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航之此時也起了身、穿好了衣服,坐在榻上。
他抱起孩子,讓陸寅坐在自己大腿上。
「現在是父親母親保護你,等你長大了,輪到你保護父親母親了,明白嗎?」
陸寅不吭聲地聽著陸航之的教誨,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陸航之。
他緊抿著小嘴巴,點了點頭,陸寅已經不像最初那樣反感陸航之,他現在也能安靜地聽陸航之教導。
林晚傾欣慰地揚著唇角,看著陸寅逐漸變化、成長。
今日的意外本因小李氏而起,卻由陸家擔了責任。
不過好在也沒造成什麽重大後果,眾人倒也沒什麽損失。
「您今日受驚了,全是妾身沒有管教好曉兒,才惹出這麽大的禍來。」
房內,李彩華細心地伺候梁宥,她言語體貼關懷,動作入微細緻。
在梁宥麵前,她保持著小女子的獨特風韻,做事卻相當謹慎。
他們迴到沈園之後,梁宥便沒怎麽說話。
她深怕是因為妹妹在陸家闖了禍,丟了他的顏麵。
「這不怪你,不過你妹妹確實不是個省油的燈……」
梁宥盯著手裏的書,細長的指節勾起一頁紙翻了過去,隨口說道。
李彩華捏著男人的肩,那纖細的手上下左右按搓。
她的眉微微地皺了一下,對於妹妹今日的行為,女人也甚是無奈。
「她怎麽樣了,沒有傷到吧?」
「是……沒什麽大礙,隻是受了些驚嚇……多謝世子關心……」
「她也差不多該啟程了,何時走?」
梁宥合上書,然後放到一邊的案上。
男人一臉疲憊,指尖揉上太陽穴。
李彩華按摩的手忽然少了點勁兒,眼底也閃過一絲侷促。
「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應該就這些日子的事兒……」
「這事你看著辦,處理妥當即可,你妹妹的事兒好不容易解決了,最後又給她爭取到了這麽好的權利,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是,妾身明白……」
梁宥沒有多說什麽,李彩華這才放鬆了神經。
她最擔心的,便是梁宥的態度。
伺候完男人,李彩華便動身來找妹妹。
她沒有開門見山地說明自己的來意,而是先關心了一下妹妹。
「謝謝姐姐,我沒事,你看——」
說著,小李氏便伸出自己的胳膊、拍拍自己的大腿。
她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舉手投足都是小孩子氣。
「你今日為何會在陸家馬園?」
李彩華不管妹妹,徑直走到一張空椅上,冷著臉坐下。
小李氏聽出了長姐的語氣不對,但她依舊是那般稚氣的口吻:「你們都走了,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園子裏很悶嘛,就想出去走走而已……」
「可那是陸家的馬園,你要去得經過主人同意!」
「那世子和姐姐不正是陸家請去的嗎?算上我一個也不會怎麽樣嘛……」
「但陸家隻邀請了世子,我不過是陪同世子去的,我那是沾了世子的光!」
「那、那我也可以當是陪同世子去的嘛,這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有何區別?」
小李氏句句有理,句句都很嗆人。
李彩華不悅地盯著妹妹,紅潤的朱唇氣得發抖,被她氣到說不出話。
她這樣沒有規矩,實在是丟人。
「區別就是我是世子帶去的,是世子允許的!罷了,不提這個……你何時動身迴川南?」
李彩華不想再和她廢話,話題直接轉到正題上。
小李氏最厭煩提到這個,她立馬便不高興了。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發起了脾氣:「又開始你我之分了,從小到大隻有姐姐擁有的才是最好的,而我隻能撿你不要的或是剩下的,難道就因為我和姐不是一個母親生的,我就該低姐姐一等、就活該撿你的漏嗎?」
「我是問你何時啟程,你怎麽竟說些無關緊要的?」
「無關緊要?是……是啊……這些對姐姐來說的確無關緊要,但對我而言卻是至關重要!」
小李氏情緒爆發,委屈地道出自己的心酸和不易。
她對著李彩華瘋狂宣洩,想到哪兒便說到哪兒。
「如今姐姐跟了個好男人,享盡榮華富貴,而我呢?我就活該守活寡,迴到那狼窩去過那毫無指望的後半輩子嗎?」
「守活寡又如何?你都已為夫家添了男丁,也算是坐穩了位置,你至少還有一個兒子!」
「嗬,兒子,姐姐可知一個人撫養孩子有多辛苦嗎?我還要一個人把他養大,要一把屎一把尿地養他大,還要為他操心,還要想辦法為他娶妻生子,這今後將會是我一個人操辦他的人生,可我還這麽年輕,就要為他犧牲這麽多……」
小李氏一想到自己的人生就這麽定格了,她不甘心自己的命運。
她歇斯底裏地吼道,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讓姐姐明白自己的委屈。
李彩華沉默地聽她吼完,還是想著安慰:「你如何是一個人撫養他?馬氏是他的母親,她也有義務撫養孩子,你夫家也不是什麽一窮二白的人家,要養育一個孩子也不是很艱難,你們多請幾個女使婆子就是了,如果你不願意出這錢,大不了我掏腰包,我們李家又不是做不到!」
「姐姐難道就這麽想趕我走嗎?是怕我在這兒礙著你的事兒嗎?是擔心我搶了世子,取代了你的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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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起孩子,讓陸寅坐在自己大腿上。
