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看見她認識的那幾個小混混也在其中,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虛


    地看向蘇海棠,見她並沒有看自己才稍微放下些心來。


    三個人一直躲著,等警察封了歌舞廳,帶著人離開後,又過了好一會兒,蘇海棠才站起來。


    「海棠,這是怎麽迴事兒?」林月一頭霧水,心裏卻後怕的不行,若非海棠及時趕到帶她們出來,她們會不會也像那些人一樣被警察帶走。


    「就是你看的那樣,這歌舞廳並非簡單的跳跳交誼舞,裏頭從事非法交易。」蘇海棠並沒有說的太明了,她轉頭看向王佳,「你做好心理準備,警察可能會去學校找你問詢。」


    「找,找我幹嘛?我,我什麽也沒做,我就是來這兒跳跳舞。」王佳嘴上這樣說,可心裏虛的夠嗆。


    「也說不準,我隻是猜測。」蘇海棠不願多說,她穿著拖鞋,雖然有襪子,可還是冷,現在隻想趕緊鑽被窩。


    「呀,十一點了,」林月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驚唿道,「宿舍熄燈了,咱們進不去了怎麽辦?」


    「去我家住吧。」蘇海棠嘆了口氣,心道這都什麽事兒。


    她打開自行車,讓林月坐在前頭的橫槓上,王佳坐在後頭的車座,帶著倆人迴了棚戶區。


    這個點,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人,路燈也少,黑漆漆一片,若非月光,恐怕連路都看不清。


    林月懸著一顆心,嚇得夠嗆,等到了棚戶區手心裏都是汗。


    王佳一直在想蘇海棠說的警察會去找她的事兒,一直有些魂不守舍,到了地方若不是林月拉了她一把,她還一直坐在後車座上。


    蘇海棠打開院子門,先把自行車放進涼棚,這才去開屋門。


    一個星期沒住人,門窗又都關著,屋子裏有些難聞,蘇海棠打開窗戶通風,又燒了水洗漱,忙活了快十二點,才上床睡覺。


    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林月沒心沒肺,片刻功夫便打起了鼾,王佳翻來覆去睡不著,猶豫半響,拍了拍蘇海棠的肩膀。


    蘇海棠轉過身麵對著她:「睡不著?」


    「嗯,睡不著。」王佳嘆了口氣,「你今晚,為什麽來找我?」


    「我是去找林月的,找你不過順道。」蘇海棠有些口是心非道。


    王佳也不在意,繼續道:「無論你是為了誰,我都是受益者,謝謝。」


    「都是一個宿舍的,說謝就見外了。」蘇海棠是真心覺著沒什麽。


    「其實,」王佳猶豫片刻,問道,「你和沈隊長怎麽認識的?」


    「在公安局認識的。」蘇海棠簡單敘述了她和沈毅相識的過程,或多或少也提到了原主的一些經歷。


    王佳聽著聽著眼睛都瞪圓了:「你,我,我不知道你竟然是這樣長大的。」


    「我們大學才認識,你不知道很正常,」這是打算同情她?蘇海棠笑了,那些都是原主吃的苦,和她沒關係,她不需要人同情,「況且現在的我已經不會再任人宰割,那些人也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杜春杏,」王佳想到剛開學那陣子的事兒,「原來你和杜春杏是這樣的關係,算一算,她被人販子帶走也有段日子了。」


    蘇海棠不想談杜春杏,沒有接話,王佳沉默片刻,又把話題拉迴沈毅身上:「看得出沈隊長很在意你,很,喜歡你。」


    「嗯。」蘇海棠深以為然。


    「你,」王佳抿了抿唇,「你也喜歡他對嗎?」


    「對。」蘇海棠大方承認。


    「真好,兩情相悅。」王佳無不羨慕。


    「你也會遇到兩情相悅的人。」蘇海棠道。


    「是啊,他也這麽說,」王佳情緒有些低落,「你們還真是心有靈犀。」


    蘇海棠愕然:「他也這麽說?誰?沈毅?」


    「嗯。」王佳輕聲應道。


    「他為何會跟你說這些?」蘇海棠心裏浮現出一個念頭,一個能解釋這段時日王佳莫名其妙的變化,和她對她的敵意。


    「因為我跟他表白了。」王佳淡然說道。


    蘇海棠心道:果然如此。


    第61章


    『因為我跟他表白了』大約是王佳鋪墊的結果, 蘇海棠聽到這話已經不那麽吃驚了,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解脫,王佳這段時間挑刺, 明裏暗裏的針對,她雖然無所謂也不在意, 但或多或少還是受了些影響, 偶爾也會思索原因,今晚算是解密吧。


    但她沒有接話茬, 她在揣測王佳提起這個事兒的真實意圖, 按照她得邏輯,看上別人的男朋友,要麽就正大光明去競爭,要麽就藏在心裏暗暗喜歡, 但無論哪種,若是表白後被拒絕, 都應該不會來人家正牌女友麵前提及,為啥,要麵子啊, 至少她不會。


    那麽王佳告訴她這些又是為了什麽呢?試圖說服她讓愛?或是正是向她宣戰?她左思右想, 總覺著都有些牽強。


    「海棠,你生氣了?」王佳等了半響, 不見蘇海棠有反應,撐起身子看她的臉, 見她雙眼空洞, 像是神遊天外, 不覺有些惱怒,「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喜歡沈毅, 你對象沈毅!你怎麽沒有反應!」


    蘇海棠迴過神,看著麵帶薄怒的姑娘突然笑了,反問道:「那麽你想我有什麽反應?」


    王佳一噎,愣怔住,片刻緩緩躺會床上。


    一時間倆人都沉默了,隻聽見最裏頭躺著的林月熟睡的鼾聲。


    「對不起——」王佳到底忍不住,率先開了口,「我知道不對,他是你對象,我怎麽能喜歡他,我不要臉,不知羞恥,可,可我就是控製不住,控製不住我的腦袋,我的心和眼睛,控製不住要去想他,我痛恨這樣的自己,所以我嚐試找其他人轉移這份感情,我真的有嚐試,你相信我,我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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