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傾想起那日的火海,關懷道。


    男人先前強勢的內心正一點點崩裂,她的關心,她的溫柔,正占據著他的心。


    「我很好,你不必為我擔心……」


    梁宥把目光抬迴來,語氣也一改之前的嚴肅。


    他主動把臉湊上她的手心,緊握著她的手腕,汲取她掌心裏的溫度,留戀她每一寸肌膚。


    「二姑娘,我們姑娘醒了!」


    林晚傾一睜眼,春芽便火速地出來稟報。


    「是嗎?」


    林晚秀正坐在楠木椅上,這個消息把她轟了起來。


    她正想進屋瞧瞧,春芽又趕緊說道:「二姑娘還是一會兒再進去吧,姑娘現在正和世子說話……」


    春芽那雙圓圓的眼眸一閃一閃的,裏頭有些奇妙的情緒。


    她這話裏的意思略微曖昧,旁人一聽便明白。


    林晚傾看了眼陸航之,沒有立即進去。


    男人的臉靜如止水,深如山底。


    而他的心一沉再沉,他的心被一層陰霾籠罩,再也見不到任何光。


    陸航之覺得這間房令他窒息,讓他待下去還不如叫他去死。


    「大哥……你不打算進去看一眼嗎?她好不容易醒來了……」


    陸遠之不忍兄長那破碎的身影,說道。


    陸航之長籲口氣,他不是唿吸,隻是想緩解自己的心痛。


    「她想見的人不是我……我又何必進去礙眼?」


    陸航之無情自嘲,隨即出了西廂房。


    他的背影無比落寞,即使外頭的日光打在他的身上,他的影子依舊是那麽淒涼。


    陸航之已意識到一件事,他再如何挽迴都無用了,林晚傾已經愛上樑宥,他已經被判出局了。


    林晚傾甦醒後,精神還未飽滿,所以看著昏昏沉沉,也說不了幾句話。


    都是旁人陪著她,而陪她最多和最久的,便是林晚秀和梁宥。


    陸航之一次都未在她眼前出現過,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她還好嗎?」


    「您怎麽不自己去看呢?」


    「我在問你話,你隻管迴答便是。」


    「屬下成日與您在一起,您去哪兒屬下便去哪兒,所以屬下也去不了那西廂房,屬下怎會清楚那裏頭的情況?」


    陸航之有精力在這問別人,卻沒有精力跑一趟。


    他不是不想去,隻是不想麵對現實。


    心裏明明在意,卻仍要裝作無情。


    無拘想罵醒他,奈何自己不能以下犯上。


    「嘴巴真是愈發厲害了……」


    陸航之收迴眼角的餘光,沒有心情和無拘拉扯。


    他忍住不去看她的心思,隻要他忽視全部,自然便能全身而退,再來成全他們。


    「恕屬下多嘴,您怕那梁宥作甚?您才是孩子的生父,您去看林娘子和孩子也是應該的啊!」


    無拘那張小嘴甚是利索,如湍急的山間溪流。


    而他根本不懂陸航之的心,所以一味地勸道。


    陸航之沒放在心上,他對著屋外的風景,良久,才動了身。


    他踱步往外走,無拘比撿到銀子還興奮,大公子終於想開了!


    無拘跟著陸航之,已然做好了打仗的準備。


    倘若陸航之的對手是梁宥,那麽他的對手便是那叫見義的傢夥。


    可如果陸航之無心對付梁宥,他也可以以一對二,定不會給陸航之丟臉。


    無拘鬥誌高昂,結果陸航之去的不是西廂房,而直接出了陸園的大門。


    「不是大公子,您不是去搶人的嗎?」


    無拘跑到陸航之前頭,成功截下了他。


    而陸航之沉默地繞過去,沒有迴應。


    無拘一臉茫然,卻還是追隨著陸航之的身影。


    「您要去哪兒啊?」


    陸航之還真不知道自己要去何處,他漫無目的地走著,看不到前路,心裏也沒有任何方向。


    他想跟著自己的心走,可他找不到自己的心。


    如果他能把自己的心找迴來,或許他便能知道自己要去往何處。


    他的心在哪兒?


    他翻了好久都未尋到……


    陸航之如同行屍走肉,不管無拘在他身後唿喚了多少遍,他都聽不進去。


    他徒步走了許久,最後連自己到了鬧市都未察覺。


    商市所到之處皆是繁榮,但都無法入陸航之的眼。


    「大人來啊——走過路過,順便進來坐坐嘛——」


    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倚著門頭攬客,她們手裏捏著薄紗的帕子,什麽顏色都有,不停搖晃著如玉一般的長臂。


    她們身上的胭脂香吸引了路過的男人,那些男人都被勾了魂,就差撲到這些女子身上。


    「這位大人,您瞧著沒什麽精神,不如進來坐坐、喝喝小酒,奴身給您唱個小曲兒,解解悶?」


    頭上簪了一朵紅牡丹的女子一見臉色憔悴的陸航之經過,便壯起膽子上前。


    在一眾見色起意的男子中,陸航之的獨特吸引了她的注意。


    無視她們美艷的陸航之勾出了女人的勝負欲,勾引這些不要臉的男人,她可從未失敗過。


    「大人,我們……」


    女人攀附上陸航之的肩頭,如珍珠般白皙的玉指夾著薄帕,不停撥弄著他的胸膛。


    陸航之被她阻了去路,濃墨的瞳眸緩緩轉動,瞥向女子。


    女子天生敏感,也容易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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