「現在是父親母親保護你,等你長大了,輪到你保護父親母親了,明白嗎?」
陸寅不吭聲地聽著陸航之的教誨,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陸航之。
他緊抿著小嘴巴,點了點頭,陸寅已經不像最初那樣反感陸航之,他現在也能安靜地聽陸航之教導。
林晚傾欣慰地揚著唇角,看著陸寅逐漸變化、成長。
今日的意外本因小李氏而起,卻由陸家擔了責任。
不過好在也沒造成什麽重大後果,眾人倒也沒什麽損失。
「您今日受驚了,全是妾身沒有管教好曉兒,才惹出這麽大的禍來。」
房內,李彩華細心地伺候梁宥,她言語體貼關懷,動作入微細緻。
在梁宥麵前,她保持著小女子的獨特風韻,做事卻相當謹慎。
他們迴到沈園之後,梁宥便沒怎麽說話。
她深怕是因為妹妹在陸家闖了禍,丟了他的顏麵。
「這不怪你,不過你妹妹確實不是個省油的燈……」
梁宥盯著手裏的書,細長的指節勾起一頁紙翻了過去,隨口說道。
李彩華捏著男人的肩,那纖細的手上下左右按搓。
她的眉微微地皺了一下,對於妹妹今日的行為,女人也甚是無奈。
「她怎麽樣了,沒有傷到吧?」
「是……沒什麽大礙,隻是受了些驚嚇……多謝世子關心……」
「她也差不多該啟程了,何時走?」
梁宥合上書,然後放到一邊的案上。
男人一臉疲憊,指尖揉上太陽穴。
李彩華按摩的手忽然少了點勁兒,眼底也閃過一絲侷促。
「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應該就這些日子的事兒……」
「這事你看著辦,處理妥當即可,你妹妹的事兒好不容易解決了,最後又給她爭取到了這麽好的權利,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是,妾身明白……」
梁宥沒有多說什麽,李彩華這才放鬆了神經。
她最擔心的,便是梁宥的態度。
伺候完男人,李彩華便動身來找妹妹。
她沒有開門見山地說明自己的來意,而是先關心了一下妹妹。
「謝謝姐姐,我沒事,你看——」
說著,小李氏便伸出自己的胳膊、拍拍自己的大腿。
她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舉手投足都是小孩子氣。
「你今日為何會在陸家馬園?」
李彩華不管妹妹,徑直走到一張空椅上,冷著臉坐下。
小李氏聽出了長姐的語氣不對,但她依舊是那般稚氣的口吻:「你們都走了,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園子裏很悶嘛,就想出去走走而已……」
「可那是陸家的馬園,你要去得經過主人同意!」
「那世子和姐姐不正是陸家請去的嗎?算上我一個也不會怎麽樣嘛……」
「但陸家隻邀請了世子,我不過是陪同世子去的,我那是沾了世子的光!」
「那、那我也可以當是陪同世子去的嘛,這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有何區別?」
小李氏句句有理,句句都很嗆人。
李彩華不悅地盯著妹妹,紅潤的朱唇氣得發抖,被她氣到說不出話。
她這樣沒有規矩,實在是丟人。
「區別就是我是世子帶去的,是世子允許的!罷了,不提這個……你何時動身迴川南?」
李彩華不想再和她廢話,話題直接轉到正題上。
小李氏最厭煩提到這個,她立馬便不高興了。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發起了脾氣:「又開始你我之分了,從小到大隻有姐姐擁有的才是最好的,而我隻能撿你不要的或是剩下的,難道就因為我和姐不是一個母親生的,我就該低姐姐一等、就活該撿你的漏嗎?」
「我是問你何時啟程,你怎麽竟說些無關緊要的?」
「無關緊要?是……是啊……這些對姐姐來說的確無關緊要,但對我而言卻是至關重要!」
小李氏情緒爆發,委屈地道出自己的心酸和不易。
她對著李彩華瘋狂宣洩,想到哪兒便說到哪兒。
「如今姐姐跟了個好男人,享盡榮華富貴,而我呢?我就活該守活寡,迴到那狼窩去過那毫無指望的後半輩子嗎?」
「守活寡又如何?你都已為夫家添了男丁,也算是坐穩了位置,你至少還有一個兒子!」
「嗬,兒子,姐姐可知一個人撫養孩子有多辛苦嗎?我還要一個人把他養大,要一把屎一把尿地養他大,還要為他操心,還要想辦法為他娶妻生子,這今後將會是我一個人操辦他的人生,可我還這麽年輕,就要為他犧牲這麽多……」
小李氏一想到自己的人生就這麽定格了,她不甘心自己的命運。
她歇斯底裏地吼道,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讓姐姐明白自己的委屈。
李彩華沉默地聽她吼完,還是想著安慰:「你如何是一個人撫養他?馬氏是他的母親,她也有義務撫養孩子,你夫家也不是什麽一窮二白的人家,要養育一個孩子也不是很艱難,你們多請幾個女使婆子就是了,如果你不願意出這錢,大不了我掏腰包,我們李家又不是做不到!」
「姐姐難道就這麽想趕我走嗎?是怕我在這兒礙著你的事兒嗎?是擔心我搶了世子,取代了你的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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