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娟娟這會兒有些神不守舍,並沒有在意包小麗。


    保衛處的人過來後果然如蘇海棠預料的那般要進地查看,蘇海棠連忙攔住:「同誌,不好意思,我已經報警了,在警察過來之前,你們誰也不能進去。」


    領頭的事保衛處的小隊長,聽了蘇海棠的話沉下臉:「誰讓你報警的?是不是人為還不好說你就報警,你當我們保衛處不存在?」


    「這倒沒有,」蘇海棠並沒有因為那人說話的語氣而生氣,「我沒有一絲一毫輕視保衛處的想法,隻是專業的事情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對於收集證據,我相信警察會有更係統的方式。」


    「你!」那小隊長還想再說幾句,卻被李愛華轉移了話題,「海棠,來都來了,就讓他們進去看看吧。」


    「不行,裏頭是案發現場,他們就這樣走進去,破壞證據算誰的?」蘇海棠道。


    其實李愛華是不太相信這是人為的,心裏頭也有些責怪蘇海棠不懂事兒,怎麽能不給她說就報警呢,這會兒又見她絲毫不給自己和保衛處的麵子,心裏頭那點不悅立刻被放大了:「蘇海棠同學,你這話就說的過分了,按說這玉米苗枯萎脫不開病蟲害,你不從這點入手調查,就毫無證據的說是人為,現在保衛處的人過來為你主持公道,你又不讓你調查,你到底想幹嘛?」


    「想幹嘛?」羅娟娟幸災樂禍道,「自然是想把事情鬧大了。」


    李愛華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這原本是院裏的事兒,你不先上報院裏,又掠奪學校直接報警,你這是無組織無紀律!」


    「輔導員,」蘇海棠並沒有被嚇住,「你說這些,是想包庇搞破壞的人嗎?」


    「什麽?你說什麽?」李愛華一驚,「你胡說八道!你憑什麽認定地裏的玉米苗是人為破壞的?」


    「我不憑什麽,那你又憑什麽認為不是人為破壞呢?」蘇海棠淡淡一笑,「我看咱們也別因為這個事兒糾結,我已經報警,算算時間,警察也快過來了,等來了後再說吧。」


    李愛華語塞,片刻才道:「若是查不出人為,你就等著寫檢查吧!」


    「若查出是人為,輔導員預備怎麽辦呢?」蘇海棠立刻反問。


    「自然是——」李愛華眼珠子一轉,並沒有掉坑裏,「按照學校的規章製度辦了!」


    蘇海棠快速迴憶校規,蓄意破壞他人課業成果的,給於留校察看處分,她不由看向羅娟娟。


    羅娟娟臉色煞白,手都快把衣角扯破了。


    蘇海棠心道,上次那個警告處分還沒撤銷,若是再來個留校察看,恐怕離開除也不遠了。


    眾人各懷心思,503的人聽見蘇海棠的話,也明白這個時候不能讓人進地,不約而同的擋在眾人前頭,李愛華和幾個保衛處的人見狀,雖然臉色難看,但到底也沒再強行要求進去。


    片刻警察過來了,帶隊的是沈毅,自從躲在棚戶區的譚耀華被捕,沈毅匆匆過來見她一麵說了此事後便出差了,兩個人一直沒見過。


    今個兒才剛迴來,聽說華中農大有人報案,問了情況後立刻決定親自帶人過來,沒想到還真看到了蘇海棠。


    離得遠,但單憑身影他完全確定那就是讓他魂牽夢繞的人兒,嘴角不自覺上翹,腳下的步伐也輕快了不少,若不是周圍人多,他恨不得立刻跑過去。


    蘇海棠雖然看不清沈毅的五官,但她就是感覺到沈毅欣喜的情緒,不由自主地順著田埂走到地頭。


    文躍進看在眼裏,心底一股苦澀,默默垂下了頭。


    王佳想要跟著過去,卻被蘇建紅一把拉住:「你過去幹嘛。」


    她張了張嘴,到底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卻說地頭,沈毅看見蘇海棠迎過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腳步更快了,後頭跟著的幾個警察麵麵向覦,直接小跑著才能跟上。


    「你啥時候迴來的?」蘇海棠問。


    「你沒事吧?」沈毅脫口而出。


    「今天——」


    「沒事——」


    兩人再次不約而同,說完都笑了,目不轉睛看著彼此,眼中的情誼不言而喻。


    咳咳——直到身後傳來清脆的咳嗽聲,沈毅才收迴情意綿綿的目光,問道:「到底怎麽迴事?」


    「先進地裏吧,我指給你們看。」蘇海棠領著眾人來到地邊。


    沈毅看著地裏枯萎的玉米,一時語塞,倒是跟過來的一個年輕警察脫口而出:「這麽厲害的枯萎病,我還是頭一次見,咦,不對啊,怎麽就這三塊地有事兒?」


    「這應該不是枯萎病。」蘇海棠道。


    「別管是不是,」沈毅下了命令,「先下去取證。」


    幾個警察得了命令,立刻戴上手套腳套,拿著工具小心翼翼下地了。


    「我過來後沒讓人進地,不過這地頭來過不少人,」蘇海棠說了自己知道的情況,想了想,拉著沈毅走到一邊,避開眾人才道,「我知道一種農藥,如果打量噴灑到玉米苗上,會導致玉米苗枯萎死亡,據我所知,這種農藥現在國內並沒有。」


    「你確定沒有嗎?」沈毅問道。


    蘇海棠遲疑了:「國內沒有自主生產,但我不確定有沒有進口。」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會查清楚,」沈毅又道,「直到那種農藥的名字嗎?」


    「百草枯,功效是快速除草,」蘇海棠把看到的提示告訴沈毅,又解釋道,「據我所知,這個農藥現在國內還不能生產,即便有也是進口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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