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她抬起頭,輕哼了一聲。


    原來在他陷入思緒的時候,不經意扯到了她的頭髮。


    他鬆開手,轉為撫摸她的臉頰。


    她仰起頭注視著他,乖巧得如一隻小獸幼崽:「我想見雲霧斂,你有辦法嗎?」


    「可以。」


    宗淵的迴答依舊言簡意賅,她提出的要求他都會答應,無論是什麽。


    宗淵的態度令祁嫣感到意外。


    沒過兩天,宗淵以談公事的名義將雲霧斂邀請到實驗區,安排她們私下見麵。


    這是雲霧斂第一次進入實驗空間,看著牆門緩緩打開的時候,眼睛瞪得溜圓,「你們實驗區的人果真會玩啊。」


    畢竟從外麵看,這裏就是一條長廊,哪怕知道這裏有一處空間,也猜不出來門在哪。


    宗淵站在門口,身穿白大褂,冷冷瞥她一眼:「進去吧。」


    雲霧斂嘖了一聲:「雖然很謝謝你帶我見祁嫣,但我醜話放前頭,如果你敢玩心思,我不管你是不是基地的主心骨,別怪我不客氣。」


    對此,宗淵甚至懶得看她一眼,直接離開了長廊。


    雲霧斂一口悶氣卡在嗓子眼裏上不去下不來,「氣死我了。」


    要不是看在祁嫣的麵子上,她現在就應該動手。


    雲霧斂走入實驗空間,一眼看見了坐在實驗台前麵的祁嫣,剎那間,所有憋悶的情緒全部消散,她歡喜地跑了過去,「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麽輕易死掉的。」


    祁嫣長嘆一聲,牽住雲霧斂的手:「你和秋京墨安全就好。」


    提到秋京墨,雲霧斂眼底帶著淚花:「當時在水下,我的壓縮空氣先一步耗盡,是秋京墨把他的唿吸器給了我。」


    祁嫣心中震撼。


    「我以前就命苦,死後來到審判局覺得自己更命苦了。」雲霧斂笑著,握緊了祁嫣的手:「直到遇到你們,我就覺得一切都是有意義的,不過……你這幾天都去哪了?」


    祁嫣將這兩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知。


    從池予白基地的情況,到水下審判局碎片的發現,任何細節她都沒有放過。


    「你是說,審判局碎片在兩個大陸的中間?」


    「對。」


    「天啊。」雲霧斂怔了半晌,「該不會潮汐就是因為審判局碎片吧?」


    碎片出現在兩個大陸的中間,不可能是巧合,結合潮汐的規律和天平的原理,審判局碎片很有可能是其中的支點。


    祁嫣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所以我不確定,如果拿走審判局碎片,兩個大陸會不會全部下沉。」


    「管不了那麽多了,咱們又不是救世主。」雲霧斂十分果決,「那就這樣,你是唯一一個可以在傳送陣來去自如的人,我們分工合作。」


    接下來,雲霧斂整理了她的計劃。


    如今,防護罩的研究進展順利,不出意外,隻要經過安全測試,就可以取代宗淵的現有技術。


    到時候,雲霧斂會親自殺死宗淵,秋京墨與池予白分別在海底接應祁嫣,輔助祁嫣拿到審判局碎片。


    隻要碎片到手,宗淵死亡,這個世界就能完美結束。


    「為了避免意外,我覺得應該試驗一下。」祁嫣咬著嘴唇,目光投向牆上的白板,上麵繪製著兩個大陸。


    她每次傳送都會昏厥過去,傳送中的節奏她沒把握。


    「好,我去拖住宗淵,你和池予白聯繫,把計劃告知他。」雲霧斂比劃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朝著來時牆門的方向走去。


    她摸索了半天沒找到門在哪,「啊不是,我咋出去?」


    祁嫣忍俊不禁,指著高處:「上麵有開關,如果你能碰得到的話。」


    雲霧斂仰起頭,看見牆麵高處的開關,「宗淵真是有病,個高了不起啊。」


    她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玻璃器皿,一拋,一旋踢。


    嗖——砰!


    玻璃器皿砸到開關,墜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牆門開啟。


    祁嫣鼓掌,她打心底佩服雲霧斂的實力。


    雲霧斂幫她打掩護,她通過實驗區的信號與池予白聯繫,將雲霧斂的計劃告知,池予白欣然答應。


    經過初步考量,第一次接應式傳送試驗定在三天後。


    祁嫣仗著身體裏的炸彈已經拆除,趁著宗淵忙碌的功夫,偷偷溜出實驗空間,用雲霧斂的身份拿到了入海設備。


    這次是她和秋京墨共同行動,池予白在另一處大陸的海底早早等待她。


    入水艇內,秋京墨刻意與祁嫣保持著距離,巴不得離她八百米遠。


    「別躲了。」祁嫣駕駛著入水艇,抽時間迴頭看了他一眼:「你再躲就要出去了。」


    秋京墨身材高大,縮在角落裏好像受欺負的小媳婦,很是詭異。


    他瞪了她一眼:「你身上的味道會讓我失控,我不躲著能行嗎。」


    「放心吧,信息素壓製住了。」祁嫣伸出一隻胳膊:「不信你來聞。」


    「不了。」秋京墨雙臂環胸,把頭偏到一旁,俊朗的麵龐帶著不自然。


    祁嫣輕笑,「如果我返程迴來,你就在光團外接我就行,千萬別進白光裏,明白嗎?」


    「嗯。」


    這是三人第一次合作,祁嫣也想看看,自己在竭力清醒的情況下,能不能一鼓作氣抓住審判局碎片。


    入水艇停好後,祁嫣潛入海中,她連潛水服都未穿,身上的鱗片與海洋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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