    果不其然,這話一說出來,出了葉青青和蘇建紅,其餘人都一臉難色,秦慶率先拒絕:「海棠,不是我不肯幫你,你看我學的獸醫,專業也不對口。」


    「海棠,我也是學獸醫的,但我想幫你,你看能行嗎?」林月這話其實也並不完全死假話。


    「你呀就算了吧,」蘇海棠點了下她的額頭,「等未來哪天我涉足畜牧業再找你幫忙。」


    「行,就這麽愉快的說定了,你可不能忘了啊。」林月信誓旦旦。


    「你放心,我忘不了。」蘇海棠一陣好笑,隻覺著這姑娘大學四年性子是一點兒也沒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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